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不被曆史?疼愛的詩人,將由她(們)來守護!


    於是,就這樣,有了哪些奇奇怪怪的追求者。


    可惜她們萬萬沒想到,曆史?與現實存在巨大的差別。


    留在她們心目中的褚綏是個?需要她們幫忙拯救的才子,他懷才不遇,他鬱鬱不得誌。


    然而真正?認識褚綏的人才會知道他本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隨性自?在,灑脫恣意,雖追逐科舉名利,卻不被名利所吸引。


    那?些想要施恩的都?被拒絕了,想要以身?相許的都?被擺脫了,想要對人為所欲為的都?被遠離了。


    眾人各個?出師未捷身?先死,忽然發現,原來褚綏不是個?好啃的骨頭。


    也是這時,這些人才意識到,什麽可憐被欺壓的才子詩人,這人就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明明她們都?想盡辦法想要救原主,改變了原主命運,然而原主卻對她們避如蛇蠍,在她們眼裏,原主的行?為便是不領情,好心當做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等等。


    惱羞成怒的她們,會有一些過激的行?為一點也不奇怪。


    她們自?以為高高在上,對於原主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以為的施舍,當施舍的對象不稀罕,也不接受時,她們便認為自?己的真心被對方辜負冒犯。


    能夠報複的人開?始報複回來,不能報複的人,創造機會也要給自?己出口氣。


    褚綏原本不知道,後來發覺後,便處處防備留心,就這樣,養成了他謹慎小心的性格。


    然而如今死後,原主才發現,自?己的一切遭遇經曆都?是不應該的,原本便不願意投胎的原主如今更是不願意輪回。


    這才有了這個?任務。


    池意回想了一下記憶,發現自?己穿到了原主考舉人的時候,原本原主會在這裏忍饑受凍,最終一舉奪得解元,名揚州府。


    且在書?院學習時,遇到了那?位寡婦,不久後還會遇到一位想要將女兒嫁給他的大儒先生。


    池意抽了抽嘴角,在補足精神後,開?始繼續答題。


    巡邏的官差嚴謹地?查看是否有人作弊,待看到沒多少時間的池意正?刷刷刷飛快在紙張上寫下自?己的答案。


    有人見狀不由搖頭,這是誰啊?怕是來不及了,怎麽就睡過頭了呢?


    這回考試多半沒什麽希望了。


    巡邏的官差後考官如此搖頭想著。


    池意沒注意到這些,隻是下筆如有神一般寫著,雖然原主不願意再一次陷入權力?中,但?他顯然知道,這個?世?上,他必須有保護自?己和所在乎人的能力?。


    因而池意並未打算藏拙,按照原主前輩子做的那?樣,無論如何,也打算考出一個?好成績。


    幾日後,考試結束,池意出去?時,覺得自?己渾身?都?餿了,什麽也沒說,趕緊回到家沐浴更衣。


    咚咚!


    “綏兒,娘給你請了大夫,你洗好了沒有啊?”


    池意快速洗完穿好衣服出門,門口站著一位婦人,婦人身?穿麻布衣衫,頭上隻用一支木簪挽了個?髻,耳上頭上手上半點飾品也無,反而皮膚粗糙,皺紋遍布。


    這便是原主的親娘,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看著卻已經像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


    池意站著道:“母親,孩兒身?體很好,用不著請大夫。”


    婦人一聽?便知道池意的想法,便笑著道:“你啊,不必擔心銀錢問題,先前你有一位先生稱見你困頓,便資助了些銀錢給我,大不了日後咱們再將那?銀子連本帶利還給你那?先生便是。”


    池意知道這回事,如果真的是先生那?自?然好說,可這不是啊。


    這是那?寡婦假借先生之名,來給他送銀子,等到日後,這可是會變成褚綏始亂終棄,負心薄情的鐵證!


    “母親,那?送銀錢的人可有說明這是哪位先生?”


    婦人愣住,猶豫道:“這……娘還真忘記問了。”


    她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若是真有人送銀子,又?為何不自?爆身?份讓這贈送更為名正?言順,不容拒絕?


    池意便趕緊道:“那?咱們可不能平白無故收不知名人物?的銀錢,母親,你與我一起上書?院,將這位‘好心’的先生找出來,當麵道謝豈不是更好?”


    婦人明顯被兒子說動了。


    在她的認知裏,男人便是要行?走在外?幹大事的,不能被這點小恩小惠絆住腳步,既然兒子都?這般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婦人送回了大夫,母子二?人拿著那?不知名人送的銀錢上了書?院。


    書?院管事見到是書?院中的風雲人物?前來,還熱情迎接,“幼安此回身?體可好?剛剛考完,為何不在家修養幾天,反而上了書?院?”


    “回先生,學生是來道謝的。”


    那?管事被喊先生,心頭熨帖,隨後一聽?對方這話,愣了愣,“道謝?”


    池意點頭笑道:“家母先前在家中,被一人找上門,以先生的名義送上銀錢,口口聲聲說要資助幫助於學生,家母性子軟弱,無奈之下,隻能接手,學生今日方知曉此事,因而特別來見這位熱心的先生,隻可惜先生未留姓名,要學生一番好找。”


    聽?完來龍去?脈,書?院管事神情略鬆,原來是這等好事,那?他也不必擔心,笑著將池意和婦人請進來坐下。


    “既然那?人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也沒說明他的身?份,這可不好找。”管事首先給池意打預防針。


    池意咳了兩聲,笑著道:“無妨,左右已經考完了試,我和大家都?有時間。”


    書?院管事唇角抽了抽,當即也不再猶豫,轉身?進去?讓人去?通知書?院裏的先生和學生們前來。


    又?將池意告訴他的事情經過一一說出,眾人們麵麵相覷,仍是沒有人站出來認領。


    池意當著眾人的麵,從懷裏摸出原主母親交給他的錢袋,對眾人道:“這是那?位好心先生留的錢袋,母親心存感恩,對它十分珍惜,一直養護得很好。”


    鵝黃色的錢袋出現在眾人眼前,上麵繡著的金蓮在陽光下煜煜生輝,這繡工不可謂不好。


    可……男子會有這麽精致漂亮的錢袋嗎?


    書?院眾人心中紛紛想起了這麽一句話,不由懷疑起來。


    至於懷疑什麽,那?自?然是這錢袋的來曆。


    隻有一位先生看著那?個?錢袋,久久失神,臉色蒼白。


    “顧先生?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一旁有人驚呼道。


    眾人的視線紛紛看向那?位顧先生,顧先生臉色確實難看,而他的動作和眼神也被其他人看在眼裏。


    所有人齊齊順著視線看上荷包,又?不經意看了看掛在顧先生腰間的荷包。


    嘖,不能說很像,隻能說一模一樣。


    “顧先生,你要說你便是那?好心人,直說便是,這般做了好事卻不留名,是想為我等做個?楷模,亦或是專門為我們鬆山書?院刷名聲不成?”有人當即笑道。


    顧先生卻笑不出來,因為他這荷包不是自?己的,甚至不是妻子做的,而是妹妹做的。


    想到妹妹時常來來書?院的舉動,一個?荒唐的念頭在顧先生腦海中滋生——他妹妹該不會喜歡褚綏吧?


    不不不,這不可能!


    不說別的,他妹妹可比褚綏大十歲呢?!


    就在他決定瞞下這件事時,池意忽然皺眉問道:“顧先生,之前我見分明您不是用的這個?荷包,是顧夫人為您換了嗎?”


    “啊……對、對!是我夫人換的,她最近信佛,於是繡了金蓮。”顧先生尷尬笑道。


    當即有人拍著他肩膀道:“老顧,你這夫妻鶼鰈情深,倒是讓我等羨慕不已啊。”


    顧先生欲哭無淚,隻想趕緊離開?這兒,回家問問那?寡居在家的妹妹。


    “咦,這怎麽還有個?字?”有人眼尖看見池意手上的荷包上鏽了兩個?小字,當即驚呼道。


    眾人一看,赫然是褚綏的字——幼安。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寂靜,眾人看了看臉色漲紅的顧先生,又?看了看滿臉疑惑的池意,一時間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以,究竟是紅杏出牆,還是紅杏出牆,還是紅杏出牆呢?


    第52章


    顧先生臉色通紅, 一時無言,是要承認自己妻子紅杏出牆給?自己戴綠帽,還是承認寡居妹妹不知?廉恥肖想?比自己小?十?歲的大好青年?


    顧先生猶豫片刻, 到底還是腆著老臉道:“那、那個……是我記錯了,我夫人鏽的是祥雲,祥雲……這金蓮是我妹妹鏽的。”


    他想?了想?找補道:“可能是我一時匆忙,拿錯了,之前我讓妹妹幫忙準備給?弟子們的畢業禮物, 可能這就是給?幼安準備的,卻陰差陽錯被我提前拿了來, 誤會、都是誤會……”


    然而他口稱誤會, 麵上表情卻沒能掩飾住,那濃濃的尷尬和心?虛溢於言表,讓人一眼便看出其中有何貓膩。


    要麽?是顧夫人紅杏出牆, 要麽?便是他那寡居妹妹春心?蕩漾, 竟然肖想?比她小?足足十?歲的大好青年!


    無論是哪個,顧先生的臉麵都丟盡了!到底是先生, 眾人不願意當眾給?他難堪, 便想?著打打圓場,將此事遮掩過去。    “顧兄,你日?後可要看清楚, 若是再鬧出今日?這等誤會那多不好。”另一位先生笑著說道, “今兒晚上咱們便讓這眼神不好的顧先生去饕餮園請客,也算是給?這誤會陪個理, 差點誤了幼安的名聲。”


    他們這些先生也不過是舉人, 如今考完過後,若是褚綏能榜上有名, 那他也是舉人,地位與他們不差什麽?,甚至因為年輕又有才,比他們更有價值,誰都能看出褚綏未來不可限量,自然不願意輕易得罪。


    聞言,顧先生竟是不禁對這說話之人露出了感激之色。


    眾人也心?知?這人的意思,大家都是體麵人,不願意把什麽?都計較個清楚,既然事情沒鬧得太過難看,眾人也願意幫忙圓場,給?顧先生留個麵子。


    然而他們卻不知?,有人卻不稀罕這麵子。


    正當眾人打算笑著勸說池意揭過此事時,一道俏麗溫婉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外響起。


    “眾位郎君怎得都圍在這兒?聽說褚先生來了,還是找恩人的,在哪兒呢?”


    女聲溫柔嫵媚,哪怕獨自麵對這麽?多男子也絲毫沒有含羞帶怯之色,端的是一副落落大方,自信張揚。


    眾人扭頭看去,便見一位白衣女子正從遠處走近,她身著素白衣裙,青色輕紗鬆鬆垮垮披在身上,如煙似霧,秀美的麵龐傅粉施朱,杏眼紅唇,嬌美無比,帶著一股年輕女一所沒有的風韻,頭上一支蝴蝶步搖隨著她走動而搖曳生姿,儀態萬千。


    可眾人見她這副模樣,卻紛紛皺眉不悅。


    很明顯,這女子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再看她目光灼灼,眉目含情地看著褚綏的模樣,眾人若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那他們白讀這十?多年的書了。


    “宛宛,你怎麽?來了?”顧先生急得恨不得趕緊把女子拉回?去,臉色十?分難看。


    “哥哥,我為何不能來?不是說褚公子是來尋恩人的嗎?我就是啊,為何不能來?”


    女子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何問題,褚綏終於看到她且來找她了,定然是被她的真心?打動,願意與她共結連理了!


    這麽?想?著,她便不顧其他人的怪異目光,徑直朝著褚綏走去,眼中含笑,美目流轉,“褚公子,我聽說你來尋恩人,我便來了,我心?悅你,給?你銀子,也是為了幫你,你既收下,可是答應我了?”


    此言一出,眾人隻覺得腦袋轟然一聲,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女子,有些受不了的,直接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你你……”


    女子見眾人的神色,有些不以為意道:“我怎麽?了?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麽?,難道年紀大,是個寡婦,就不能追求愛情的權利?這年頭誰有規定喜歡別人還看年齡的嗎?我瞧著七老八十?還娶小?姑娘的老家夥也不少啊,怎麽?你們也沒說什麽??合著男人便能娶小?姑娘,我喜歡個年紀小?點的便被罵老牛吃嫩草?嗬,你們這也太雙標了吧?”


    她冷笑出聲,表情隨意,隨手撥弄著步搖,又捋了捋鬢發,讓自己看起來更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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