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照常進行。主席台上上,笑容可掬的特首依然一臉平靜的講話,然後是幾位重量級的來賓.......氣氛還是想像中那麽祥和喜慶。隻是在接近儀式結束時,那位西裝革履的英俊主持人說了句:“各位來賓,記者朋友。我想大家還在猜測剛才儀式之前出了什麽事,一定在議論紛紛。那麽,現在我們有請香港特區政府保安局長親自為大家說明......”


    老約翰不可思議地看著遠處渾然平靜如常的交易中心大樓,臉色死灰,雙手不停的劇烈顫抖,就像是狂風中的樹葉,望遠鏡也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這時候早就該槍聲四起,然後是香港警察出動,到處是警笛狂鳴,然後是駐軍.......然後他們束手無策,隻有接受老約翰他們的勒索......然後他們功成身退,接著去享受生活。那些失敗者,則被全世界嘲弄,香港也從此名聲掃地,什麽世界最安全城市,什麽世界金融中心,全都是海市蜃樓!可那些早就在自己腦海裏想好的情景呢?那麽多“然後”呢?!


    一定是哪裏出錯了!“快!打開電視機!”老約翰不甘心的對著站在身後的女秘書命令道,神情就像是一個輸光了籌碼的賭徒驀地發現褲兜裏還有一個籌碼。


    身材性感的女秘書沒有說話,眼中帶著憐憫的神情,轉身打開了電視機,並把遙控器遞給他。


    今天本港的電視頻道都在直播交易中心的開業典禮,大概是特首親自出席的原因,各媒體的關注度都是很高的。讓人失望的是,不管哪個頻道都是在播放特首笑容可掬的樣子,正神情喜慶的說著老約翰無法了解的粵語。


    “fuck!fuck!一定是哪裏出錯了!”老約翰咬著牙,不甘地甩了甩花白的頭顱,眼神猙獰打吼道。女秘書看著他失常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約翰,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撤離了?隻要人沒事,總會有機會的。”


    老約翰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敗了,現在隻有馬上離開這個城市。作為老情報人員的經驗告訴他,那麽嚴密的計劃都沒有成功,絕對不止是運氣差老天作弄,這說明計劃已經泄露了,所以人家才能搶盡先機。而自己的藏身地已經不再安全了,馬上撤離安全脫身說不定將來還可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即使內心告訴自己那個可能非常渺茫。


    “快走!”倆人收拾好隨身物品,帶著最後兩個保鏢急急忙忙往地下停車庫走去。“什麽快速電梯!tmd那麽慢!”平時頭髮紋絲不亂、衣冠楚楚的老約翰此時就像一條喪家之犬,逮著誰就咬誰。泄憤地狠狠地用腳踢了一下無辜的電梯,惹得身旁的三人側目而視,卻不敢發聲。


    “快!回總領館。”保險帶也沒係好,老約翰疾聲命令道。


    路虎suv渾然不管交通信號燈的指揮,橫衝直撞地往美國領事館開去。車子拐過金鍾道,開上了紅棉路。再過兩個街區就是美國領事館了。“到哪裏了?”老約翰腦子中的警報一直在狂鳴!這輩子提著腦袋為國家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鍛鍊出一副靈敏的第六感。“美利大廈!5分鍾就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位保鏢指著高高的大樓說道。


    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好像還抬著不知道哪位中國傳說中的神明在遊行。“馬上掉頭!”老約翰心裏一激靈,不是過年過節的,遊行?不正常啊!真當我老外搞不清楚狀況啊!


    “掉不了頭!怎麽辦?”司機一看後方,開來好多輛白色的廂式貨車,道路被堵個嚴嚴實實。“快拐彎!”實在沒辦法了,總不能束手就擒吧?老約翰臉上的豆粒大的冷汗出來了。路虎車引擎狂吼一聲,往左邊一個支路上的巷子裏開去,巷子不大,隻有10米不到那麽寬。黑色路虎發瘋似的撞翻了一個個擺在路邊的小攤,惹得攤販和行人躲閃不及,傳來一片怒罵。


    隻要通過這個紅棉道,就可以到達美國領事館南大門了!遠遠地,可以看見那杆迎風飄揚的星條旗了,現在離紅棉路口隻有50米遠了!“隻要拐過路口,500米不到就到了,自己就安全了。”老約翰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差錯了!


    “噶!”路虎車發出一聲悽厲的剎車聲,在堪堪撞上巷口忽然出現的載重貨車之前停下。“讓開!我們是外交人員!我們是美國人!”老約翰知道今天的生機已經不多了,打開車窗大聲叫喊,可回答的是一陣陣引擎的轟鳴聲。老約翰咬咬牙拔出手槍,臉部猙獰著猶想做困獸之鬥:“拚了!”身後又傳來一陣轟鳴,轉身一看一輛巨大的推土機吐著黑煙沖了過來,它舉著巨大的明晃晃的鏟鬥,對著“嬌小”的路虎車底一鏟一舉一卸,路虎車便進了巷子口的泥土車的車廂裏。跌的七暈八素的老約翰和秘書、保鏢滾成一堆,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鐵罐丟進來,一陣甜甜的香氣充滿路虎車廂,“該死,中國人的迷香......”見多識廣的老約翰頓時反應過來,還沒等他說出口瞬時和手下一起全都失去了知覺。


    ☆、第五卷 第十九節 插翅難逃


    溫煦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照射到維多利亞港的尖沙咀鍾樓上,紅磚砌成四角鑲嵌大理石的鍾樓更顯古樸素雅。


    貫穿尖沙咀的彌敦道上,商店林立,人來人往車流不息。街道旁的大屏幕電視中,正播放著本港的最新消息。香港保安局的局長,正在電視中神情嚴肅義正言辭的說著什麽,步履匆忙的行人們停下腳步,斜過身子傾聽者這位治安長官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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