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床笫之間的事,她哪,哪好意思對旁人提起。


    看招弟還想不明白,喜弟不放心的坐了過去,“李木子今日耍這麽一出,其實還是想挽留,借我們的手來挽留。”


    招弟始終不說話,喜弟這邊幹著急沒別的法子,歪著頭仔細的思量,可想來想去也著實想不出這倆人之間到底能出什麽事?


    “你,你可還想要李木子?”喜弟幹脆將話挑的更明白。


    “這,這是什麽意思”招弟瞪大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若是過不下去了便不要委屈自己,大不了和離了一輩子跟姐過。”喜弟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認真。


    招弟別看平日裏有什麽話便說什麽,可若真是受了委屈的,大多都會憋著不吱聲。


    “我,我,沒這麽想過。”喜弟的說法讓招弟愣了一下,和離?她真的沒想過。


    視線下意識的放在李木子的身上,從前的種種仿佛還在眼前,這樣的人她舍不得放開,舍不得終於有一個她自己的家。


    “既如此那就好好的過下去,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坦誠,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說清楚了,萬事絕不能靠猜。”看招弟的態度喜弟覺得大約是倆人有什麽誤會,彼此都掛念著便說明都是有感情的。


    招弟張了張嘴好幾次想將話說出來,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看也問不出什麽來喜弟也隻能作罷,招弟臨走的時候喜弟隻能給她多帶點東西,不說別的拿回去給下人打賞,招弟的日子也許也能過的舒坦一些。


    這天太冷了李木子這麽趴著也是容易受涼,喜弟安頓好後也沒敢多留人,趕緊讓人將李木子給扶到馬車上將人送走了。


    招弟坐在馬車上長長的鬆了口氣,隻是忍不住看向旁邊的李木子。


    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說不上為什麽越是這個時候腦子餘生的影子便越清晰。


    招弟的眼睛有些濕潤,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李木子才是她的夫,忘了餘生忘了餘生。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手突然被李木子抓個正著,說不上為什麽招弟的心一虛,下意識的擦眼角。


    “看來長姐的話你是聽進去了。”李木子坐直了身子,眼裏一片清明。


    “你,你剛剛是裝的?”招弟猛的拽出自己的胳膊,心裏有些憤怒。


    “若是這麽容易醉如何還能談的成生意?”別人隻道他少年有成,可沒幾個了解他背後的心酸。


    招弟將頭別的一邊,就算李木子不容易可這般騙人就是下作!


    “你,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在聽到喜弟那般輕易的提出和離的時候,李木子的心猛的提了起來,甚至差一點便裝不下去了。


    可是慶幸慶幸招弟沒有答應,是不是說明其實她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招弟深吸了一口氣,腦子想著喜弟的話夫妻之間是該坦誠的,“對不起,我承認我心裏的人是餘東家,可我從未做過逾越之事,若你心裏介懷便可立馬將我休棄我絕我怨言。”


    “若,若你願意給我個機會,我便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妻,一個能讓你滿意的妻!”


    說完這些招弟覺著好像壓在心裏的石頭突然就挪開了,將話說開了如何選擇便是李木子自己的決定。


    李木子苦笑了幾聲,“如今,如今你說的這般有條有理,仿佛將一切的選擇權都放在我的手上,可你知道嗎這般是多麽的殘忍?”


    就仿佛是用真心談一場交易,聽著是多麽可笑。


    “停下!”李木子現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好,那我便如你所願,給你做一個好妻子的機會。”而後,直接跳下了馬車朝著相反方向走去。


    “你。”招弟想叫住李木子,可轉念一想妻子應該一夫為天,他想去哪自己管不著,自己的責任隻是護好這個後院便是。


    李木子在不遠處回頭,看著離去的馬車有些發愣,“招弟啊,希望你能早一日知道,我哪裏需要好妻子。”


    唇間勾起一分苦澀。


    二嬸子在喜弟這也就住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二嬸子便要離開,喜弟想留留她,可二嬸子在娘家那邊也有一堆的事便就作罷。


    二嬸子這一走喜弟的院子又冷清了下來,喜弟又過上了掰著手指頭日子的生活,本來不放心招弟想過去瞧一眼,可又覺得兩口子真要有誤會外人管的多了,萬一適得其反就麻煩了。


    隻能忍著賬房先生與管事先生離開,她借著去瞧醫館的空擋看了一眼招弟。


    “姐,你怎麽得空來了?”招弟剛一得了消息便急衝衝的迎了出來。


    喜弟忍不住打量招弟,錦衣加身舉手投足都是貴婦人的樣子,看來這些日子過的不錯。“正好路過我就過來瞧瞧。”


    “東家。”知道二翠掛念,喜弟這邊頭一日就交代了二翠讓她將手上的活提前安頓了,好今日一並過來。


    “哎快進來進來,外頭冷。”招弟拉著喜弟進門,眼睛還不忘一直朝二翠瞧。


    人都說氣勢騙不了人,招弟走路都帶著風看來這家裏確實能做的了主了。


    喜弟她們一進去,伺候的人趕緊端上了茶水,“怎不見那蘭婆子?”


    喜弟總是掛念,有那麽強勢的奴才也不知後來如何了。


    “雖說犯了錯可到底是木子跟前用的慣的人,要是打發她離開,不免傷了京城人的心,可留在我跟前我也不痛快,給她另劈了個屋子,沒事就寫寫規矩倒也算妥帖。”招弟一邊說一邊在裏屋找東西。


    喜弟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法子倒是用的妙。


    不用旁的就這麽暗無天日的關上半個月,再出來那婆子可就得老實的多了。


    終於尋出了東西招弟像獻寶似得將捧出了個盒子,“這是我這幾日物色的人,個個嘴皮子都是利索的,我想著都招到咱們鋪子裏。”


    招弟的字寫的不好,可大體意思喜弟是能看懂的。


    且家裏的背景也查過,喜弟的心思一動,“你的意思是?”


    提起這事招弟的眼睛都亮了,“兩位先生去各地轉一圈,不僅查看查看醫館也順便瞧瞧繡坊,等到安排人去與各地醫館談的時候,便帶著這丫頭同去。”


    她的意思喜弟立馬就明白了,雖說鋪子跟縣裏的繡坊已經簽了合作,可外頭的那麽大這點單子完全不夠。


    而各地繡坊又差不多,單靠這一點花色發展整個鋪子著實慢些。


    倒不如安排自己的人,為她們自己的鋪子多要些單子來。


    而且正好二嬸子那邊又給知府施壓了,正好湊著這個時機讓鋪子也跟著起來。


    光說這些還不夠,招弟的下麵又做了一些新的花色,而且比之前的還要寬了。


    “這事我回去便就安排。”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是,我怕咱縣城這個繡坊會給咱們使絆子。”招弟微微擰眉,這事始終沒想出好的法子來。


    “我來與他談。”喜弟心思一轉便有了思量。


    他們倆家離著近若真是鬧僵了對鋪子來說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所以必須得想出雙贏的法子來。


    既然是要分出自己人來,她可以許諾以後有什麽好的花色,可以優先給這邊鋪子,沒個花色等七日後再賣給旁的鋪子。


    七日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招弟倒也不怕外頭的鋪子買了成品自己做,不說旁的路上一來二去耽誤的時間就失去了先機,還不如從喜弟這買現成的。


    聽喜弟這麽一說,招弟的眼睛都亮了。“姐,果真還是你會做生意。”


    “還不是你先想的這法子好。”喜弟拍了拍招弟的手,雖說獨立會讓人成長,隻是沒想到招弟會成長的這般快。


    招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哪裏是我想出來的法子,昨日李木他們幾個掌櫃閑聊我聽了一嘴罷了。”


    雖說餘記又不少掌櫃的,可還是要數鹽焗的高人一等,有什麽事在李木子這裏商量也是在情理之中。


    瞧著招弟如今提起李木子這般自然,喜弟忍不住笑了笑看來這小倆口子是和好了。


    招弟知道喜弟心裏想的什麽,裝作害羞的低頭避開喜弟的視線。


    “有長工來尋溫夫人。”招弟本來想領著喜弟看看那幾個人,剛準備起身下頭的人便來稟報。


    “快讓進來。”招弟連忙招手,能尋到這的肯定是有急事。


    “東家夫人葉姑娘被衙差帶走了。”長工一進來著急的喊了句。


    本來喜弟難得過來便帶著葉玄一去看看葉家老宅子,也是因為心裏對葉先生說招弟的事有抵觸也是故意讓人支開。


    “這是出的什麽事?”喜弟趕緊起身,心裏想著葉玄一的脾氣衝莫不是與人家起了爭執?


    按道理說她已經讓人與知縣通了氣,將葉家的事給壓下去了,該也出不得尋仇的。


    “回東家夫人的話,今個醫館來了婦人看病,也不說哪裏不舒服就光賴著不走,好說歹說的要取下咱家的招牌旗子,正好葉姑娘去醫館拿藥,與那婦人爭執了幾句,誰知道那婦人竟然拉著葉姑娘去了衙門。”長工說話也算得清楚,“本來以為這也沒到大的事,誰知道這都進了衙門快一個時辰了,也不見葉姑娘出來。”


    喜弟緊緊的皺著眉頭,也覺得這事稀奇,一個口角爭紛衙門沒將她倆趕出去也就不錯了,還竟然將人留住了。


    因為醫館裏頭的管事先生不在,醫館裏最大的管事便還是孟大夫。


    就他與喜弟的過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肯定不會讓長工來尋自己。


    “走,隨我跑一趟。”喜弟沒敢耽擱趕緊帶人過去。


    “姐,你等等我。”招弟把花色重新放下在後頭追著。


    “你這就別過去了,等著我領不出人來你再來也不遲。”喜弟交代了句便領著人朝衙門那走去。


    大約知道喜弟會過來,一報上名號衙差立馬將人帶進去。


    “大人還有事夫人領了人便可直接離開。”衙差將喜弟領到一個屋外,將縣令話一說扭頭就走。


    看這架勢更讓喜弟捉摸不透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著沒什麽動靜,喜弟狐疑的把門推開。


    隻一眼便看著葉玄一跪著的背影,而她的前麵卻坐了一個婦人。


    雖說瞧著也是粗布麻衣,可臉上卻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微微的仰著頭像是看葉玄一一眼都會髒了她的眼。


    一雙手更是保養的仔細指甲透亮,一看就是從未做過活的主。


    “今日惹了夫人不痛快,著實是我教導無方在這裏我先替她給夫人陪個不是。”喜弟一進去先衝著人做了個萬福。


    作為生意人,遇事先陪個笑臉總是沒錯的。


    “東家。”葉玄一突然眼睛一紅像是受了什麽委屈,隨即又垂下眼去不做聲。


    在喜弟的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的葉玄一。


    “你就是常喜弟?”一聽葉玄一的稱呼,婦人心裏了然。


    喜弟微微額首,“回夫人的話,我閨名喜弟。”


    婦人仿佛是在瞧什麽貨品上下打量喜弟,“瞧著是有幾分姿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軟刀子


    這種語氣讓喜弟著實不舒服。


    不過喜弟並沒有當場發難,而是衝著婦人淺淺一笑,“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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