呂良轅見說,索性兩手摟著彭中軒的脖子,雙腳一縮,吊在彭中軒身上,嬌笑道:「我就要你這樣走,軒哥哥,你抱我走一段好嗎?」


    彭中軒被逼得實在沒法,隻得笑著在她後臀上打了一下,笑道:「瘋子伯伯一走。你就頑皮……」


    呂良轅做了個鬼臉,道:「我才不怕他呢!」


    奔行數日,彭、呂二人已到陝、川交界的寧羌州,遠遠即見城門口搜查得十分嚴密,因二人穿裝不俗,很輕易地就進了城。


    第二十五章 呂良轅聞蛇喪膽 彭中軒倚寶相威


    前麵說到,彭中軒、呂良轅來到陝、川交界的寧羌州,遠遠即見城門搜查得十分嚴密,因二人穿裝不俗,所以很輕易地就進了城。


    可是剛一進城,彭中軒立即聽到,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彭中軒的雙耳,何等靈聰,隻半晌工夫,心中即暗叫糟糕?此去興安,路遙數千裏,還沒走得一站,即出此等事件,往後一路之上煩惱可就多了。


    你道此事為何,原來彭中軒聽到些……


    「嗨!要飯花子上館子,喝酒叫菜,已夠新鮮,居然還敢裝瘋打人,這不是天下奇聞嗎?」


    「喂,你可知道,今天這倒黴被打的是什麽人嗎?」


    「這我可不知道,你倒是說說看是誰?……不過,隨便是誰,這要飯化子裝瘋打人,總是不太應該的。」


    「我跟你說,這被打的(說到這,聲音突然變輕)是本寧羌州稱雄霸道的小閻羅,這小閻羅還打得不好?打得不該嗎?」


    「什麽?」一聲驚叫,聲音隨著即也即壓低了許多:「是這個畜生嗎?那真是老天爺開了眼啦i讓我們這羌城的百姓也吐吐心中的怨氣,那位經子先生恐怕是神仙下凡,特為懲戒這畜生來的,希望能把他打重點……」


    「我說二爺,你知道打得有多嚴重嗎?告訴你,小閻羅差這麽一點就咽了氣啦!四位隨身打手被一個小叫化,也給打得呼哩嘩啦七零八落,傷得不輕呢!」


    「天老爺,你怎麽不幹脆就讓他死了呢!難道我們寧羌州的老百姓,還沒受夠罪嗎?我們到底前生作了什麽孽?讓我們今生受這種壓榨廠


    「二老爺!這點你盡可放心啦!小閻羅傷雖不至於死,但那殘廢,相信總免不了的。因為我有個遠房侄子在衙裏當差,據他回來說.小閻羅當場身受重傷,抬返衙門後院,躺在床上就沒起來,手足也沒能動一下。」


    「他父親見小閻羅被打成這樣,哪能不把胸肺氣炸,立即派出數十名護院武師,追捕兇手,並派兵嚴守城門,盤查來往行人。」


    彭中軒一聽到這些個話,心裏哪能不焦急萬分,如若地方官給你戴上個「江洋大盜」帽子,發出海捕公文,則沿途將要遭受許多無謂的麻煩。


    不過,彭、呂二人卻並不受人注意,因二人穿裝不俗,別人都無法起到與那傷人的化子有關。


    彭、呂二人落店後,因二人已是夫婦名份,無需再分房而臥,可是一路上彭中軒都能堅定地守住,隻是有時略有親熱、擁抱、撫吻即止,他還暗中作了決定,復仇之前,決不再作這非份的享受。


    夜間,呂良轅沉睡後,彭中軒即悄悄趄,略事收拾,穿窗而出,在院中將窗門帶嚴,又等了一歇,見呂良轅並沒覺察,方始縱身而出。


    隻一個更次的時間,彭中軒在寧羌城裏,已來回兜了四五個圈子。可以說,每一間屋院都踏過了,那戒備森嚴的府衙,他也進出過兩次,可就是沒發現一點點醉乞師徒與張瘋子的痕跡。


    彭中軒耳目異於常人,他隻需在瓦麵水落足,就能知道屋中的一切,可是一個更次下來,他不禁感到失望了。「他三人到底跑哪去呢?」彭中軒心中暗暗叫道,因為這是他們分手時,相約第一站會合的地點。


    倏然,彭中軒耳中聽到夜行人衣袂飄風之聲,立即掉頭隨身察看,果見一條黑影,朝自己立身處飛快地縱來。彭中軒心頭一喜,以為是醉乞等三人之中一人無疑,遂也縱身迎去。


    然而,隻一眨眼工夫,彭中軒在這夜月星光下,即已認出對方身形與乞等三人不同,等到再近得點,來人麵貌已豁然在目,彭中軒不由得-然止步,靜等來人近前。看是何等道路人,再作道理。


    一瞬間,來人已停身數文外,雙目神光如電,死死盯住彭中軒打量,突然,不久「哈哈」一笑,音響十分豪壯,靜夜中傳出老遠。但聽他說道:「寧羌城,一日之間,數出高人,使我胡誌業感到驚喜萬分,寧羌窮鄉僻地,朋友來此有可貴幹,若隻為手頭方便,北去數十裏胡家壩胡大歲的大門,永遠為武林朋友開著,隻需朋友上門說一聲……」


    彭中軒聽對方的話意,竟懷疑自己是雞嗚盜之流,不由微微一笑,因對方也是個三旬上下的青年人,瘦長的身子,清秀的臉龐,並不像是個壞人。雖對方誤會了,可也有一份好意,遂插嘴道:「閣下誤會了,在下路過此地,隻想尋找一位朋友,而不是閣下所想的那種人,請閣下放心。」


    那自稱胡誌業的年輕人,一聽彭中軒所說,立即雙目激揚,眼中電光暴射,冷冷笑道:「朋友意欲尋找何人?假如略有頭緒,胡某相信決能認識,也可替朋友稍效微勞,免得這樣毫無目的地尋找。」


    彭中軒見對方說得詞誠意懇,可是尋找醉乞之事,又怎能對他說呢?」以致一時之間,反被問得吶吶的簽不上話,嘴裏「這個……」這個了半天。


    至此,胡誌來更是冷笑連道:「朋友,你這滿城亂竄,毫無目標的,可像是找朋友的嗎?同是武林中人,看你也不像鼠竄之流,不要給臉不要呢!」


    彭中軒一聽,心中已火,可又不便發作,隻得說道:「我自己的事是我自己的事,相信與滯可是閣下的的事。怒我沒工夫與閣下閑嗑牙,再見吧!」語音未落,人已縱起,剛出去數文遠近。


    倏聽一聲怒「哼」!胡誌業已飄峰阻路喝道:「站住!」聲音短亮,悽厲異常,彭中軒本就沒動功力,輕易地剎住身子,說道:「我們可是無怨少恨,我即不願意領你的情,你最好就少來找閑事……」話沒說胡誌業又喝聲止住道:「廢話,你來到寧羌,也不打聽打聽胡家壩在江湖上的名氣,胡家人在寧先的聲譽,可是任你這橫衝直間的嗎?何況,憑你一手輕功,還沒能嚇得倒人,今要不教訓教訓你,還以為胡家壩人是可欺的。」


    彭中軒適才在城中轉了數圈,隻是隨意地縱躍,可沒有盡情的施展快如閃電的身法,因為他要仔細地所有屋中的人的動靜,可有醉乞等三人在內?誰料竟會被人誤會上,隻道他是普通的武林中人。


    彭中軒聽完對方的話,不由得也自冷笑一下,說道:「胡家壩又該怎樣?難道會吃人嗎?可是我也沒惹你們呀!更何況這寧羌城還不是胡家壩的地方,連我們路過訪友之人也要幹涉,這也太強橫霸道了。」


    胡誌業打個哈哈,說道:「果然是找岔的,來來來,這裏不是比劃的地方,我們城外去,有種嗎?」


    彭中軒依然冷笑道:「可不是我找事,是你無故找我,但是我並不怕,你先說個地點,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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