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想多了鬧心,我跟你走。”大壯毫不猶豫的做了決定。


    一個多月後兩人再次出現在窩子時被鎮住了,如今這裏的盤子可以說真是大了,足有五六十號的人馬。和師傅一番交談下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就在他昏迷的那天,何猛子走貨被鄰居給捅了官,貨丟了,何猛子被抓,多方打點才弄出來。何德貴一氣之下展開報復,一下吞併了三個小綹子,才成今日的局麵。現在的老虎山可以說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了,今非昔比啊,附近再也沒有人敢與他叫板。


    就著沒事,請師父教著打槍。可是練了幾日,打了幾次靶並不理想。


    “槍法是子彈餵出來的,急不得,還有這盒子炮要想打的準你得槍口微抬才行。萬事都得有根基,沒有根基是不成的,子彈不多,那你就先練基本功吧。”薑老邊拿槍示範,邊教導劉清山。


    劉清山不怕吃苦,最近山上比較平靜,他每天除了打拳練槍之外,還買了幾瓶酒給馬號,請他教教騎術。這點子平日裏看不出來,但那次山口之戰,讓劉清山看出來他的騎術高的很啊。本打算那次回來就找他的,沒想到會發生那麽多的事。由於劉清山的養傷直到現在他還掛在馬號名下呢,這倒是方便他了。有一次一鬥喝大了,從他口中探到馬號兩大愛好那就是酒和聽戲。為了摳出絕活,劉清山除了弄來好酒還給他弄了幾次戲園子的票。這傢夥每次都會抖摟點東西出來,特別是喝大了的時候。自從看了幾次戲這點子迷上了一個叫杏兒的旦角,想方設法的打聽,可最終未能達成他的終極心願。


    秋收已經快一個月了,這天大掌櫃聚義廳開會決定要去攻白地主的窯子。也許是上次沒成,這次氣壯了的緣故吧,或許是眼看就要大雪封山,該貓冬了的多打點紅頭好過年。看著馬匹一個一個的出廄,劉清山心裏開始癢癢起來。他找到馬號請求去給助威接應,馬號沉思一會答應了他。


    騎馬跟在隊伍的後麵,如今的鐵蛋兒佩戴上那套定做的行頭顯得俊逸非凡,劉清山心裏挺得意的,鐵蛋兒似乎也很高興,走起路來雄赳赳的。今天白地主家正請來草台班子唱戲,給老太爺祝壽,忽然接到土匪攻窯有些措手不及,亂糟糟的。嗜血的土匪是三教九流什麽都有啊,開始的進攻並不順利。高牆大院的,護院鄉勇也還了得。不過王明興也非凡人,一番調度之後夜色降臨時砸碎了白地主的窯。院子裏火光四起,雞飛狗跳的。打馬衝進院裏,一番混亂的場麵,有互相拚殺的,有哭喊著逃命的,有抱著東西不放挨打的,有趴在女人身上胡作非為的,還有翻箱倒櫃的……。這時一陣狗的哀鳴聲從前方傳來,下馬走過去,一隻母狗肚子被馬蹄踩爛了正在*著,兩隻狗崽子還在吃著奶。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裏是一人之過雞犬不留啊。走過去將兩隻狗崽子抓起來放到馬的褡褳裏,這時側麵衝來一個漢子突然拋過來一物道:“哎,小七接著,回去孝敬王馬號吧,有你的好處,記住要給他啊,嘿嘿。”這時才看清對麵的漢子是一鬥。接過來的是一個麻袋,憑感覺應該是個人,軟軟的。管他呢,放到馬背上,都成這樣了,咱也不能白來不是。好幾間房子都燒起來了,看來都搶空了。竄了幾間都沒收穫,看來內宅才有貨啊,不過沒機會了。看看地上連人都給翻過了,搖著頭往回走,翻身上馬,照著掙紮的麻袋拍了拍,“老實著兒,瞎折騰什麽啊。吆喝,這是哪啊怎麽這麽樣的感覺啊?”惡趣味上來還上下摸了幾下,可是麻袋的粗糙摒除了所有的感覺。這時已經有大車過來拉運糧食了,大車裝滿走了。“地主家開倉放糧嘍。”一聲吆喝人影匆匆離去,怪叫聲再次響起,火光之中有人好像是去取糧食了吧,已經遠了看不太清。


    一夜在喧鬧中結束,禮物也已經送給王馬號了,是個女戲子。今夜對自己來說收穫隻是兩條還在吃奶的狗崽子。清晨大雪粉刷了這個充滿汙濁血腥的世界,打完拳來到餘大頭這裏弄了些米湯回去餵狗。


    一晃又開始要貓冬了,開始分紅,現在的劉清山也算是帶人帶馬帶傢夥的入夥的崽子了當然分紅要比去年多一些。已經在縣城裏師傅家附近置辦的宅子,這裏不算太大,還算四置,由於是犯人的宅子,找了些關係所以也還便宜,關鍵是這裏僻靜。廂房租給了一對青年夫妻居住,聽說是教書的,也算有人照看著家。和大壯回來時,那對夫婦不在,走進屋子有好大的灰塵。打掃一下灰塵,和大壯一道出去買生活用品雇了個車夫拉回,大壯不知在哪弄來一大車柴禾。這幾天住在自己的家裏,日子過得倒是舒服。


    在這一年裏張學良接替了被日本人炸死梟雄人物張作霖的班並宣布東北易幟,張學良和蔣介石混到了一起。東北易幟的事鬧得轟轟烈烈,街上賣報的在大聲叫著,不時有人上前去買。不過對於土匪來說,土匪長大的張作霖也好,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張學良也好隻要現在的局麵不打破管你誰是誰啊。


    大壯湊熱鬧買了一份報紙回來,一進院門就吵吵著讓他給讀一讀。這時那個租住的年輕男人過來,這個男人叫張碧璽比他大上五歲,人文質彬彬,戴著一副圓圓的近視鏡,穿著一襲灰白色的長衫。


    “對了,讓張先生給你念,正好也給講一下。”劉清山趕緊把球踢給那個張先生,不是他推脫是大壯經常會提問,問一些連他都不了解的問題。雖然他肚子裏有幾兩墨水,但可奈何在德先生賽先生興起的年代,好多名詞他一概不明白。隻所以選擇住在縣城,便宜的把房租給一對教書先生就是為了能夠更多的接觸一些新的東西,另一方麵結交一些三教九流的酒肉朋友,雖然不一定有用,他的觀點一直是,寧做過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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