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到底不能跟公公頂撞,不然,這有理就變成沒有了,隻拉著溫言煜的手,在溫言煜的掌心,寫了一個小字。


    溫言煜微微皺了皺眉頭,可總是能反應過來,往前走一步,再次將喜弟護在身後,“怎麽,爹的意思是,要納個小?”


    溫父立馬瞪了溫言煜一眼,“你胡說的什麽!”


    “既然不納小,那她算的什麽長輩?隻不過,是年紀稍長,連人都稱不上的東西!”溫言煜的氣,自然要往郭氏身上撒了。


    這話說的難聽,溫父立馬瞪起了眼,“混賬東西!”抬腳,就要朝溫言煜身上踹!


    溫言煜將頭側著,他又不是受不了這一腳,連動都沒帶動一下的。


    可是,卻沒覺得疼,耳邊,突然聽見,喜弟大喊了一聲,“娘!”


    溫言煜趕緊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溫母衝過來為他擋住了一腳,溫父這一腳,好巧不巧的踹在溫母的肚子上,溫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溫父也嚇壞了,趕緊給溫母查看,招呼人把溫母抬進屋子裏去。


    有好幾次,溫言煜都想將溫父的手給打開,可是溫父畢竟是大夫,他也隻能,生生的止住了這個衝動。


    溫言煜抱起溫母,長工抬著溫母的腳,溫父掐著溫母的手,一眾人趕緊往裏衝!


    後頭的郭氏也想跟著進去,卻被喜弟給攔住了,“娘說你沒資格進這個門,你就永遠沒資格!你們將這門看好了,誰若是將人放出來,我這個少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這種是無用的人,給攆出去!”


    喜弟端的起架子,幾個長工,紛紛的抬起手,到底這門,也沒讓郭氏進來!


    溫父自然能聽見,喜弟對郭氏發難,可如今溫母這個樣子,他也不能再管,隻當沒聽見,先把溫母救醒了再說!


    屋子裏頭,溫父給溫母用了針,喜弟跟溫言煜,隻能在一邊看著。


    等這針終於拔起來之後,溫言煜立馬衝了過去,拉著溫母的手,緊緊的不放開。


    “你母親一會兒就能醒來!”溫父將針收好了,也立在了床邊!


    聽見溫父的話,不說溫言煜,就是喜弟都聽著生氣,人都被踹成這樣了,還這麽不冷不淡的說話,果然,溫言煜猛地回過來了,“我不原諒你!”隻冷冷的丟了這五個字下來!


    溫父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溫母這會兒緩緩的醒來,眼睛似乎有一瞬間的迷離,看著溫言煜擔心的眼神,再看著,溫父閃躲的表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睛才漸漸的變的清明,“那個,那個溫言許,多大了?”聲音都還有些嘶啞,可瞧著,到底冷靜了不少。


    這話問的,溫父的頭微微的垂了下來,“比言煜,小兩個月!”


    聽了這話,溫母的眼在眼眶裏打轉,將頭慢慢的轉到了一邊,微微的動了動唇,想了片刻,也隻說了一個,“滾!”字!


    也就是說,溫母懷孕兩個月,溫父就在外麵找了人!


    這要是那些深宅大院裏的人,或許是正常的,可是她們是尋常夫妻,想扶相持半輩子,終是覺得笑話!


    溫父趕緊蹲在溫母的床邊,“你聽我解釋,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真的,這麽多年我一直很內疚,可是,錯以鑄成,我亦無可奈何!”


    這話解釋的,還不如不解釋!


    “滾!”溫母捂著耳朵,甚至將被子都蓋在了頭上。


    “出去,現在出去!”看溫母的神情又不對了,溫言煜推了溫父兩下,愣是將人推在了外頭。


    溫母的眼淚,默默的往下流,聽著外頭沒動靜了,才將頭伸出來,“言煜,喜弟,你們也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溫言煜看溫母這個樣子,總是不放心,想安慰幾句,卻被喜弟給拽了起來。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溫母受不了這個打擊也是正常的,讓溫母自己在屋裏,痛快的哭一哭,發泄出來,也是好事!


    省的在溫言煜跟前,還要壓製著。


    回到屋子,記得昨日,溫言煜還有閑情鬥嘴,這會兒,卻一頭進了栽了書房,拿了醫書,用力的翻幾頁!


    那樣子,好像與這醫書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剛看了幾頁,終究是看不下去,撕拉一聲,將醫書撕開,重重的扔在地上!


    抬頭,正好看見喜弟在門框上靠著,溫言煜往正坐了坐,到底是說了一句,“今日,多謝你了。”


    “我們扯平了!”喜弟自認,做不了什麽憤青,今日的事情,說到底,也是因為,溫言煜替她出了頭。


    溫言煜點了點頭,一時間,兩人竟然相對無話!


    第六十四章 氣死誰


    溫母那邊,哭的許是累了,早早的歇下了。溫母對喜弟也算不上好,熬夜伺疾的事,喜弟到底是做不來的。


    隻看著沒事,便出來了。


    溫言煜這邊,這與喜弟一同出來。


    本來今夜該是喜弟誰地上了,可溫言煜卻準備了他自個的褥子鋪在了地上!


    出了這樣的事,想來溫言煜也沒心思,與她爭論長短,喜弟便由著他去了。


    睡下之後,兩個人的眼睛是一直盯著房頂看,難得,誰也沒有睡覺的意思。


    “他為什麽不娶你?”突然,溫言煜的側過身子來,看著喜弟的側臉,問了一句。


    喜弟微微的皺眉,好半響沒反應過來,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仔細的想了想,該是她與溫言煜說的,她的身子已經給過別人的事!喜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總是要尋上一個理由,“誰年輕的事情,不遇見一兩個,畜生!”


    這話說的,好似有幾分無奈,溫言煜抿著嘴,有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喜弟的眼皮終於開始打顫,睜開,閉上,然後耳邊也聽不進任何動靜,眼看著喜弟馬上睡著了,溫言煜突然咳嗽了一聲,愣是將喜弟給驚醒了。


    “若是,若是你有了身孕,孩子隻管生下來便是,溫家,總會養著他,我,視如己出!”溫言煜說的很慢,每一個字,就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蹦出來的一樣!


    想來,喜弟今日的話,他是聽了進去!


    喜弟翻了個身,看著溫言煜還略顯稚嫩的臉龐,本想笑著說一句,他還是個孩子,怎對別人視如己出?可那,認真的眼神,卻讓喜弟笑不出來,溫言煜,到底當了真!


    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喜弟,醒的無比的清明!


    深深的看了溫言煜一眼,話,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心裏想,溫言煜到底是善良的!


    夜裏,喜弟夢到了餘生,夢到他願意娶自己為妻,可是,喜弟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感情這東西,求來的,便失去了原來的意義!


    清晨,還是被驚醒的,溫言煜將被子收起來,放在床尾。看喜弟已經睜開了眼睛,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聽著,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怕人知道了,對你不好!”


    喜弟點了點頭,聽著好像是有聲音,不過有點遠,並不清晰,隱約聽著是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喜弟穿好衣服,洗了臉,頭發直接隨便的束了起來,洗了把臉,本想出去看一眼是發生了什麽事,可這一出門,喜弟的臉色都變了,隻瞧著那郭氏在院子裏,拉著溫父的手,嘴,一直說個停!


    而那一身棗紅的衣服,刺的喜弟眼睛的很。


    溫言煜也收拾妥當,從喜弟後麵跟了出來,一看見郭氏竟然在外麵,氣的直接走了過去。喜弟趕緊在後頭跟著,走近了才聽見,郭氏拉著溫父談論的,正是那個溫言許準備成親禮上,要請的賓客!


    “行了,行了,這事你自個定就行,快回去吧,那銀子我給你想辦法!”溫父想來也是擔心溫母再動氣,頻頻的往溫母住的窗戶那敲瞧。


    誰知這郭氏,直接一扭身子,擋住了溫父的目光,“這事我可以說了算,可是拜堂的時候,怎麽辦,難不成隻拜母不拜父?人家那丫頭可提了條件,要父母都在!”


    溫父在這著急,“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他若是這麽做,那就想當於認了溫言許,郭氏也就算了,可溫言許是兒子,一但認了,那逢年過節的,他都要跟溫言煜一樣,給祖上拜禮!


    溫母的脾氣溫父自然知道,屆時,還不定出什麽亂子。


    郭氏一聽溫父這推諉之語,臉色自然變了,“為難?你當時上我炕上的時候怎麽不說為難,現在你與我裝的什麽勁!再說了,我也就算了,言許可是你的兒子,你這一碗水得端平了。”


    “我可聽說了,溫言煜為了不學以才逃婚的,了言許不一樣,這孩子從小就是聽話的,對醫術從小都喜歡,就連他的先生都說,這孩子有天賦,你若是為了他好,就該將言許接在身邊,也或許,這孩子將來能將溫家發展壯大!”那情形,郭氏是越想越高興,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抬高了。


    眼看著溫言煜馬上走過來了,可溫母先到的門口,準確的說,因為身子不舒服,爬到了門口,“你休想,隻要我活著,你休想!”


    “娘!”溫言煜喚了一聲,心好像都要碎了一般。


    郭氏是個不怕事的,溫母出來,她竟然一點都不往心裏去,還笑著走上前去,大約是想跟溫母說句話,卻被溫言許猛地拽住了胳膊,“滾,你離著我娘遠點!”


    大力的甩到一邊。


    郭氏的眼睛一轉。順著溫言煜的力度,身子一轉,瞧著就跟沒是站穩一樣,腳下一閃,直接從門台上摔了下去,頭猛地撞在地上,額頭立馬一片殷紅。


    “你,你!”郭氏手指著溫言煜,一抹手上都是血,驚的連連的尖叫幾聲。


    溫父看著地上趴著的溫母,再看一眼,滿額頭血的郭氏,氣的直跺腳,可到底手是指向了溫母,“你,你說你怎麽就容不下人呢!”


    本是無奈的抱怨,可紮在溫母的心裏,就跟刺一樣,疼!


    “我?我容不下人?好,好,我給你們騰地,騰地!”溫母氣的就要站直身子,甚至,都用力的甩開了溫言煜!


    可到底是身子虛,這麽一折騰,眼前一黑,又直接暈了過去。


    溫言煜抱著溫母,一聲聲的叫著娘,溫父也趕緊過來給溫母把脈,溫言煜恨恨的盯著溫父,“爹,若是你讓她們母子進門,我帶著我娘走,一定不會給你們添堵!”


    溫父氣的黑著臉,“溫言煜,這事還輪不到你說話!”


    喜弟冷冷的盯著郭氏,那掩蓋不住的笑意,一步步的朝郭氏走去。正在這個時候,有個長工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少夫人,您娘家那邊捎話,請您回去一趟。”


    喜弟一驚,她的娘家,隻有招弟,難道是招弟出事了?


    第六十五章 一無所有


    溫家的種種,在喜弟心裏,終究無法跟招弟相提並論。一聽著招弟有可能出事,想也不想就往外走。


    “喜弟,常喜弟!”溫言煜一直盯著喜弟瞧,看她這是要離開,說不上為什麽,終究大聲了一句。


    喜弟的腳一頓,可也隻是片刻,到底是連頭都沒回,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喜弟走的飛快,在心裏是也曾想過,會不會是誰的計策,可就算如何,招弟冒不得險。再說,溫言煜已經知道自己出來了,若是真有事,溫言煜一定會來的。


    隻接觸的了這麽幾日,溫言煜的人品,她深信不疑!


    遠遠的看著那餘記的旗子,在鋪子上頭,隨風飄搖,似乎在告訴關心他的人,一切都好。喜弟的心,到底放了心來!隻是走近了,那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鋪子門口,除了這餘記的招牌,就沒有一件是好的,甚至,連鋪子的大門,都已經壞了。


    喜弟趕緊推門進去,鋪子裏頭一片狼藉,做的所有的東西,雖然沒壞,卻全都仍在了地上。招弟靠在邊上,手正忙著,給自己擦一擦手上的血跡!


    看見喜弟過來,招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姐,你怎麽過來了?”說完,將手上的手,趕緊藏起來。


    這話說的,那就是說,招弟是出事了,可根本沒讓人往溫家傳話,似乎,眼前開始清明!


    喜弟低頭不語,扯過招弟的手,看樣子是被什麽東西砸到了,血流的不多,不過旁邊是一片淤青,該是疼的很。喜弟小心的幫招弟包紮一下,再將招弟的袖子給放下來,“跟姐說說,那些砸鋪子的人,都說了什麽?”


    招弟一愣,本來想著瞞著喜弟,可看樣子,喜弟就好像知道什麽一樣。“能說什麽,無非是嫉妒咱們賺的多,故意搗亂罷了。”


    招弟撐著身子站起來,彎腰一邊收拾地上扔的東西,一邊回喜弟的話。


    喜弟隻定定的看著招弟,“嫉妒?若是同行,就算砸鋪子,也應該毀了我們的東西,可偏偏,這些,像極了嚇唬人!”


    “或者,是威脅!”喜弟說的很慢,隻看著招弟,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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