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領了管家俠阿爾弗雷德的任務過來的,多少得表現出一個態度,哪怕是形式主義也是一樣。小記者非常機智的想著,緊接著很貼心的用超小聲喊了一句“布魯斯”,在得到了一個被子蓋臉的回應之後,非常理直氣壯的站在一邊假裝自己叫了但是沒有叫醒人,順便暗搓搓的偷看布魯西寶貝兒睡覺。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阿爾弗雷德帶著抱著蝙蝠團團的迪克過來推門,才終於得到了有效的解決。房間裏一下擠進這麽多人,布魯斯就是真的睡死了也得醒過來。蝙蝠俠的警惕性可不是擺著看的,就算是知道在場的人全部都是可信的,布魯斯也做不到真的毫無知覺的睡覺。尤其是在阿爾弗雷德已經不輕不重的把蔬菜牛奶汁擺在床頭的情況下。杯子敲擊桌麵,發出不輕不重的“噠”的一聲。這簡直就是對大蝙蝠另類的暴擊。管家俠在很委婉的暗示:如果他不想未來的幾天每天都是牛奶、蔬菜大餐的話,就得起床了。布魯斯:“…………”行吧。誰讓管家俠掌管著韋恩莊園所有人的胃呢?布魯斯毫不懷疑如果他再不起床,阿爾弗雷德真的能做出未來幾天讓蝙蝠家徹底變成食草動物的事情。甚至可能除卻小柯克,別的人連小甜餅都沒有。是的,就是這麽殘酷。布魯斯吐了口氣,勉強睜開眼睛。迪克這會兒已經帶著一點微妙的幸災樂禍去拉開窗簾。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把整個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床上的布魯西寶貝兒還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把他包圍住,陽光投射進來的時候,他看起來就像是剛蘇醒的睡美人。小柯克這會兒因為迪克要去拉窗簾被轉移到了克拉克的懷裏。小記者就這麽抱著蝙蝠團團站在床邊,如果忽略掉他的性別,模糊一下兩個人的關係,這一屋子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五口。年邁慈祥的老管家,懂事的大兒子,羞澀可人的妻子,被妻子抱著的軟乎乎的繼承了父母基因的小兒子。但可惜,不是。不提迪克和布魯斯之間的關係已然僵硬到迪克需要離開哥譚單飛的程度,就光看克拉克這個人高馬大的個頭,也不會是什麽羞澀可人的妻子。就很現實。……臥室的窗簾已經徹底被拉開,布魯斯沒有了繼續賴床的可能,隻能坐起身來。他拿起床頭的杯子抿了一口蔬菜牛奶汁,忍不住為這奇怪的味道皺了皺眉。老管家就在一邊看著他,表情不算太好。擱誰表情都不能太好大蝙蝠夜巡實在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每次都是超負荷的工作,回來的時候也總是傷痕累累。刀傷,槍傷都算是小事,有的時候骨頭斷裂也是家常便飯,但哪怕這樣,每天該夜巡也依舊夜巡,沒有一天遲到早退。老管家心疼自己的老爺,但他無法說出不讓蝙蝠俠夜巡的話,最終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不動聲色的向布魯斯抗議。克拉克就站在床邊,有點略微尷尬的看著布魯斯喝完味道奇怪的蔬菜汁,又躺回了床上。他已經清醒,但暫時還沒有起來的意思。昨天晚上還沒有回到蝙蝠洞的時候,布魯斯因為突如其來的想法,在小柯克的窗外停留了片刻,很恰好的就目睹了小柯克做噩夢的場景。小柯克在做噩夢這件事情,布魯斯知道,實際上管家阿爾弗雷德和迪克都知道。當時還是迪克先發現的,而小柯克也因為做噩夢,獲得了和父親一起睡覺的待遇。做噩夢其實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就拿布魯斯自己來說,最初父母被槍殺的很多個夜晚,他都有過做噩夢的經曆。槍聲,珍珠項鏈落在地上的聲音,一度成為當時布魯斯夢境的主體。而被長期噩夢找上門的人不止是布魯斯,就連看起來陽光開朗的迪克也不例外。蝙蝠家總是有著太多的不幸,這讓噩夢在某一段時間內成為了他們夜晚睡覺的常態。噩夢是人心底恐懼的具象化,也是心底一直銘記的無法釋懷的東西,但隻要能克服,就可以擺脫他的困擾。可有的事情不是完全能用噩夢解釋的。就像是小柯克的表現。如果說最開始被迪克發現的那一次看起來還挺像是因為噩夢驚醒,那麽昨天晚上的表現讓布魯斯覺得,這個所謂的“噩夢”或許沒有那麽簡單。夢境可以反襯出人的內心,某種極其堅定的觀念,在夢中也不會因此改變,反而會因為不是現實而呈現倍數加深,這一理論即使是在超級武器上,也依舊適用。布魯斯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一個把父親視為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存在,會在夢中喊出父親的名字。這對於小柯克而言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會這麽做。強烈的階級地位讓這個被洗腦後尚未恢複的孩子,覺得自己喊出父親的名字都是一種不可被饒恕的冒犯。一定有別的原因促使小柯克做出了這樣的行為。但會是什麽呢?布魯斯想不出來,畢竟小柯克不是簡單地喊了名字,他還哭了,那是布魯斯從未在小柯克身上看到過的情緒,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於他身上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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