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大的漢子被嚇的抬腳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被官差抓住。


    可是嘴上卻是不饒人的,一邊跑一邊在那喊,“官官相護。”


    衙門的動作再快,也得一整日的光景,如今太難已然大黑,那些個信任溫家的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走了,至於不信任溫家的人,得了這樣的結果,便會更加不信任了。


    “東家,您覺得知府大人不會有意偏袒誰?”病人都走了,掌櫃的小聲嘀咕了句。


    “不會!”喜弟明白掌櫃的意思,可是他們同出靈縣,就算知府真要偏袒也該是他們。


    更何況,就知府的性情,一定不會罔顧王法的。


    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可,東家別怪我嘴直,鬧出這樣的事來,衙門這結果也是遮遮大麵,咱們的名聲。”掌櫃的輕輕搖了搖頭。


    這事若是沒有蹊蹺也就算了,可明眼了都能看出來,這裏頭定然別有隱情。


    可偏偏,那漢子那般囂張衙門還把他給放了,在旁人看來,那也隻能是衙門心虛。


    畢竟,那大漢再是大戶人家,也比不得溫言煜這將軍厲害。


    這剛紅火的生意,怕是要冷上一陣子了。


    “無礙的。”喜弟搖了搖手,不在乎的說了句。


    出了門,喜弟迎麵便看到了餘生。


    黑暗中的白衣,依舊是那般的,顯眼。


    “如何,我送你的大禮,你可還滿意?”餘生的搖晃著百折扇,趁著風將領口都吹了起來。


    “並不怎麽樣!”喜弟毫不客氣的回了句,“我若是你,日日得有人死在醫館門口才算完。”


    “這個主意不錯!”餘生輕點一下額頭,煞有其事應了句。


    “不過,我總要遮遮麵子,若在女醫館門口鬧事,目的也太過明顯,你覺得打從明日起,但凡與溫家有合作的醫館,每日輪著出事,你說你這生意還能做下去嗎?”


    說完餘生又猛的收起了扇子,“還有,你現在不是賣的什麽保險,你說我隻要在背地裏多尋些人買,然後再故意得病,左右我有的是銀錢,端就看你與我耗不耗得起了!”


    喜弟看著餘生洋洋得意的臉龐,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著實不理智。


    可是,卻非常有效。


    誠如餘生所言,隻要他豁出去了,自己絕非他的對手。


    隻是!


    喜弟眯著眼睛,現在她便賭一把。


    “那麽咱們就試試吧!”不屑的甩了甩袖子,“不過我總是要提醒妹夫一句,你若將我逼如絕境,你自己大周商霸的位置必然不保,作為女人,生意沒了我已然可以安心的再家裏相夫教子,做體麵的官太太,可就不知道到時候的你,能不能受的住,看旁人臉色過的日子了!”


    “常喜弟!”


    看喜弟說完便要走,餘生忍不住喊了一聲,“你當真這般絕情?”


    “妹夫錯了,你我之間本就無情,何有絕情一說?”喜弟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餘生憤恨的攥著拳頭,喜弟算的準他不能不顧後果,這樣的女人毒的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七寸,可偏偏就因為她這般聰慧,才吸引的自己,欲罷不能!


    今日過後,餘生那邊倒沒有大的動作,可下頭的人說明著按著已經開始受餘記的排擠了。


    隻要平日用的東西,若是掌櫃的去鋪子裏買,餘記的鋪子直接不做掌櫃的生意。


    這種事自然也不會拿明麵上來說,人家就說已經鋪子裏的東西已經預定了。


    若是換成長工去買,很容易就買到了。


    這種事倒也算不得大,就是辦的太惡心人,鬧不值當的鬧頂多幾個人一合計先稟了喜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餘生看不慣她弄不死她,那就想著法子惡心她。


    今個是這樣的主意,明個不定換成什麽,這麽時不時的逗弄,總一日會麻痹上頭的人,等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對喜弟狠狠的一擊。


    有些人,或許如煙花一般驚訝一段時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慢慢消退。


    餘生,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可偏偏,餘生不敢一下子將喜弟如何了,喜弟更沒有法子將餘生如何。


    掌櫃先生不止一次提醒喜弟,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可喜弟每每都不當回事。


    醫館的人越來越少,喜弟也樂得自在,除了每日教女醫之後,喜弟便在院子裏陪著溫晨曉,現在的晨曉好似已經聽懂話了,喜弟說什麽他都能按照喜弟的遺願去看。


    這般一來,喜弟對溫晨曉有說不完的話。


    醫館雖然不忙活了,可該種的藥材也不能少了,如今葉玄一沒有回來,頭一年的藥材總得有個信得過的人盯著,思來想去也隻能是女醫大掌櫃的。


    臨走的時候,大掌櫃的還不放心,特意尋了二翠多給醫館留心。喜弟每日忙著帶孩子,很多事都照看不到。


    如今餘記的人正盯著他們,萬不能出一絲差錯。


    不過倒也是他多慮了,等大管家一走,喜弟便親自坐鎮醫館,安安穩穩坐了兩日,等第三日一早,喜弟剛坐下便聽著外頭又有人鬧起來,“你們東家在哪?”


    “你怎麽又來了,你找我們東家什麽事?”如今天氣變暖,也就是一個簾子擋著,外頭的對話喜弟聽的一清二楚。


    “少囉嗦,把你們東家給我叫出來!”那人一如從前的囂張。


    喜弟也不用旁人費心的擋著,直接掀了簾子出去,“怎麽又是你?”


    聽著聲音熟悉,不想竟然是上次鬧事的大漢。


    啪!


    瞧著那大漢這次的底氣是比上次的還要足,直接拍在旁邊的桌子上,“你趕緊給我娘子再好好的瞧瞧的身子!”


    “我們東家不出診!”大夫在旁邊打圓場。


    “你說不出就不出?現在那娘們天天跟我鬧,你們得負責,我告訴你們不把這事給我解決了,我跟你們沒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造勢


    看著對方扯高氣揚的樣子,喜弟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看喜弟沒像上次那般霸氣,以為這是她怕了自己了,大漢更加猖狂,直接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快點,老子沒那麽多功夫等你!”


    這些日子醫館的生意不好,大清晨的也沒有幾個人,看大漢發飆左右的護院裏麵將人按住,大漢折騰的時候霹靂乓啷的好一陣吵,若是跟一起一樣人多,怕又得受到影響。


    不過饒是如此,外頭路過的人也紛紛往裏瞧,不下片刻已經圍滿了人。


    “你若一直鬧事,我可並不會一直這般好說話!”良久喜弟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了過來。


    與其是威脅,倒不如用商量來的真切。


    “你想怎麽樣,我就不信這天下沒說理的地!”大漢扯著嗓子,唾沫直接噴在了前頭人的臉上。


    “天下自都是說理的地!”喜弟還沒出生,突然聽見大漢的後麵有女子說話的聲音。


    大漢猛的回頭,看見也是個年輕的婦人並不放在眼裏,“你是誰,最好別在這多管閑事!”


    “今日,我還就管定了!”女子徑直走了過來,衝著喜弟微微的額首,“好久不見,溫夫人。”


    喜弟含笑著起身,“幾個月不見,餘大姑娘的肚子竟也顯了。”


    看熱鬧的人們一聽餘大姑娘都紛紛猜測,畢竟跟喜弟打交道的,姓餘的並不多。


    餘汝的手放在肚子上,笑容明顯是有些僵硬,不過還是用及其平和的聲音說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一定親自過來感謝感謝溫夫人,若不是溫夫人妙手回春,我想這輩子我是不會有這樣幸福的時候了。”


    餘汝的話讓圍觀的人一驚,聽這意思餘汝的肚子也跟喜弟有關係?


    餘汝說完,後頭的人接著捧了一塊匾過來,餘汝走過去掀開上麵的紅布,在世華佗四個字明晃晃的閃眼。


    “人都說這翰林大學士魏先生的字是大周最好的,也隻有請他老人家動手,才能顯出我的誠意。”餘汝輕聲解釋了句。


    旁邊有聽說過魏先生的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要說這魏先生可是個傳奇人物,聽說他的一幅字能值萬兩。


    隻是這魏先生是個單薄名利的人,聽說有人以他的字斂財,氣憤之下宣布他的字絕不外傳。


    就是他的關門弟子都求不得,可以說光這字就是千金不換。


    再加上餘汝給這塊匾鑲的金邊,怕是得無價之寶了。


    “您客氣了,行醫者為人排憂解難是本職,怎敢勞煩他老人。”雖說,喜弟對這個魏先生倒不了解,不過聽餘汝的語氣,不難猜測是個厲害的人物。


    餘汝笑著搖頭,“卻也是巧了,前些日子魏先生大壽,聽說將他從前是寫的字當場燒毀,難得餘家與魏先生還有些交情,也算是我的私心,留下魏先生的真跡。”


    餘汝這麽一說,這匾更就不得了了。


    說不定這便是魏先生的絕筆!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一定好好的保存,定不辜負魏先生的真跡。”喜弟轉頭,瞧了正廳,“我便懸掛在這。”


    喜弟說完知道內情的大夫都沉不住氣了,忍不住提醒了句,“這,人來人往的,若是丟了。”


    喜弟詫異的看了一眼大夫,瞧著這謹慎的樣子,這是被自己小瞧了去了?“如此,那便鑲嵌在這牆上!”


    這匾的邊都是金子做的,一般的東西也砍不斷,想法子鑲嵌在牆上,想來除非牆拆了,不然沒人能偷走。


    “我不管你們牆不牆的,我娘子的事你最好給我解決了!”被壓著的大漢是個粗人,根本不懂得什麽字不字的,一看這倆人都將自己的無視了,忍不住又吼了句。


    “我差點將你忘了,正好今日有件家事要處置,你且隨我去趟衙門吧。”等著牌匾交給喜弟的人之後,餘汝抬手讓自己的壓著大漢。


    “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餘汝的人可是沒那麽客氣,下手很狠,直接把人的身子都壓低了。


    “可我認識你!”餘汝說完對著喜弟輕輕的點頭,“下頭的人總是不省心的,等著我清理完門戶,再親自登門。”


    “餘大姑娘請便!”對此喜弟是一點都不介意。


    “不過瞧餘大姑娘瘦了不少,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平日裏一定要多注意了。”在餘汝出門的時候,喜弟囑咐了句。


    餘汝猛的回頭,明明眼裏都閃過一絲殺意,可麵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多謝溫夫人關心。”


    待餘汝走後,喜弟指揮人將這牌匾掛起來,趁著現在沒人,趕緊將這麵牆契出來,主要是將這個匾卡在裏頭。


    等著做好喜弟盤算著找來畫匠將這牆麵裝飾裝飾,可剛過了中午頭便來了不少人,可以說州城的文人都來了,大多都是想瞻仰魏先生的真跡。


    可這是醫館,喜弟隻能下另將閑雜人等清理出去。


    那些人沒有法子,隻能將自家的娘子請來,有病沒病的都得瞧瞧。


    趁機,喜弟直接宣布,女醫館不能有男子進來。


    那些人也隻能遠遠的看著,越是離著越卻越讓人心癢難耐,一次下去估計來的人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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