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對於唐焦兒而言,她終究在這個虛假身份上耗盡一生。


    渣係統:好噠,現在我們要阻止一下。


    第36章 036   從蘿莉開始教起


    渣係統還跟越紅魚講道理。


    原書中唐焦兒認識安雪采時才十一歲, 安雪采的這條線便充滿了養成感。男人那些曖昧的小手段便展露出來,譬如枕中藏書的老套路,便有那麽點兒意思。


    安雪采送了唐焦兒一個小枕頭, 讓唐焦兒將書信藏在裏麵。


    一個處於惶恐之中的小姑娘, 每晚入夢時麵頰貼著這樣小枕,裏麵藏著信。那信是一個讓唐焦兒崇拜的男人書寫, 裏麵都是溫柔鼓勵的言語。


    如此耳鬢廝磨,夜夜枕著入眠。


    這孩子長大了, 自然便愛上了安雪采。


    男人對自己親手養出來的東西也很上心, 安雪采瞧唐焦兒也勤。


    這個蓮花教的小佛母, 就是安雪采一件極滿意的作品。


    書中唐焦兒跟安雪采圓房時已成年, 可她還是小女孩兒時,已被作者安排上被男主所誘。


    那渣係統也就有些看不下去。


    渣係統:任務我給你安排上了, 求求你不要不識抬舉。


    越紅魚:先去瞧瞧。


    她的意思是先去看看了解一下,再決定是否插手此事。


    越紅魚這麽一說,渣係統竟有點兒受寵若驚。


    它本來擔心越紅魚會說我們劍仙不是幹這個的。


    這麽一想, 渣係統覺得越紅魚雖然說得不是很爽快,可也沒一口回絕, 想想還是不錯的。


    渣係統再想深了些, 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感覺自己被越紅魚給pua了。


    越紅魚還哄它:“相識一場, 我自然給你這個麵子。”


    雖知曉這不過些沒用甜言蜜語, 渣係統竟生出她待我比以前好多了的甜蜜感。


    渣係統:身為係統, 感覺自己多不容易的。


    此刻枯華山上, 唐焦兒也不覺輕輕放下了手中剪紙。


    她平時雖不大理會教中之事,可為了得些安雪采的消息,故而也是心存留意。


    故而河州之事, 乃至於津州之事,她都有些聽聞。


    不過唐焦兒一個字也不相信。那些都不過是些世俗謠言,是世人誤解了安公子。


    安公子心如冰雪,絕不會是別人說的那個人。


    她不愧是安雪采最想要的作品。此刻唐焦兒想法就是安雪采所設想的那般,全然站安雪采那一邊,絕無絲毫懷疑。


    不過饒是如此,唐焦兒心尖兒也掠動一縷不安,那股躁動之意,使得唐焦兒一顆心砰砰亂跳。


    更何況如今有傳言,朝廷容不下蓮花教,已經決意下旨清剿了。


    唐鶴忙著安定人心,使出了諸般手段。


    這麽想著,唐焦兒再也呆不住了。


    她從自己居所踏出,走去議事廳。沿途教眾紛紛行禮,有人甚至跪在地上,對唐焦兒頂禮膜拜。


    往常唐焦兒都在自己聖殿之中“清修”,極少出殿。


    如今唐鶴心腹見她到來,也不敢阻攔。下屬轉念一想,又覺得指不定因為近日事多,故而教主特意喚唐焦兒前來商議。也因如此,他們也不敢多問。


    “如今朝廷雖然下旨,料想就近應和的人也還不多。津州那位安公子,和咱們有些來往。教主,我瞧他應當不會應這個旨意。”


    唐焦兒微微一怔,旋即握緊了自己手掌。


    她有一個天真念頭,是自己連累了安公子嗎?安公子可憐她,常常來見她,所以會被蓮花教拖下水。


    唐焦兒一咬唇瓣,眼底漸漸泛起了堅決之色。若是如此,她絕不能自私,寧可一生一世再也不見安公子。


    聽著裏麵傳來的說話聲,唐焦兒不覺不覺微微苦笑。


    她可不會如此天真,這一次蓮花教隻怕沒那麽容易撐過去。


    上月蓮花教攻了葛縣,擄了在此修養的盧氏旁支。那盧家女兒盧溫年方十六,未許人家。唐鶴突發異想,想要娶為妻房。盧氏是一支古老的貴族姓氏,傳承至今雖不如以前了,卻仍然有些傲氣在。唐鶴欲納這個盧家女兒,也是想要沾染些貴氣。


    這大概就是點補償心理。小時候過苦日子的人,被人輕鄙狠了,覺得別人有的,自己也應該有。


    這門閥貴女,為什麽自己不能娶?唐鶴還覺得委屈自己了,畢竟盧溫也不過是個旁支女眷。


    可盧溫言辭拒絕,說話也不好聽,說我等貴族,豈能輕許賊寇。


    可能她態度確實有點問題,唐鶴因此受了刺激,


    唐賊發狠,竟將盧公一家宰殺幹淨。坊間傳聞,那個盧溫小姐死前還受了些侮辱。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更使得蓮花教惡名遠揚,惹了眾怒。


    這件事情也給唐焦兒自己很大震撼,她甚至覺得也許蓮花教當真會亡於此。


    這時候唐鶴的聲音卻傳入了唐焦兒耳中。


    “安雪采?他不過虛應咱們罷了,這些年他跟蓮花教有些生意上來往,卻從不願意讓旁人知曉。他那樣子的人,是什麽算計,我心裏何嚐不清楚。他以利資助我們這些賊寇,便想咱們去騷擾臨近實力,倒保得津州一地安然無恙。”


    唐鶴就沒那麽樂觀了,他冷冷一哼,對安雪采也不是那麽信任。


    聽得唐焦兒也是微微一怔,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兄長這麽說,一定是不對的。安公子那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哪裏會有這些心思。


    可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念頭浮起在唐焦兒的耳中。


    兄長行事一向偏激,任是如何有才,若為他所忌,也可以狠下殺手。


    這幾年來,安公子總是來枯雲山,兄長也待他和和氣氣。唐焦兒雖不想說自家兄長不是,可唐鶴確實個不能容物的人。這麽幾年,為什麽安公子竟能出入枯雲山?


    從前這些,唐焦兒都沒有細想。一來唐焦兒並不是個善於謀算的人,再者唐鶴並不願意這個妹妹摻和太多教務掌握實權,故而向來不和唐焦兒說這些。


    一旦想到了這兒,唐焦兒頓時微微一怔,她如吃了一口涼水,頓時微微有些恍惚。


    唐鶴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除非安公子許之以利,否則哥哥怎生容他?


    這麽說,安公子跟教中是有一些利益來往?


    不,這不可能!


    唐焦兒下意識的掐住了自己手掌心,掌心流淌了一抹銳疼。


    她隻覺得自己腦子生出了一股子疼意,也不知曉是什麽滋味。


    一想到自己居然會置疑安雪采,唐焦兒都覺得自己定是瘋了。


    唐焦兒額頭浮起了一層汗水。


    安雪采對她可以說是很重要,就像是精神支柱一般存在。既然如此,唐焦兒怎容安雪采的個人形象有一絲一毫的汙穢。


    “這些年,朝廷對青州什麽都禁。不止朝廷,便是左右郡縣,也對咱們敬而遠之。唯獨津州送來食鹽、藥品等物,安雪采倒也膽大。這天下有反心的,也不止枯華山一地,怎麽就蓮花教被人視為眼中釘?不過便算這樣,我蓮花教眾口喊法號,招來天兵天將,有彌勒護體,也絕不畏懼爾等外賊。”


    唐鶴這般說著,臉色轉厲。


    雖然唐教主一副白蓮樣,可實際原因是什麽,唐鶴心裏麵也是門兒清。


    說到底,還是他行事太沒規矩了。


    這個世界大家都不守規矩,但別人隻是小小不守規矩,唐鶴卻是大大不受規矩。他手下流寇悍匪甚多,有時教主之命也未必顧得。如此一來,敢與唐鶴來往的人也不多。


    甚至安雪采與他來往,也不過虛以委蛇,如此斡旋是為暫護津州安寧。


    本來這也是比較正常的權謀算計,就連唐鶴也心裏也是有數。


    不過誰讓唐焦兒的濾鏡太厚。


    男人眼裏仙女是不用上廁所的。現在唐焦兒眼裏,安雪采也跟小仙男一樣,入廁大解都是有錯。


    她退後一步,發出了細碎的聲響,頓時引起唐鶴注意。


    此刻一道身影宛如輕羽一般掠來,靜靜凝視眼前場景。唐鶴也算是高手,推門時候卻沒留意道除開自己親妹子的其他人。


    見到是自家妹子,唐鶴臉色也不覺緩和了幾許。


    他素來多疑,心思又重,對自己下屬頗多猜疑。近來因為蓮花教事兒多,唐鶴疑心病更犯了一層。


    不過無論如何,對著唐焦兒這個妹子,他還是有幾分信任。


    “佛母到此,想來必有要事相商。”


    一邊這麽說著,唐鶴揮揮手,將下屬打發走了。


    但凡有人在,唐鶴便從不跟唐焦兒以兄妹相稱。唐鶴是個謹慎之人,一向保持了人設上的一致性。


    四下無人,唐鶴方才嗓音緩和:“焦兒,你怎麽來這兒。”


    唐焦兒瞧著眼前這張臉孔,忽而心尖兒微微一酸。唐鶴神色緩和了,這個凶殘的唐教主臉上仿佛還能尋出幾分昔日莊稼漢的身影。


    “哥哥,事已至此,隻盼,你不要一錯再錯。說什麽神通護身,可是你我心知肚明,咱們隻是村裏麵長大的孩子。什麽神通之術,也是沒有的,無非是多死幾個人——”


    唐鶴麵色卻變得古怪起來,冷笑:“我知曉了,你現在怕起來。我有什麽錯。咱們出身農家,便是錯了?那些貴族難道生來便金尊玉貴,而莊稼漢子便注定是他們足下泥?你知道現在那些所謂的王公貴族,聽到唐鶴這個名字有多害怕?多畏懼!區區村夫?可一個村漢,能讓他們都怕得發抖!所以他們才聯合起來,和我作對!”


    “生而為人,為什麽要有高低!焦兒,你自然絕不會懂,你隻知道怕他們,畏他們,覺得自己出身農家便是卑微。你膽子小,根本不敢反抗他們!因為你骨子裏,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奴才!”


    唐鶴嗓音轉厲,一派疾言厲色。


    唐焦兒這個妹妹一向乖巧,此刻是吃錯什麽,居然這般忤逆起來?她說那些言語,處處跟自己不對付。


    若是往常,他這般狂風暴雨得言語之下,唐焦兒已經會消聲了。


    可是現在,她想到安雪采,驀然便有了勇氣。


    她結結巴巴:“哥哥,我是個不會,不會說話的人。安公子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我,我雖然出身農家,自然也不比別人差。我不是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麽高低——”


    唐焦兒一開始說話有些結巴,可漸漸卻是流暢起來:“瞧不上咱們兄妹出身的,是哥哥你自己。便算是個莊稼漢,有什麽恥於跟人說的?說什麽神佛轉世,凡世之軀不過轉世容器。是你不願意別人說你出身低。你要自己生來比別人都高貴些——”


    唐鶴怎麽也沒想到唐焦兒會說出這麽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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