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搖搖頭,似乎把一切不快的事情都甩出自己的腦袋。在寬闊的套房裏打了一套形意拳,雖然沒有感覺到汗意,牧野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練拳到了牧野這個境界,去年就早已過了煉精化氣的階段了。現在牧野的形意拳已在內家拳的第二層次“先天之境”。打了這個程度,牧野已能夠控製住的內勁,收發自如。剛才在一收一發之時,能夠第一次感覺到極為強大的內勁在身體內來回鼓盪,身上的內勁如同長江之水,源源不絕。難怪自己好多天練拳的時候,汗水越來越少,原來第二層內勁就是這樣的啊!師傅以前說的內家拳第二層,自己竟然在27歲時就能夠達到了。師傅練了一輩子,也不過在六十多的時候,才初登第二層內勁。


    內家拳的三重境界,第一層次是明勁;第二層是內勁;第三層則稱之為“通神”,就是大圓滿的意思。


    而牧野在練了十多年就能夠達到第二層,這也是風雲際會的成果。要不是這次在剛果金受了傷,再加上自己正處在內家拳一、二層的交界的時候,誤打誤撞地在自身上用了“漢戟”,讓自己的身體機能得到極度的提高,牧野也沒有機會這麽快就達到大部分練武之人一輩子也企及不到的高度。至於第三層通神,當然不是指上天入地那種,就是傳說中的“洗精伐髓”,練到第三層的人,人體機達得到極大改善,所以能做出許多讓平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稱之為“神”。對於自己的“思想”境界,牧野認為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到達那樣的高度,能夠練到第二層頂級境界,牧野已經心滿意足了。就這第二層要想到頂,牧野想想自己起碼的苦練十年以上。


    站在100多層的高樓上,俯視著腳下的香港市區和醉人的維多利亞港,牧野一口喝幹了杯子中的水。“叮咚”,酒店的門鈴響了,牧野習慣性的看看手錶,才7點半。自己的隊員們肯定還在睡覺,昨晚他們瘋了一晚,這會兒哪裏起得來。“是誰?”牧野右手剛拉開房門,一隻塗著丹蔻的的溫暖小手伸了進來,抓住牧野的手腕。緊接著傳來鍾敏兒“咯咯”輕笑,“這麽早就起來了?”


    她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他,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點。鍾敏兒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是那麽清澈,可與以前相比,好像少了什麽。“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鍾敏兒想著。


    “給!擦擦嘴巴!看你吃的。”鍾敏兒看著牧野吃完了一大堆的早餐,嘴角上還留著食物的殘渣,從包裏拿出餐巾紙伸手就要替牧野擦去。


    牧野身體微微後仰了幾厘米,避開鍾敏兒的好意。伸手接過餐巾紙,微笑著說道:“謝謝!我自己來。”


    鍾敏兒的手停在中途,呆呆的看著牧野。“怎麽了?”


    “沒有啊,傻瓜。我今天還有事,等下讓高海東派人送你回去。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最好待在家裏,少往外麵跑,注意安全。”


    牧野提起電話給高海東的房間打了個電話,交代了讓他安排送鍾敏兒回去的事情。回過身看見鍾敏兒淚眼朦朧的正出神的看著自己,牧野的心裏一陣揪心的痛。牧野心裏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抱著鍾敏兒,親了親她的秀髮,伸手擦去她的眼淚。


    鍾敏兒也感覺到了什麽,隻是用力緊緊的抱住他,然後把臉貼在他的胸膛抿著嘴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寂的房間裏響起電話聲。牧野愛憐地拍了拍鍾敏兒的後背,倆人輕輕地分開。牧野接起電話,是中央駐特別行政區的一個機構的負責人。


    牧野掛掉電話,無奈地聳聳肩。鍾敏兒知道他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雖說自己很想他陪著自己,可也不好打攪他的工作。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四處亂放的行李,她抿著嘴走上前去,默默的替他收拾起行囊來。牧野剛想開口拒絕她的幫忙,可看到她眼中影影約約的淚花,牧野的心也亂了,隻好由著她像小妻子給遠行的丈夫收拾著行囊。


    提著行李,牧野站在電梯口回過身看著正倚著房間門口,捏著衣角低頭垂淚的鍾敏兒,心中萬般不舍。可一想到昨晚她父親的一席話,為了她的幸福,牧野隻有讓自己硬著心腸離開她。


    看著牧野頭也不回的揮揮手離去,鍾敏兒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她關上房門,撲倒在牧野剛剛睡過的床上痛哭失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牧野一夜之間態度會變得那麽快,聰穎的鍾敏兒已經猜得出事情的緣由了。自己身為鍾氏家族的“公主”,一舉一動都受到廣泛關注,對於自己的愛情選擇,她知道不會受到家裏的支持。肯定是家裏做了什麽事,讓牧野要遠離自己了!鍾敏兒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悲戚,把臉貼在殘存牧野氣息的枕頭上,蒙著被子嚎啕大哭。


    牧野駕著車往約好見麵的地方疾馳而去。美國佬的gps真是不錯,像牧野從來未曾到過香港的外地人,有了它的幫助,基本上就不會迷路了。


    牧野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可那些情景卻揮之不去,仍然死死糾纏著牧野:一聲聲話語就像是錄音磁帶般來回在不停地播放,倒帶再播放。畢竟作為她的父親,鍾漢生的做法無可厚非。雖然有些話有點刺痛牧野的內心深處,但也是實際上的問題。作為父親,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生活的好,過的開心?所以當鍾漢生拿出一張2000萬港幣的現金支票,希望牧野離開鍾敏兒的時候,牧野不禁笑出聲來:“鍾先生,你說的我都理解。你放心,我會離開她的。至於這種錢,我倒不稀罕。我希望我兜裏的每一分我都花的問心無愧,多謝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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