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還有一部隻寫了前麵五個章節的故事,第一章寫於高三,後麵四章寫於高四。日記本都快爛掉了,我重新錄成電子版。當時快期末考試,很多人以為我製作小抄的電子版本為班級做貢獻,向美女獻殷勤,都很鼓勵我。特別是室友牙籤還買了一袋六毛錢的北京方便麵給我補充營養,雖然他買回來時已經啃了一半,但我還是熱淚盈眶。因為寫的時候有回憶。


    有個星期天下午丫頭喊我到她家去玩而且笑得有點奸詐,我問:“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她說:“你去不去?我請你到我家吃頓飯行不?就當籌謝你那麽多次給我睡覺把風。”我說:“去,有人請吃飯我肯定去!”


    下午到她家,說實話這是我十八歲後第一次到女同學家去,她還說她家沒人爸媽都走親戚去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嘛。到她家後她說有什麽《中國古代神話研究》之類的書自己找著看,然後她到廚房忙邊忙邊打電話。我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很擔心她家的煤氣罐會爆。


    吃飯的時候她在桌子上插倆蠟燭問我有沒有聯想起兩個字。這時夜色如水,繁星滿天,是個激發現代朦朧詩人創作的好意境,我盯著她的眼睛說:有!


    丫頭有很激動:哪兩個字?


    我說:停電。


    丫頭很鄙視地看我。我說:您別拿那眼神瞅人,跟白內障似的。


    丫頭想了想,然後很認真地說:今天我請你吃飯是有目的的,可能會受點委屈。我說:被請客也算委屈?那你每天都來讓我受委屈吧。


    剛說完有人敲門,猜是丫頭她老媽,我趕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在門後麵候著,給長輩留個好印象。門開了後發現是秀才,手裏還拿著盒東西,包裝挺漂亮。秀才先是一愣,然後火冒三丈,甩門而去我莫名其妙,丫頭笑嘻嘻地說:沒事沒事,今天是我生日。就想看看他的反應。嘿嘿。誰讓他有次跟我聊天的時候看別的姑娘,我們難得見一次麵,而且那女的比你還醜。


    我說:你!


    又響起敲門聲,我說:秀才不會這麽快就來認錯吧,我得教訓教訓他,完全沒點原則。


    於是我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等他來。打開門後發現是丫頭她媽。


    我讀高四時,芳齡二十,有的小學同學開始給自己孩子洗尿布,我還在寫作業做試題,這讓我很不爽。長這麽大讀了那麽久的書隻有在高中留級,當然了我們的說法就做復讀。很多人把高三說得跟難民營似的,作孽死。照這個邏輯高四就是納粹集中營。


    剛進那外表看起來很破其實裏麵也很破的補習學校,唯一的感覺就是熱。一百來號人擠擠在一間小教室裏,跟拉黃包車的等活似的。


    說良心話讀高中沒有讀初中那麽拚命,卻那種有勁不知道往哪使的感覺,很難受。


    剛開學的那個星期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荊軻的故事,寫完一章後給烏龜看,看完後就奔向網吧。


    大學畢業後我決定把這故事寫完,這時我二十四,自己在外麵租了間房子,和大學室友住在一塊,平常工作不忙,在全國各地跑的時間比較多,不過也有比較多空餘的時間。


    隻是經常沉浸在回憶裏不可自拔。


    ☆、第三章 桃花潭水深千尺


    高中的時候離開自己的小鎮跑到市裏的一中讀書,認識了不少同學,高四復讀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於是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街上騎自行車的人摔跤,這再次證明我的惡趣味。而五年之後我大學畢業當醫藥代表冒著鵝毛大雪給醫生送紅包時,我都會想起當初和丫頭一起吃麻辣燙的時候這姑娘突然說:人生寂寞如雪啊!


    我抹了抹異常滿足的嘴巴說:秀才給你溫暖給你融化掉。


    第一次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躲在武漢的親戚那幫她賣水果,半個月不敢回家。後來老爹老媽老姑老姨都勸我再來一次。高四這年過得及其頹廢,一個星期七有四個晚上在網吧裏和室友烏龜一起度過。一個星期隻有周六下午放半天假。


    一個周六下午,陽關燦爛,但跟我無關,因為我還是在網吧。因為周五晚上也在網吧通宵,第二天還得上課,於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跑回去睡覺。睡的像死人一樣爽時正香被丫頭一個萬惡的電話吵醒,說她喝醉了,讓我去扶她回來順便幫她付帳。我大怒說你喝醉了還這麽清醒地喊我幫你擦屁股。我一邊抱怨一邊睡眼朦朧地穿錯了烏龜的衣服而他衣服比我大好幾號。


    我趁著夜色出去的身影根據目擊者,坐在我後麵的西瓜同學,說頗有偷電線的風範。我跑到丫頭那時發現她真的喝高了臉紅得讓人擔心會想煤油溫度計一樣會炸,然而我更擔心的是怕她突然高喊:經理不要啊。


    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將醉後的丫頭拖出來是件如何艱巨的任務。路過草坪那就找了幾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她在月光下輕輕訴說自己在跟秀才第一次分手時的肝腸寸斷第二次的肝心若裂直到第97次的肝膽俱裂。我嘆道你的小心肝真是堅強。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僅隔半個月丫頭就又找回了秀才,我痛罵她毫不專一的同時更想不通她是如何站在跟我一樣的塑料體格的秀才麵前、以她一百四十幾的體重做小鳥依人狀。


    大一的時候還沒有買電腦,一到周五下午開完班會就召集有為青年奔向落紗網吧,一直待到第二天上午。我們的口號是絡紗是我家。這時候烏龜應該在做遙遙無絕期的月考試卷。緊張操作的時候老爹的電話都懶得接,丫頭有時候找我聊了幾句,不過沒有立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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