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得喜弟這胎凶險,不然這話肯定是說出去了。


    哇哇!


    終於在喜弟覺得用盡力氣之前,聽見了孩子洪亮的哭聲。


    “恭喜將軍夫人是個小公子。”穩婆雙手拖著孩子總算是鬆口氣了。


    喜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真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哇!


    突然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蓋過了孩子的哭聲。


    本來給孩子清洗身子的穩婆都愣了,此刻溫言煜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比孩子還哭的傷心。


    有些溫家的老人瞧見了忍不住捂住額頭,當初溫父溫母去世,溫言煜哭喪都沒哭的這麽慘。


    穩婆的手不停的抖啊抖,瞧溫言煜的態度這是不喜歡孩子?


    明明是個小公子還這麽不滿意?


    “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生孩子了,再也不生了!”等溫言煜緩過這口氣,抽抽搭搭的總算把心思表達出來了。


    穩婆這才鬆口氣,“原是將軍心疼夫人了,不過多子多福頭胎大多都會難生,多生幾次就好了。”


    溫言煜一聽喜弟還要多受幾次罪惱的直接站了起來,手指穩婆惡狠狠的說了句,“毒婦!”


    已經累的沒精神的喜弟,此刻隻能硬撐著胳膊拽了拽溫言煜的袖子,“丟人。”


    喜弟這一開口,溫言煜一下子泄了氣,坐在地上又開始哭了起來。


    連著有三日,就聽著將軍府內大人小孩沒日沒夜的哭,開始喜弟剛生樂孩子身子弱沒那麽多精力,怎麽緩和過來喜弟隻要一聽見溫言煜哭,抓起什麽東西就拿什麽東西砸溫言煜,“我這活的好好的,你給誰哭喪呢。”


    “不許這般說自己!”上一刻還哭的喘不過氣來的溫言煜,在喜弟一發脾氣的時候,立即乖的更隻貓似的在喜弟跟前蹭。


    本來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一般喂孩子的事都是尋的乳娘,可喜弟總是要親力親為的,每日被溫言煜這麽氣著,喜弟以為得會回奶,沒想到這好的都吃不完。


    什麽產後抑鬱都沒找到她,一個月子坐下來,真的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喜弟,整個皮膚捂得白皙透嫩,臉頰紅潤有光澤,甚至喜弟的都覺得自己好像也長高了。


    滿月的時候溫言煜的意思是大操大辦,可喜弟卻是強烈反對。


    如今溫言煜已經是正四品不小的官員了,再加上這麽年輕前途無量,若是大操大辦怕是會來不少人。


    若是品級的低的也就算了,要是來些個品級高的,總還要讓人家瞧瞧孩子的。


    本來剛出生時候被溫言煜那一驚一乍的有點嚇到孩子,隻要一離喜弟的胳膊肘就睡的不安穩,再突然圍著那麽些人,再嚇出毛病來。


    “男子漢膽子這麽小。”溫言煜不滿的哼哼,不過還是按照喜弟的意思辦的。


    滿月這日也就是家裏這些人擺上幾桌子,就連知府那邊也沒有知會,不過那邊總是有心,打了一對純金鎖給送來了。


    “將軍,小公子的名號可取了?”席上賬房先生問了句。


    這還真把溫言煜給問住了,這個月子裏鬧哄哄的竟然將這事給忘了,“這孩子清晨出生,我瞧著就叫破曉吧。”


    “溫破曉,溫破曉。”賬房先生默念了兩次,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最終轉向喜弟,“夫人,您覺得呢?”


    喜弟現在都懶得看溫言煜,“願意叫破曉怎麽自己不用這個名字?”


    破曉破曉怎麽喊怎麽覺得難聽,而且還這麽隨意,聽聽溫言煜這名字,一瞧當初定是精挑細選過的。


    “我,我倒是想改,可不是這個時辰出生的。”溫言煜賠笑倒。


    “照你這個意思,你是午時出生的便該叫溫太陽是吧?”喜弟說完突然笑出聲音,溫言煜這個樣子還真是欠太陽。


    “這個名字不錯!”溫言煜的眼睛一亮,拉了凳子坐在喜弟跟前,“我就用這個名字了。”


    喜弟無力的翻著白眼,不過外頭吃席的士兵反應更大,一個個恨不得將頭鑽進地縫裏去,他們的將軍定是中邪了。


    倒是護院們一個個淡定的吃著席麵,左右溫言煜比現在孫子的樣子他們都見過,不過是個名字算不得什麽。


    最後孩子的名字還是按照溫言煜取的,不過叫溫晨曉,在溫言煜的堅持下,破曉倆字便成了孩子的乳名了。


    因為都是家裏人不彼此心裏都有數,喜弟這剛出月子也是容易乏的,便早早的吃過飯讓人將席麵收拾了。


    “你說這小崽子會做夢嗎?”回到屋裏,溫言煜趴在床邊看著溫晨曉的睡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滿月


    啪!


    喜弟氣的一巴掌拍在溫言煜的頭上,“再讓我聽見你不尊敬你兒子,我跟你沒完!”


    溫言煜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他是我兒子我尊敬什麽!”


    “從現在開始你怎麽對你的老子你就怎麽對他!”喜弟氣的揉著眉頭,這些日子越發的覺得溫言煜還是那個,沒有長大的少年,尤其是對孩子,不聞不問的好像不是他的一樣。


    自然喜弟這話說的過分,溫言煜張了張嘴想反駁的時候一對上喜弟的眼神立馬笑了起來,“好,他是我老子。”


    手慢慢的抬起點了一下溫晨曉的胳膊,“哎呀,以後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了。”嘴裏麵念念有詞。


    “喜弟你累了吧,趕緊躺下!”喜弟剛看著溫言煜開始關注孩子了,心裏多少有點欣慰,結果溫言煜一抬頭看見喜弟,又重新圍到喜弟跟前。


    “你能不能別老管我,我這麽大了用得著你?”喜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過這會兒也確實乏了,便合衣躺在床上。


    溫言煜在後麵趕緊給喜弟拽了拽被子蓋在喜弟的肚子上,“如今天氣變寒,萬不能大意了。”至於喜弟說的話,根本就沒往腦子裏收。


    喜弟幹脆閉上眼睛,倒是抱了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


    看喜弟沒反應了,溫言煜才重新將視線放在溫晨曉的身上,第一眼瞧這孩子還挺醜的,沒想到越看越覺得好看。


    溫言煜探出手來,點了點溫晨曉的小胳膊,比想象中的還要軟。


    這一碰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溫言煜的手直接不舍得收回來了。


    “你不將他吵醒你不罷手是吧!”


    喜弟突然出聲嚇的溫言煜渾身一哆嗦,而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堆起滿臉的笑容,“我,我怎麽會這麽想。”


    搓了搓手不自然的收了回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上封信是騙你的,一定會盡全力趕回來?”


    “太刻意了!”喜弟沒好氣的說,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那個時候說這樣的話。


    溫言煜一直暗中與府裏的人聯係,這個事喜弟也不是不知道,不然每次發生什麽事溫言煜都能及時掌握信息,那個點寫信卻也在提醒自己,別忘了肚子裏的孩子。


    “咱倆這能不能算得上是,心有靈犀?”原本喜弟還挺嚴肅的,卻不想溫言煜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本來已經坐起來的喜弟,直接躺了下來。


    “給你瞧個東西。”溫言煜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湊了過來。


    “什麽!”喜弟懶洋洋的問了句。


    隻是當看清楚溫言煜拿的東西的時候,喜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哪來的這個東西?”喜弟直接掀了被子蓋上,還警惕的四下張望,生怕被旁人瞧見了。


    “無礙的,在咱們院子裏說話,你且放寬了心便成。”溫言煜笑著說了句。


    饒是如此喜弟也沒有放鬆警惕,四下張望,等著確實沒瞧見動靜之後,才慢慢的掀起被子的一角朝裏麵看了一眼。


    溫言煜拿過來的是一個紮滿了密密麻麻針的小人,上頭寫的是想要詛咒人的生辰八字。


    喜弟透了一點點光仔細的瞧著,上頭的餘生二字格外顯眼。


    “你這是要做什麽?”喜弟看完立馬用被子將這小人捂的嚴嚴實實的。


    這厭勝之術素來都是各朝的禁忌,即便所有人心裏都覺得這一定不會有什麽作用,可沒個人都是提厭勝而色變。


    溫言煜作為朝廷的官員,公然在私府藏這個東西,若是查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溫言煜卻沒有喜弟表現的這般緊張,“聽聞前些日子你情緒不好,我便在府裏尋了尋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沒有,誰知道就在餘家寄養在我們在馬氏院子裏尋到了這個東西。”


    “怎麽可能?”喜弟直接反駁了句。


    總覺得溫言煜這話有漏洞,既然是自己的身子不舒服,怎麽查到的東西與旁人有關係,自然就算碰巧了,那馬氏身份卑微,如何知道餘生的生辰八字。


    “怎麽不可能?”溫言煜反問一句,“如今那妾氏口不能言,旁人對她自然少了分戒備,但凡是她想要的或者想打聽的,總會有法子的。


    換句話說,成日裏什麽都不做,光聽著下頭的人嚼舌根,也能聽到很多東西。


    喜弟始終搖頭,溫言煜的理由還是不能說服自己。


    溫言煜惱的敲了一下喜弟的額頭,“還瞧著你是個聰明的,怎麽到這個時候便傻了,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派人去餘府要說法!”


    不管上麵詛咒的是誰,可這東西畢竟在溫家查出來的,萬一被有心知道了依舊溫家倒黴。


    說句難聽的,溫家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馬氏是餘府故意派來陷害溫家的。


    “這上麵原本是寫的我的名字吧?”喜弟慢慢的掀起被子,就馬氏的地位想來沒有資格知道任何人的八字,還敢做這東西八成緊緊隻是為了泄憤。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還是自己。


    溫言煜沒有答這話,“聽說現在寄東西快了,從州城到京城可用得了半個月?”


    “足以!”喜弟自是有這樣的自信。


    溫言煜將小人裝進準備好的盒子裏麵,“宋嫣然仔細,葉玄一脾氣大讓這倆人去餘府鬧上一鬧,壓人的隊伍肯定走的慢,正好可以多在餘府待幾日。”


    把東西放好溫言煜也還不放心,又找了把鎖把盒子給鎖上。


    “不必!”喜弟抬了抬腳,尋了個更舒服的點的姿勢睡著。


    “你就別嘴硬了!”溫言煜敲了一下喜弟的額頭,“你以為我沒注意,這一整日裏一直魂不守舍的往外頭瞧,你是在等招弟的信吧?”


    孩子過滿月這麽大的事,招弟這做姨母的不說要準備多麽貴重的禮物,就是送句話也行啊。


    打從清早喜弟就開始盼,一直到這個時辰了也還沒有動靜,估計是不會來了。


    自然招弟是個心細的,真有東西有送一定提前算好日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晚了。


    如今招弟連這麽大的事都忘了,要麽就是行動不自由,要麽就是忙的無暇顧及。


    可偏偏,無論從宋嫣然還是李威給送來的信上,都未曾提過招弟會樣這樣的處境。


    “不必折騰!”喜弟咬著牙直接拒絕了。


    此刻她心裏是惱的很,倒也不是惱招弟不把孩子放在心上,而是惱招弟的執迷不悟!


    餘汝尚且還懂得放手,為何招弟是越抓越緊。


    溫言煜拍了拍喜弟的肩膀,“我已經吩咐乳娘在廂房候著了,她們隨叫隨到!”


    本來喜弟陷入自己的思緒裏頭出不來,被溫言煜一拍渾身打了個激靈,再一聽溫言煜的話,喜弟上去就踹了一腳,“滾,別想看我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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