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自然跟著應和,“還是您眼毒,跟前就這麽一個機靈,還讓您給發現了。”


    眾人都在打趣春葉,春葉作勢害羞趕緊退了出去。


    她這一舉動,又讓屋裏人笑個不停。


    等說正事的時候,孟夫人突然推了那小庶女一下。小庶女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住,我錯了。”


    “弟妹這是做什麽?”明麵上喜弟還是跟從前一樣稱呼。


    看人家跪著了,喜弟自然得將人拉起來,可拉了兩這都沒有起來的意思。


    “侄媳婦說句見外的話,這孩子不是我帶大的,她的習性也不知隨了誰了,可我們跟溫家還也算是親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作為長輩怎麽也得問一句。”接著歎了一口氣,“這小兩口也是不省心的,才過了幾天的日子,也就要鬧著和離也不是了,休妻也不是了。”


    聽著孟夫人話裏有話,喜弟也不去拉這小庶女起來,隻安安穩穩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我是聽不大明白了,他們的事您與我說是什麽意思?”


    原本要是一般人,都得問問為什麽鬧騰成這樣,可偏偏喜弟一句話都堵回去了,讓孟夫人後麵的話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這,這你們不是兄弟嗎?”孟夫人吞吞吐吐的,隻說了這句。


    “您這話說的,我看是真沒見外,你說是吧,言許媳婦?”喜弟幹笑一聲,聲音也微微的抬了一笑,“幸好公爹婆母不在了,若不然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讓這家人進門,估計都得打斷我的腿。”


    喜弟這話說的格外的難聽,孟夫人現在就是裝也裝不出笑來。


    小庶女一看喜弟是個厲害,便惆悵著哭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哭,要不是你們豬油蒙心做了那些個下三濫的事,至於落的一點臉麵都沒有嗎?”孟夫人嫌棄小庶女哭的心煩,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們打她們的,喜弟看喜弟的,也不勸一句。


    打了兩下看喜弟這是真的沉得住氣,孟夫人才訕訕的把手收回來,“你說的對,他們怎麽樣是活該,那咱們就說咱們的。”


    接著,從袖子裏拿出了五兩碎銀來。“今個嬸子過來,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喜弟微微挑眉,一次性能拿出五兩來卻也不少了,“不知嬸子是想買什麽?”


    孟夫人掩嘴笑了幾聲,“瞧你這話問的,你開門做醫館是生意,我身子硬朗買什麽能買這麽多銀子的,我呀,這次是跟你來合作的。”


    接著,眼神微微一轉,“我剛才瞧了一眼,你這生意是紅火,可卻也是暫時的,你近來花的銀子可比進的多,甚至因為之前的事,夏日裏你們都沒收藥材,眼看著天氣漸寒,藥材可就貴了,我這是來給你送解燃眉之急的銀子來了。”


    不得不說,這孟夫人也是有腦子的,也說到了喜弟的痛處。


    除了喜弟讓人秘密收柴胡,別的藥材還真沒有。


    喜弟看著那銀子,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那條件呢?”


    看喜弟說了來回話了,孟夫人重新笑了起來,“也沒有旁的,就是這以後藥鋪賺了銀子,咱們四六分,你四我六!”


    喜弟這算是聽明白了,這感情是要空套白狼啊。


    醫館可不像招弟那邊,做的小成本的東西,五兩銀子能買不少東西,可是在醫館,五兩銀子也不過多抓幾幅藥材。


    這跟明搶有什麽區別?


    “嬸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這鋪子現在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還得有三位大夫,怕也並不會同意,真要是到了困難的時候,互相幫一幫,少賺點也能熬過去。”喜弟直接將銀子推回孟夫人跟前。


    孟夫人雙手環抱在心口,“怎麽,你的意思是那三位大夫不同意?哪個不同意,你叫過來我親自與他們談。”


    她畢竟是師爺夫人,真要當麵說話,那三個誰敢說半個不字。


    “夫人這就強人所難了,這書合同我們都是與裏正簽下的,誰要是想改變,先得要請示裏正大人。”喜弟這邊,無論軟硬她都不會鬆口。


    倒是讓孟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因為溫家的事裏正與衙門還吵了一架,家裏爺們都得給裏正三分麵子,更何況她一個婦人。“你少找些借口,書寫了可以重新改,難不成你們裏正閑的還要管你們怎麽經營鋪子不成?”


    話說的這麽直白,喜弟也不客氣,“既如此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了,您拿著五兩銀子,莫說是要我四分銀子,就是買我一個抽屜藥材都不夠!”


    “放肆,你幫我當成什麽人了?”孟夫人被一個小輩這麽落臉,直接拍桌子起來。


    “師爺每日也是享皇恩的人,我把您當成不至於搶我這小買賣的人!”喜弟坐的安穩,冷冷的回答。


    “好,你可要記住,今日是你給臉不要臉的!”看著談不下去了,孟夫人直接往外走。


    轉過來的時候看小庶女還跪著,上去踹了一腳,“下賤慣了是吧!”


    第一百零七章 英雄救美


    屋裏頭吵吵鬧鬧,外頭的人也聽見了動靜,一個個都瞪著眼看。


    孟夫人出來之後,一對上這麽多熱鬧的視線,登時臉色就更難看了,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那小庶女因為跪著起來的慢些了,正好出門碰到了要進去的春葉。


    畢竟孟夫人來的時候是她招呼的,並且還相談甚歡,現在更東家耍開了,好像她覺得臉上也有點不好受。


    “沒長眼的東西!”小庶女被踹了現在又讓人撞了,心裏來火。更何況外頭無非都是長工婆子,她哪一個會放在眼裏。


    “還真巧了我就是沒長眼,不想您眼都多的上下都有,還很大!”春葉罵人的時候,習慣性的掐著腰。


    她的聲音尖細,又故意在扯著嗓子,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尤其是長工們一個個都哄笑了起來。


    這麽粗俗的話,村裏的人大多不避諱,連著春葉這個沒嫁人的姑娘都是張嘴就來。


    小庶女開始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已經嫁人的她再一仔細琢磨,連脖子都紅了。“你,你這個不知羞臊的東西!”


    惱怒之下,也想不出什麽罵人的話來,斥了一句捂著臉趕緊往外跑。


    春葉還覺得打了勝仗似得,臉上有些得意,進屋子收拾茶杯的時候還不忘與喜弟說一句,“東家就是脾氣好,以後這撒潑的活都交給我。”


    喜弟拍了拍春葉的肩膀,“以後好好做。”


    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賬房先生,他一直也盯著這屋裏看,隻是卻是緊皺著眉頭。


    孟夫人這邊怒氣衝衝的從醫館出來,越走心裏越氣,正好一抬頭看見招弟的鋪子。


    她來之前自然是打聽過的,接著便走了進去。


    “您看看喜歡什麽?”一聽有人進來,招弟趕緊放下手上的活笑著招呼。


    孟夫人斜了招弟一眼,順手拿起了她放在架子上的小玩意,是一個招弟新做的發飾,在那左右的端詳,“確實是用了心思的。”


    接著隔空對著招弟比了比,“要是配你這張臉,怕是哪個男人都受不住。也怪不得聽說,你這生意做的不錯。”


    “母親!”正說完小庶女跟著進來。


    本來招弟聽著這女人陰陽怪氣的不像是什麽善茬,如今一看後麵跟著的是溫言許的媳婦,當時就明了了。


    接著就把發飾從孟夫人手裏給奪了過去,甚至還用力的吹了吹,想是上麵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生意確實不錯,這點您怕是要羨慕了。”


    招弟其實也沒想多,能跟庶女混一塊的,肯定是師爺家的姨娘。


    給人家做妾的,八成男人是她們的心頭刺。


    她們日哄夜哄也還得被上頭夫人壓著,而招弟要是真能打扮打扮銀子就的荷包了,那不比她們還過的自在。


    “你個小娼婦!”招弟這一下,自然是踩著了孟夫人的尾巴。


    當下便抬起了手來,隻是在半空中的時候卻生生的被人攔住了。


    “這位夫人,大一早的怎發這麽大的脾氣?”今日的李木子穿著行腳人的打扮,在人看來就跟大戶人家的長工差不多。


    孟夫人上下打量自是不屑的很,“這一大早就相見,你們可真是難舍難分的!”


    招弟自然知道孟夫人的意思,要是沒人在跟前她一定吵回去,可人家再著站著,招弟的臉憋的通紅,“馬上給我滾出去。”


    “媽媽!”李木子到是從容,張嘴就是這倆字。


    倒是將孟夫人給叫愣了,“你什麽意思?”


    “昨日夜裏出門晚,路徑一個地方燈紅通明,幾位衣著不妥當的婦人將我拉住,可費了一番口舌才算是把人趕走,今日看夫人的言語倒像是其中一位年長的,昨日走的匆忙,未與媽媽說聲抱歉,今日補上。”說著,李木子還真煞有其事的抱了抱拳頭。


    噗!


    聽他的比喻,就是招弟都忍不住輕笑一聲。


    夜裏燈火通明的隻有青樓,裏頭姑娘年長的無非就是老鴇。


    “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孟夫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上來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撓李木子。


    “我提醒您一句!”李木子突然抬高了聲音,還伸出一隻手來擋擋孟夫人,“要是真打起來,我會怕你一個婦人?”


    另一邊,手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


    孟夫人怕不怕小庶女是覺得害怕,李木子看著就是一個身強體健的,再則男人本來就比女人力氣打,真動起手來還不是她們吃虧。


    “母親,咱們算了!”小庶女小聲的念了一句,也不敢真的去拽孟夫人,隻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怎麽他還大庭廣眾之下打女人不成?”孟夫人還在叫囂著,不過到底沒敢動手。


    李木子冷哼了一聲,“打又如何,左右這女人又不是我的?”


    說著便往前邁了一步,嚇的孟夫人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被門板擋住了,這才算完。


    “我住在前麵客棧乙字號房,要是哪人夫人覺得需要與我討教一二,我樂意奉陪!”李木子說的霸氣,就差明說,爺不怕有空約架啊!


    “你,你等著!”孟夫人指了指李木子,還是離了鋪子。


    “今日多謝公子解圍。”跟前清靜了,招弟自然得跟人說客套的話。


    她這開門做生意的,要是樹立什麽死敵著實麻煩的很,別的不說就說那婦人無事便來鬧一次,也夠她吃一壺的。


    偏偏李木子連他主的地方都告訴了她們,這便是禍水東引,解了自己的圍,燒了他的眉。


    “我,我叫李木子。”李木子不敢抬頭,剛剛那個意氣風發霸氣的少年,此刻滿臉通紅甚至結結巴巴的連個整句子都說不出來了。


    這般模樣,再次讓招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招弟的笑容從來都是明媚如天上懸掛的太陽,再次讓李木子看呆了。


    “公子是外地人,沒必要攬著沒必要的麻煩,聽我的勸把房間退了,另尋個住處。”招弟重新拿起手裏的活。


    師爺家的人無非就是小打小鬧的尋尋晦氣,要是真鬧大了,裏正不會袖手旁觀的。


    而這少年不一樣了,萬一真被揍了,一個外鄉的裏正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沒說完看見。


    “在下,李木子!”偏生招弟說什麽他不往心裏去,光執著的一遍遍的說自己的名字。


    招弟無奈的搖頭,心裏感歎這人莫不是是個呆子,“木子,行了吧?”


    這下李木子才算是滿意了,笑著抓了抓頭發,回了句,“招弟姑娘。”


    招弟無奈的擺了擺手,“那趕緊走吧。”


    “你,你這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東家臨時安排我會在這鎮上住些日子,正好還姑娘贈水的恩情。”李木子也是個利索的,接著就挽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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