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睜眼一瞧,彭中軒臉含微笑地停立身旁,知道又是這位師弟在驚魂一瞥之時,將自己救了,麵上不禁羞愧地一紅,立即扭頭察看方才偷襲自己的人。


    隻見方才那對青年男女,已不知去向,草地上有個裸身露體的怪人,雙手撫按在臉上,指縫裏淌出了紅紅的血水,「哇哇」地怪叫著,像瘋了似地亂縱亂跳。


    玄衣女俠實在氣憤到極點,平生哪遭過這等羞辱,正欲欺上往前,一眼瞥見怪人裸身露體的醜狀,又羞得連忙掉過臉來,不敢再看。


    忽聽彭中軒極微細的聲音說道:「薛姐姐,用不著你動手了,你瞧剛走的狗男女,不是已經聞聲回來了嗎?我們趕快藏起來。」


    兩人剛將身子隱好,就看到那裸體怪人身前,飛快地墜落下方才那對青年男女,男的一見,大驚問道:「啞奴,你是怎麽啦?……」


    那被稱啞奴的怪人,真像瘋狂了一般,一聽到人聲也不分青紅皂白,猛張開血淋淋的右掌,循聲就向發話人抓去,口中依然「哇哇」怪叫不休。


    書中交代這一對青年男女,都是秋娘子的得意門徒,男的是大弟子寒雷、女的是二弟子雪雯,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梁不正屋歪,更何況師徒間原有暖昧行為呢?此寒雷在數天前領著兩位師妹在後山一座隱秘的石洞中盡情地享受玩樂了四晝夜,不想今晨返回穀中,還未進穀,即感到氣氛與往日有異。


    立刻這位師妹及相好的雪雯找出來問個仔細,當他聽到穀中這四日之內,竟發生這等大事,一時也駭得失去了主意,最後竟出乎意外地得到解決,能不歡欣欲狂,正和師妹往回時,忽聽啞奴悽厲的怪叫聲,二人又大驚趕回。


    再說啞奴,天生殘疾,無人得知其來歷,二十年前出現苗疆,縱躍快如疾風,力能生裂虎豹,武功怪誕異常,且嗜愛美酒女色,逢酒必醉,一見女人強行宣淫,獸慾又無境無止,每遇一女,必被其狂烈的獸行,摧殘至死方休。


    後桃花仙子將其製服,因其生性不能見女人,遂將他安放在青溪十八洞裏。說也奇怪,自其被桃花子製服後,卻也忠心耿耿地守伏在青溪十八洞,但仍然見不得女人,秋娘子飛環穀中女弟子,一見他即行閃避,更沒有敢往青溪十八洞去的。


    日前玄衣女俠進入青溪十八洞時,正逢啞奴酒醉未醒,如若不然,玄衣女俠恐早巳受辱而死,命赴黃泉了。


    彭中軒領著呂良轅及小靈乞入洞時,正好啞奴守在洞口,可是當他看到彭中軒黑夜中那對冷電般的夜眼時,也不禁驚駭躲避,待彭中軒遇伏後,他就領著兩名大漢,點著鬆脂火把出現。


    說也奇怪,當啞奴一見呂良轅抽出「金蓮血劍」時立即驚駭得麵上變顏,渾身顫攔著抱頭鼠竄,逃出青溪十八洞,兩天來再也不敢進洞去,整天在深山裏亂跑。


    這日清晨,啞奴在山在奔走,突然他發現了彭中軒與玄衣女俠,這位啞奴仿佛能識人般的。不敢貿然招惹彭中軒,卻又捨不得玄衣女俠,遂緊緊地尾隨著,在玄衣女俠稍疏忽中下了手。


    啞奴那疾如追風的輕巧,竟將彭中軒給瞞過了,由此可想而知他的厲害,但他抓上玄衣女俠腕脈時,玄衣女俠身子突然震動,已將三丈外的彭中軒驚覺。在萬分危急中,彭中軒賞了兩粒小石子,在啞奴慾火焚心,色狂魂飛之際,將他雙眼打瞎。


    啞奴就如野人般,一旦受傷,本性暴發,一聽說話聲也不管來人是誰,血淋淋的五指屈張,硬朝來人抓去。


    寒雷這一驚可真不小,他促間頭臉往後一仰,「絲」的裂帛聲響,胸前已被撕裂下一大幅,涼風一吹,遍體生寒,雖沒受傷,可也驚得汗流使背,連人身飄退。


    寒雷在辭不及防之下,總算應變神速,這真正是一發之差,若不然不當場濺血,投身狂死城。


    雪曼一見,驚得「哎呀」地叫出聲來,不想這一誌「哎呀」反為自己招為災禍。哪啞奴出手一招,忽聽呼叫為女聲,立即改變目標,快如電光石火地撲去。


    啞奴的武功,連秋娘子都不豈招惹,何況是兩個徒弟,啞奴雙掌一伸,就將雪雯身子摟住。


    雪雯驚得魄散魂飄,心中一急,當場昏絕,身子一軟,正好給啞奴溫香收抱了個滿懷!


    大概是雪雯淫女身上陣陣脂粉的芳香,又復衝起了啞奴原始的獸態欲望,而將身上傷痛忘了,一聲怪笑,一把兩把就將雪雯身上衣服撕得片片直飛。


    冷風吹在雪雯身上,一陣顫抖後,甦醒過來,這時正好是寒雷大驚搶救,拚命從他身後攻來之時!


    啞奴慾火已燃,哪還顧得什麽,左手抱著雪雯身軀,按放地下,聽風辨位右掌往身後拍出一掌,隻聽「嘭」的一聲,寒雷立被震退數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當口。啞奴驀覺胸前與頭上太陽穴同時挨了一下重的,打得他金星亂冒,血氣微湧。


    原這雪雯被冷風吹醒,見寒雷已然出手搶救,趁啞奴分心之際,連忙提驟真氣,兩掌同時劈出,身軀緊跟著用足全身之力,一挺一掙,斜斜躍離數尺。


    雪雯雖說功力比啞奴差之甚遠,但也不是庸手,奮力地一擊,自然將啞奴打得怔了一怔。可是當她躍離後,蹲在一旁,再也不敢出聲,連呼吸也已閉息了。


    啞奴慾火、怒火、傷痛陣陣攻心,暴跳如雪地「哇哇」吼叫,


    寒雷一見師妹脫困,心已寬了一半,見師妹離啞奴隻半丈多一點,動也沒敢動地蹲在那,立刻出聲狂呼,意欲逗那啞奴撲向自己,好讓師妹脫險。但他也不敢十分大意,聲音一響即停,跟著事先縱身躍離原地。


    啞僅瘋狂中,聞聲即直奔過去,說巧不巧,寒雷方才立身之地,有一數千斤重的峻石,啞奴撲到時,隻聽「嗟」的聲,雙掌十指已同時抓入巨石中,隻見石屑紛紛隨掌落下,但其中也夾著點點鮮血。


    啞奴雙手抽出後,似乎已進入迷性狀態,慘厲無比地狂號一聲,飛身縱起數丈高,落下時,頭下足上地直往大石衝去,「啪」的一聲血肉紛飛,身子斜墜一旁,一顆大禿頭,變成個爛葫蘆。


    雪雯是恨透了,見他已自行解決,還恨恨地「呸」了一下,可見她的心是如何地狠毒,寒雷衣服被撕裂一大幅,仍可著體,但雪霎已變成了裸身露體,蹲在地上,連站都不敢站起來,寒雷隻得將外衣脫下,給雪雯將就穿上,橫著將其抱起,直朝飛環穀疾馳而去。


    玄衣女俠與彭中軒藏身數丈外山石後,將這悽慘絕倫的一幕盡收眼底,當彭中軒看到啞奴行獸時,手中已緊握著一粒小石,隻要啞奴再進一步,他就得出手相救,不管被摧害人是好是壞,總不能讓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眼前,做這種強行逼奸之事。


    玄衣女俠則又不同,一見到啞奴那種慾火焚燒的樣子,連忙將頭伏在彭中軒的懷裏,臉紅紅地閉住雙眼,不敢再看。


    最後啞奴的自毀,也賺了玄衣女俠的兩滴眼淚、一聲嘆息。


    「彭中軒見那一對男女走了,隨對玄衣女俠說道:「薛姐姐。這兩人一定是回飛環穀去的,我們隻要追著他們,就不怕走岔路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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