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心裏對兒子總有點內疚,看看別人家有權有勢的孩子,同是居民戶口的,高中一畢業就被安排到財政局、電力局、商業局、銀行等單位。而自己作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表麵上雖是蠻好聽的,其實卻是國家機器中最不受重視的一環。除了收人低之外,社會地位也好不到哪裏去。就說家裏吧,雖然兩位大人都是正式教師,但家裏日子一直都是緊巴巴的,除了一台14寸黑白“西湖”牌電視機,剩下就是一台電風扇和一個鼓風機算是家用電器了(當然,電燈是不算的)。
寶貝兒子就要出遠門了,家裏也咬咬牙把夥食水平提高了不少。各懷心事吃完飯,牧野搶著去洗碗。看著兒子,想著想著,母親又開始要抹眼淚了。父親抱著茶杯,端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默默看著兒子忙碌的身影。
牧野也知道父母的心思,卻不知道怎麽勸慰父母。隻有一邊洗著碗,一邊在想著:“一定好好幹,給父母一個幸福的晚年!”
兩天後,就是和女朋友程小楓約好見麵的日子了。期盼已久的牧野在家吃了中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和父母說了聲慌裏慌張就出了門。
舊地重遊,故伎重演,沒多久程小楓飛奔出來,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哇,你今天膽子很大啊?啥日子?”牧野有點奇怪。
兩人交往,程家也不是一點不知道。隻是有點看不上牧家,覺得窮教師,兒子又沒考上大學,所以一直是反對兩人在一起的。可是女兒又很任性,程家父母也一時沒啥好辦法,也是在想方設法來分開兩人。所以,今天小楓有點明目張膽的樣,讓牧野覺得很奇怪。
“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他倆都不在家,我家舅公過生日,他們回老家了,晚上不回來。”程小楓斜睨了牧野一眼。“木頭!晚上我請你吃飯,給你送行!”
“這怎麽可以?還是我請你吧!”牧野擺擺手道,吃女人飯,很反感。
“不行,我說的你敢不聽?”程小楓故意叉著*,斜著眼問道。
“好好,我聽。”牧野實在是在沒辦法來對付她,大概是戀愛中的人都這樣吧!牧野對程小楓完全是處於癡迷的狀態,戀人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戀人做的每個動作都是優美的:這時候戀愛的人,智商絕對處於0,完全的白癡一枚,就好似此時的牧野。
倆人所處的是五環區zf所在地。在20世紀90年代初的時候,街上的商業才剛開始發展,後來的燈紅酒綠這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隻有極少的幾間店鋪在開著門,街上隻有一些售賣錄音帶之類的店鋪還在開著門。。
街上除了區zf招待所和工人文化宮的餐廳,也就剩下沒幾間飯館了,屈指可數。
“放心,大姐今天有錢請你吃好的!”程小楓故意扮出一副江湖大姐的模樣,調侃道。
“那就請大姐帶路,小人卻之不恭了!”
倆人互相調笑著,招了一輛“噶鈷”車往工人文化宮駛去。(噶咕車,即我國江浙省南部某地對人力三輪的稱呼)路上的錄像廳門口,擠了一堆年輕人,門口的高音喇叭正吵雜著香港新片《賭神》的打鬥聲。
倆人牽著手來到工人文化宮的二樓餐廳,裏麵正在播放著張學友的歌《愛得比你深》。餐廳裏座位空了一大半,大概是時間還早吧,還有就是這裏的消費水平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一般兩人吃一頓飯得二三十塊錢,要知道這時候的平均工資也就是一百塊錢啊!
找了個相對比較安靜的位置,招呼服務員點菜。叫了好幾聲,胖胖的服務員阿姨不情願地走過來,板著臉拿著一本菜譜“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點吧!吃啥?”“你點吧!”牧野苦笑著把菜譜推到程小楓麵前,“我都會吃。”看到這種服務員,真是倒胃口,可是那時候的服務員差不多都是正式工呢,架子大得很,可不能輕易得罪,不然吃不了還得兜著走。
程小楓點了四菜一湯,還點了一瓶啤酒。在等菜上來的時候倆人開始閑聊,談論著幾個比較熟悉的同學中誰考上了大學,然後幾個人由家裏打通關節被招工到單位裏上班。比如鄭江豪就去了他爸爸的單位財政局,蔣少法去了水利局。
大概是沒幾個顧客吧,菜也上得挺快的。四菜一湯上來後,看這個廚師的水平還是不錯的,色香味俱全。“瞧你,小心燙!像餓了好久似的!”程小楓嬌嗔道,貼心的把筷子在自己的手絹上擦幹淨遞給牧野,“快吃吧!”
女孩的胃口比較小,吃了沒幾口就飽了。隔著玻璃杯的啤酒,看著悶頭大吃的戀人,程小楓的眼睛裏慢慢的上滿了水花。看著戀人英俊的麵龐,想想這次去當兵要幾年不能在一起,姑娘的心裏突然覺得由衷的害怕。
正在用程小楓遞過來的手絹擦嘴巴呢,樓梯間傳來了一陣囂張的大笑,四個穿得花裏花哨的男青年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穿著“夢特嬌”t恤的男青年搖晃著身子走了過來,“小楓,你怎麽在這?這位是?”“哦,斌哥,這是我同學牧野,牧野,這是我爸爸同事陳伯伯的兒子陳斌,斌哥。”“你好,斌哥。”牧野站起來伸出手去。陳斌斜著眼看了牧野一眼,裝作沒有看到伸過來的手,跟程小楓說了聲:“我有朋友在,你慢吃。”就走了。
寶貝兒子就要出遠門了,家裏也咬咬牙把夥食水平提高了不少。各懷心事吃完飯,牧野搶著去洗碗。看著兒子,想著想著,母親又開始要抹眼淚了。父親抱著茶杯,端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默默看著兒子忙碌的身影。
牧野也知道父母的心思,卻不知道怎麽勸慰父母。隻有一邊洗著碗,一邊在想著:“一定好好幹,給父母一個幸福的晚年!”
兩天後,就是和女朋友程小楓約好見麵的日子了。期盼已久的牧野在家吃了中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和父母說了聲慌裏慌張就出了門。
舊地重遊,故伎重演,沒多久程小楓飛奔出來,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哇,你今天膽子很大啊?啥日子?”牧野有點奇怪。
兩人交往,程家也不是一點不知道。隻是有點看不上牧家,覺得窮教師,兒子又沒考上大學,所以一直是反對兩人在一起的。可是女兒又很任性,程家父母也一時沒啥好辦法,也是在想方設法來分開兩人。所以,今天小楓有點明目張膽的樣,讓牧野覺得很奇怪。
“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他倆都不在家,我家舅公過生日,他們回老家了,晚上不回來。”程小楓斜睨了牧野一眼。“木頭!晚上我請你吃飯,給你送行!”
“這怎麽可以?還是我請你吧!”牧野擺擺手道,吃女人飯,很反感。
“不行,我說的你敢不聽?”程小楓故意叉著*,斜著眼問道。
“好好,我聽。”牧野實在是在沒辦法來對付她,大概是戀愛中的人都這樣吧!牧野對程小楓完全是處於癡迷的狀態,戀人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戀人做的每個動作都是優美的:這時候戀愛的人,智商絕對處於0,完全的白癡一枚,就好似此時的牧野。
倆人所處的是五環區zf所在地。在20世紀90年代初的時候,街上的商業才剛開始發展,後來的燈紅酒綠這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隻有極少的幾間店鋪在開著門,街上隻有一些售賣錄音帶之類的店鋪還在開著門。。
街上除了區zf招待所和工人文化宮的餐廳,也就剩下沒幾間飯館了,屈指可數。
“放心,大姐今天有錢請你吃好的!”程小楓故意扮出一副江湖大姐的模樣,調侃道。
“那就請大姐帶路,小人卻之不恭了!”
倆人互相調笑著,招了一輛“噶鈷”車往工人文化宮駛去。(噶咕車,即我國江浙省南部某地對人力三輪的稱呼)路上的錄像廳門口,擠了一堆年輕人,門口的高音喇叭正吵雜著香港新片《賭神》的打鬥聲。
倆人牽著手來到工人文化宮的二樓餐廳,裏麵正在播放著張學友的歌《愛得比你深》。餐廳裏座位空了一大半,大概是時間還早吧,還有就是這裏的消費水平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一般兩人吃一頓飯得二三十塊錢,要知道這時候的平均工資也就是一百塊錢啊!
找了個相對比較安靜的位置,招呼服務員點菜。叫了好幾聲,胖胖的服務員阿姨不情願地走過來,板著臉拿著一本菜譜“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點吧!吃啥?”“你點吧!”牧野苦笑著把菜譜推到程小楓麵前,“我都會吃。”看到這種服務員,真是倒胃口,可是那時候的服務員差不多都是正式工呢,架子大得很,可不能輕易得罪,不然吃不了還得兜著走。
程小楓點了四菜一湯,還點了一瓶啤酒。在等菜上來的時候倆人開始閑聊,談論著幾個比較熟悉的同學中誰考上了大學,然後幾個人由家裏打通關節被招工到單位裏上班。比如鄭江豪就去了他爸爸的單位財政局,蔣少法去了水利局。
大概是沒幾個顧客吧,菜也上得挺快的。四菜一湯上來後,看這個廚師的水平還是不錯的,色香味俱全。“瞧你,小心燙!像餓了好久似的!”程小楓嬌嗔道,貼心的把筷子在自己的手絹上擦幹淨遞給牧野,“快吃吧!”
女孩的胃口比較小,吃了沒幾口就飽了。隔著玻璃杯的啤酒,看著悶頭大吃的戀人,程小楓的眼睛裏慢慢的上滿了水花。看著戀人英俊的麵龐,想想這次去當兵要幾年不能在一起,姑娘的心裏突然覺得由衷的害怕。
正在用程小楓遞過來的手絹擦嘴巴呢,樓梯間傳來了一陣囂張的大笑,四個穿得花裏花哨的男青年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穿著“夢特嬌”t恤的男青年搖晃著身子走了過來,“小楓,你怎麽在這?這位是?”“哦,斌哥,這是我同學牧野,牧野,這是我爸爸同事陳伯伯的兒子陳斌,斌哥。”“你好,斌哥。”牧野站起來伸出手去。陳斌斜著眼看了牧野一眼,裝作沒有看到伸過來的手,跟程小楓說了聲:“我有朋友在,你慢吃。”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