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葉凝霜能多吃一個粗糧團子,一時竟覺得受寵若驚。葉家雖然不是什麽世家大族,葉凝霜自幼也是錦衣玉食。現在她啃著粗糧團子,還覺得是無上美味,這使得葉凝霜心裏也不覺有些感慨。不過雖是如此,葉凝霜心裏卻明白,世間種種,自然是有得亦有失。想要有一些自主權,自然也得吃些苦頭。


    越紅魚也沒有什麽特殊待遇。至於扔給葉凝霜得團子,這還是因為越紅魚最近從渣係統處兌換了幾本新功法,開始嚐試辟穀吐納,整個人試圖進行光合作用。


    她眼波流轉,雙眼也似比從前更加晶瑩幾分。


    想到某方麵的製衡,越紅魚對於個人能力提升不覺有了更高要求。


    越紅魚早把某個合作者拋在腦後,某隻被遺忘的朝廷走狗卻仍然辛勤工作著。


    伴隨河州堅挺日子越久,衛玄工作也自然更好展開。


    衛玄一直堅持紅花衛本身是不具有任何力量的,力量來至於別人的對抗,方便紅花衛搞一些運作。


    河州一守得久些,衛玄便引導禍害安雪采了。


    衛玄也不是對安雪采有什麽意見,無非是柿子挑軟的捏罷了。


    第81章 081   衛玄:入職要接地氣


    南安王新吸一波青州兵力, 大家感情不深,南安王也未能將關係鞏固一些。故而這些青州新上船的兵士比較騷動,那麽衛玄也想為他們挑個騷動的對象。


    南安王擺明更為寵愛原本的王府精銳, 對青州新納一大堆不是很真心。河州那邊放料說南安王把這些青州新納入的下屬當消耗品, 那也不算冤枉了對方。


    本來大家表麵上也算勉強湊合,不過伴隨南安王在河州遇阻, 內部氣氛就有那麽些不對勁兒了。


    這也是南安王不好柔意招順河州原因,不止是拉不下麵子, 而是新入夥的等著付報酬。


    如此一來, 也造就某種惡行循環。


    故而這些青州兵們內心也有了小九九。


    要知曉這些青州兵當初貼牌南安王, 許多也不過是趁機搶掠一波發財而已。青州兵內部分成幾股勢力, 每股勢力下有分成n個小團體,總之搞得十分複雜。


    河州久攻不下, 青州兵內部也是有些想法。


    南安王雖然畫了個大餅,許諾追隨他可得登大寶,賺個從龍之功, 改變一個家族命運之類等等。


    不過說實在的,大家對南安王的信心也不是很大。


    你吹是那麽吹, 大家也不是瞎子。更何況南安王如今還受挫於河州, 連葉家一個小娘子也搞不定。這性別歧視有時候還有些好處, 搞得大家對南安王更沒信心, 心裏不信南安王可以發達。


    南安王心裏也很委屈!凎!你們不知曉這小娘子有多難搞!


    河州對青州兵的吸引力直線下降, 大家對攻打河州意向下降, 隻是既已“附逆”, 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搞。


    衛玄就嗅到了其中可供運營的味道。


    衛玄就把自己下屬們召喚過來,開會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


    因為南安王造反是大事情,故而衛玄這次帶的都是紅花衛的精銳, 方便集思廣益。


    一個人的詭計是有限的,要大家一起提供能想到的損點子。


    同行兩位密首就分別發表了自己意見。


    陳封:“如今南安王氣勢受挫,已失銳氣,內部人心惶惶,正是擊潰叛軍,占據利益的好時候。我等可遊說世家,又或者安陽王府出手。所謂請將不如激將,我們可以對王、盧兩家說安陽王想占據青、河兩地,甚至放了女兒去念善會。對於安陽王府,又可以撒布傳言,說王潤公子心懷大誌,借口仰慕蕭玉錦,有意出兵去解民以懸,趁機攢積資本,練兵養望。”


    如今僵局已成,正好入場好時機,提醒大家可以入場收割,先到先得哦。


    衛玄讚許似點點透,一副你說得好,很有見地的樣子。


    另一位密首方靜之則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青州兵馬本來就具有內部矛盾,並不和睦,毫無紀律,不過是一堆流寇罷了。這些青州兵大都是薛然來之後招募,十分短視。不如遊說他們易旗自立,占山為寇,動搖南安王之聲勢。”


    這兩位密首一個從內,一個向外,總之是絞盡腦汁想法搞南安王。


    陳封聽了同事言語,頓時也是靈機一動:“這些青州兵既如此短視,不如教唆一番,使得他們前去挑釁世家利益,便如當年唐鶴一般,自取滅亡。”


    當初唐鶴就是不自量力,挑釁了盧氏,欺辱了一位盧氏旁支女。也別管這位盧氏旁支女在盧家有沒有真的地位,此事也是關係盧氏一族的臉麵,又豈能輕易毀之。如此這般,也使得衛玄抓住機會,趁機上跳下竄,把這位膨脹的唐教主打造成眾矢之的。


    現在陳封覺得,也許這個玩法還可以第二次?


    當然就算這些青州兵部至於如此,這其中難道不能栽贓、嫁禍?


    那死去的盧溫固然是自己倒黴,沒想到唐鶴失心瘋,可既是如此,難道不能創造第二個倒黴的盧溫?


    陳封這麽一說,內心之中頓時浮起了十幾二十幾個無恥之極的計劃。


    衛玄卻輕歎了一聲,輕輕的搖搖頭:“陳封,你想法是不錯,可是行事太著痕跡。還有,我不是說過,咱們紅花衛行事,不可以太過於好高騖遠。”


    陳封頓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位紅花衛密首竟有一副斯文的樣貌,看著清秀儒雅,不好意思笑時候還微微有些靦腆。


    當初陳封在紅花衛當差,衛玄便瞧出他這靦腆外貌之下的個人潛力,故而將陳封大力提拔。


    那時候陳封年紀尚輕,對個人前程還很抱有些不切實際的彩色幻想。


    沒入紅花衛之前,這朝廷密探的職業還染上了一層不切實際的浪漫血色光彩。


    那時候的衛玄也瞧出陳封羞澀臉龐下隱藏著的對職業不真實幻想。


    幻想幹掉老大上位是基操,這且先不談。年輕人沒入職前幻想的是跟幾個各具特色的皇子周旋,看誰能籠絡到自己順勢扶持。還有自己在工作中暗中揣摩老皇帝心思卻趁機將帝王掌控於自己算計之下,什麽推動王朝更迭黑暗帝王之類。


    衛玄內心就想嘖嘖。什麽操心一下皇子就業問題,再跟美貌劍仙談談戀愛曖昧什麽的。下屬入職前腦子裏大約也是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


    作為以搞事情為主營業務的紅花衛,收集資料期間,各類男女桃色八卦占據了很大比例。這導致紅花衛日常並不高大上,反而相當接地氣。


    這大約就是你以為開啟的是高大上的奪嫡線,日常卻是在抓奸找狗。


    工作多年後的陳封是務實了許多,不過衛玄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不接地氣一麵。


    衛玄都想要語重心長說小陳這樣不行啊。


    “青州的兵痞縱然無知,也絕不敢去挑釁安陽王以及本朝世家。似唐鶴這般的反賊,本也不多。”


    唐鶴是自詡有那麽點兒“理想”的,所以自我認知極高,搞的事情也很瘋狂。這跟青州如今那些賊胚大不一樣!


    相反天下沒有永遠秘密,一不小心,紅花衛還惹得一身騷,惹來世家大族的忌憚。


    陳封被他一番訓斥,頓時受教了的模樣,做人心裏要有數,下屬不可以嘴上司。


    當然陳封思路是對的,不過要算計的對象不對。陳封也不能總是盯上一些大人物,要提高成功率,還是要挑一些合適、穩妥的人選。


    衛玄心裏有了了人選,那他覺得安雪采就很合適。


    就跟葉凝霜分析那樣,安雪采背後沒有靠山,崛起不久根基不深。葉凝霜也是靠著性別歧視看著才像最軟的柿子。


    現在葉凝霜不好啃,安雪采的柔軟處便展露出來。


    再來安雪采出身並不怎麽樣。


    正因為如此,旁人也容易共情。尤其青州亂軍,都會生出其實我也可以的想法。什麽安雪采隻是運氣好,仗著自己是小白臉討了葉凝霜的喜歡,因此薅了葉家的羊毛順勢上位雲雲。


    大家有這類想法,其實倒也正常。


    這麽想的人,說不定還會自怨自艾一把,可惜自己沒安雪采那張臉。誰讓那葉家小娘子喜愛小白臉,所以才將安雪采扶起來之類。


    尤其安雪采是從底層起來的,現在又鬧出被盧家嫌棄笑話,多少人覺得我可以。


    比起什麽世家大族,朝廷新貴,還是安雪采這樣底層出身的地方豪強更予人親切感。


    當然安雪采這條魚是小了點,可最主要是要把水攪渾。


    安雪采也開撕之後,別的旁觀者也未必會繃住。就算繃得住,說不定大家還能發覺新的機會。局勢不是固態的,而是動態的。這樣的動態之下,也能尋覓處新的可趁之機。


    咱們做事情,不能老想著做大事,還是要從小事著手。


    衛玄這麽一分析,下屬們都心悅臣服,覺得這件事情可以搞。


    搞安雪采,我們就搞安雪采。


    當然安雪采黑點也是不少,渾身成篩子那種。沒有名聲傍身,安雪采能收攏多少津州人心也是未可得知。


    在衛玄瞧來,安雪采委實太過於缺乏遠見。就算之前安雪采有所猶豫,在盧家將他拒之後,安雪采也應當清醒去刷經驗。一旦南安王吞下了河州,下一個豈不就是津州安雪采?


    不過安雪采有幾分意氣,故而並不願意轉頭跟前妻示好。


    衛玄還想起自己前下屬蘭月娥,蘭月娥應當也也明白這一點,隻不過這位安公子並未給予采納就是。


    蘭月娥主意多,可安雪采該聽不聽,不該聽偏要聽,難怪越混越差。


    衛玄都想要嘖嘖!


    他還自戀起來,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核力判斷力。


    就像陳封雖然聰明,但是進言禍害個盧氏女子栽贓陷害,衛玄便絕不會采納。


    唐鶴是真心將世家視若無物,故而方才成為人人喊打的禍害。陳封隻看到表象,沒瞧出後麵幾層。


    說幹就幹,衛玄就在青州兵中尋覓合適的人選,想要開挑。


    衛玄篩選了一番後,內心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如今青州兵內部分為李、張、吳幾係。


    衛玄就挑出吳係頭頭吳成萬,就找個機會讓人給吳成萬吹吹風。


    聊天時候,衛玄就跟吳成萬吹,吹津州富庶,財帛又多,若能趁機發一筆,豈不是很好。再者吳成萬跟張雀兒有仇,張雀兒本是蓮花教悍匪,蓮花教覆滅後被安雪采吸納,這下連挑事由頭都有了。


    如果吳成萬去搶掠一筆,搞了這張雀兒,顯然能發一筆橫財。


    再者就算吳成萬搞了事情,他已經貼牌南安王,料安雪采也不敢妄動。


    安雪采怯戰,這天下誰人不知?


    這吳成萬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河州是塊硬骨頭,相反安雪采倒是顯得柔軟起來。哪裏發財不是發?不如挑個軟柿子。


    何必去河州送死呢?


    更何況安雪采確實為人怯弱,他連自己同鄉親友都不理會,前妻求援也置之不顧,連女兒都舍下不理會。如此種種,不免令人輕視,更讓人把安雪采給瞧輕了。


    吳成萬內心膨脹,覺得自己搞一搞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不過心動是心動了,吳成萬還有些猶豫,畢竟還有些顧忌。


    那衛玄那麽些個智囊團又紛紛出損計。


    天下攘攘皆為利,釣魚要用香餌。為了讓吳成萬衝動一下,不如畫個大餅什麽的。


    比如搞了安雪采自立啊,在津州自立為王啊,有機會問鼎九五至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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