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本來要走,卻被溫言煜給叫住了,從旁邊桌子的暗格處,拿了一個排兵布陣的沙盤出來,“來來,你陪我下幾盤,我保證你在這家裏,順風順水的!”


    看溫言煜那小心翼翼像捧出寶貝一樣,心裏或許有那麽一絲動容,就像當初,她選擇婦科一樣,多少人覺得,不夠高大上,而且還累,都不同意,那時候,多麽希望有人能支持一下,倒是像極了現在的,溫言煜。


    看溫言煜討好的眼神,喜弟終是點了點頭。


    不過,她哪裏懂得什麽兵法,隻是隨便的走罷了,饒是如此,將溫言煜激動的一下午眼睛都是亮的。


    夜裏的時候,溫言煜早早的將床給鋪好了,一副狗腿樣子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至於地上,自然該輪到溫言煜睡了。不過等喜弟躺下來後,溫言煜起身往喜弟跟前湊了湊,“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你沒事可不可以在屋子裏呆著,今日我娘瞧見,瞧見咱們在外屋胡鬧,以後,以後你在屋裏,肯定就不會有人過來。”


    第五十九章 醫術


    本來,溫言煜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但看到喜弟點頭之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揉了揉喜弟的頭,笑了一聲,“常喜弟,我覺得你挺好的!”


    看著溫言煜紅撲撲的臉,喜弟卻是瞪了一眼,“沒大沒小!”掀了被子,翻身睡覺!


    溫言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明明喜弟還比他小一歲,怎麽能說他小孩!本來看喜弟睡下了,也根著躺下了,想了想,到底是又坐了起來,拍了拍喜弟的肩膀,“我是你男人!”


    喜弟閉著眼,溫言煜說話,她就當沒聽見!


    不過睡過地上的人,喜弟總是覺著這床,是格外的舒服。


    清晨,喜弟本以為能睡個懶覺,沒想到一早就被溫言煜給推醒了。


    “大清晨的,你又鬧什麽!”喜弟胳膊一揮,不小心正好打在溫言煜的手上,啪的一聲倒是響的很。


    溫言煜被打的愣了一下,可喜弟這邊,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翻個跟身繼續睡覺。


    溫言煜冷著臉,又推了喜弟一下,“昨日我娘跟我說,看看你會不會有落紅,你看,這落在哪該?”


    本來生氣的時候,說的挺理直氣壯的,說完才又覺著不好意思了。


    提了這事,喜弟的眼睛突然睜開,猛地坐了起來,對著溫言煜麵對麵坐著,眨了眨眼,卻是在想,有沒有必要落下來!思索再三,還是覺著落下的好出比不落大!


    萬一哪一日,她不想起床,旁人也不會說什麽。


    喜弟轉頭,看見溫言煜已經準備好的匕首,拿起來衝著溫言煜的手指頭一割,在那褥子上,抹了一點的紅色!


    溫言煜起身,直接將手放進水裏,一會兒瞧著不流血了,才拿出來!隻是那眉頭,皺起來便就沒鬆開過。“你,你怎麽知道,落紅該落哪?”


    溫言煜試探性的話,讓喜弟愣了一下,隨即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落過!”


    左右溫言煜也知道,餘生進過她房間的事,她這麽說,溫言煜一定不會懷疑!


    或許太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便會更清楚自己不要什麽。溫言煜雖說年少,可那青春期的荷爾蒙,萬一冒出來呢,她可不想,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溫言煜聽了,冷哼一聲,端了盆,還沒出門,就朝院子裏撒去,那水嘩的一聲。


    喜弟倒是覺得這水可憐,無端的受了這份氣。


    吃了早飯,喜弟直接進了溫言煜的書房,上頭放了幾頁抄的醫書,想來,是等按照她說的,再往這書裏頭夾幾頁!翻了翻,該是有五六頁,喜弟直接拿了起來。


    拿著這紙,目的便是醫館!


    這個時候,正是開門不久,醫館裏頭也沒多少人,瞧著喜弟過來,溫父讓下頭的人招呼病人,趕緊迎了過去,“喜弟怎麽過來了?”


    喜弟一笑,將手裏的紙直接遞給了溫父。


    溫父狐疑的翻了幾頁,隻是越看,眼神瞧著不對,自己兒子的字跡,他自然認識,還是第一次,見溫言煜寫的這麽認真。


    “言煜知道錯了,瞧著爹這兩天都不高興,這不讓我來說和了。”喜弟笑著,說的歡快。


    倒是將溫父感動的,這麽大歲數了,愣是在喜弟這個晚輩跟前,落了眼淚。“好,好,言煜有你在跟前,我便放心了!”


    倒是那袖子,擦的都沒塊幹淨的地方。


    喜弟暗自卻搖了搖頭,若是讓溫父知道溫言煜這會兒還在看著兵書,估計氣的更厲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既無兩全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了一會兒話,正好來了一位怎麽瞧,也是鬼鬼祟祟樣子的婦人。


    溫父到底是見的人多了,打從她一進門,溫父便知道她人是要做什麽,眼微微的一轉,看了看喜弟,讓喜弟去招呼一聲。


    喜弟瞬間領會,立馬將這婦人領到了一邊,作為醫館的少夫人,接待的婦人,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意見。


    果然是不好說的病,這婦人成親一年了,一直沒有懷上身孕,今個得了空,偷偷的背著婆家,過來瞧瞧她是不是有病。


    “夫人,那你的月事如何,來的時候,可有腹背疼痛的感,顏色是否鮮紅,黑色血塊多不多?”說到這樣的話題,喜弟自然擅長。


    婦人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一一回答。


    喜弟點頭,月事顏色鮮豔,應該問題不大。


    喜弟接著問了一句,“那你房事的時候,可有疼痛感,大笑或奔跑的時候,可有尿滲出。”


    婦人的臉一紅,卻都搖了搖頭。


    藏紅花再一看婦人的臉色,就是不走婦科常規檢查,她的心裏也都有數。拿了紙,直接寫了下來!


    開的藥多是暖宮的藥,隻是多加的一味活血的紅花,特別囑咐,一個月內不要要孩子,先調節身子,快來月事,或者準備要孩子,直接把紅花停了。


    溫父就站在離著很近的地方,喜弟開的單子,也先由他過目,瞧著沒問題了,才讓人拿藥!


    本來是想著喜弟給招呼一聲,先安撫一下婦人的情緒,沒想到,喜弟直接給診斷病了,而且這藥,開的很妙,尤其那一味紅花,開的大膽,要藥劑卻十分的謹慎!


    “喜弟,你若是現在說不懂醫,我可不會信了!”溫父拉著臉,卻始終想不明白,是莊戶人,怎麽會懂得這些。


    喜弟抓了抓頭,“爹說的哪裏話,我就是認識字,前日爹不是給了醫書,我都看完了,才知道這麽一點皮毛。”說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溫父這下便更是驚訝了!


    那麽大疊書,不說記住,就是看完也需要一些時日,更何況還能用出來。溫父的眼睛突然變的明亮,喜弟這般,除了說有天賦,還能說其他?


    連連點頭,上天果然對溫家很好,言煜不喜醫術又如何,有喜弟這麽一個懂醫術的兒媳婦,將來,將來她就是在一邊給溫言煜聽診,溫家的招牌也不至於被砸。


    總算,總算是撿來是能有臉麵,去見溫家的列祖列宗的了。


    “喜弟,以後,以後爹書房裏的醫書,你都可以看,沒事的時候,過來幫著他們,拿一拿藥!”溫父打定主意,在他眼裏,喜弟現在,就跟他的關門弟子差不多!


    ------題外話------


    感謝親們的支持,編輯已經通知2p過了,開心,總算是鬆了口氣,太感謝親們了,麽麽噠,群撲。


    第六十章 休妻


    這麽好的事情,喜弟自然巴不得!


    來這的與願望,原本就是,不愁銀子花,可以坐醫堂!


    如今這兩樣,都是按照她所想的來,心情自然是明朗!


    在醫館裏待了好一會兒,喜弟才朝回走,進了屋子,看溫母正跟溫言煜坐著,一人跟前放了杯茶水,看溫母的臉色不太好,好似也沒是跟溫言煜說話,喜弟的心思一動,難道溫母這是來尋她的?


    “娘!”喜弟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卻被溫母用手指著,“站那別動!”


    喜弟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溫母,不過到底還是規矩的站著。至於溫言煜,看溫母很是生氣,想說什麽,又被瞪了回去。


    “你做什麽去了?”溫母冷著臉,厲聲的問了一句。


    喜弟抬了抬頭,卻也沒端著那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回娘的話,在前頭醫館幫忙了。”


    啪!


    喜弟剛一說完,溫母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去醫館?前頭那麽多長工,還需要你過去幫忙?我是怎麽與你說的,讓你在這伺候你男人,你將我的話聽進去了嗎?從你嫁過來,你這一趟趟的往前頭跑,你說說,你這是安的什麽心!”溫母想來是憋了幾日了,這話,是一句接著一句的往外趕趕。


    溫言煜看著情況不對,也跟著站了起來,就護在喜弟的前頭,“娘這話說的,喜弟是我婆子,她能去前頭做什麽,還不是我吩咐的,讓她去前頭看看!”


    看溫言煜這就護上了喜弟,溫母的氣更是不順了!“常喜弟,你可真有本事,這家裏頭,老的是老的,小的是小的,都護著你,倒我成了外人了!”


    溫母的手,指了指喜弟,又指了指溫言煜,“雖然我答應過你二嬸子不與你為難,可你做這樣的事,我就是顧不著她的臉麵了!今日,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你去前頭做的什麽!”


    溫母發這麽大脾氣,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抬手,將溫言煜往一邊推了推,“娘想聽我怎麽說,您直說便是了,何必鬧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寧!”


    “常喜弟!”溫母的手又拍了一下桌子,“有你這麽跟婆母說話的嗎,給我跪下,今日我倒是要好好教教你,什麽是規矩!”


    溫言煜趕緊坐在溫母的跟前,“娘,您這是怎麽了,發的這麽大脾氣,是不是誰讓您不高興了,您消消氣,還有喜弟,娘的水都涼了,趕緊給娘換一杯熱的!”


    溫言煜想將自己支開,喜弟自然清楚,她雖不懼溫母,可到底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剛轉過身子來,溫母在後麵卻又斥了一句,“給我站住!”


    而後拍了一下溫言煜,“在你眼裏,娘就是這麽無理取鬧的人?今日查賬本,醫館的銀子可少了不少,娘將那長工都查了,這些人無論家裏沒什麽事情發生,還是時間上,都不會拿銀子,進過醫館的,除了長工,就是喜弟了!”


    這話一說,溫言煜也都不知該說什麽,家裏的銀子一直是溫母管,這麽多年,從未出過岔子,這賬本的事,也斷然不會是溫母為了針對喜弟,而胡亂編排出來的。


    喜弟站在那也不動了,溫母到底是掌家多年,有經驗的很,就算查普通的證據,也會打聽各長工的家裏,看看有沒有人,有這樣的動機。


    “娘,這差了多少銀子,對不起賬來?”溫言煜在旁邊的小聲的問了一句。


    溫母的眼,始終沒在喜弟身上挪下來,一字一頓,說的清晰,“二十兩!”


    這,並不是一個小數!


    溫言煜本想說,是不是來看病的人,是誰順帶著偷走了,如今瞧著,絕對不可能!這麽多銀兩,誰有這還本事,拿走還能不驚動醫館裏的長工,拿銀子的,一定是內鬼!


    “既然現在說開了,我就將話挑明,溫家,不缺這點銀子!喜弟你打進門開始,我便瞧出,你是有心思,膽子大的人,不過好歹你沒有什麽歪心思,這銀子,不管你是想孝敬你的二嬸子,還是擔心你妹妹過不過,隻要你開口,溫家再怎麽樣,也斷然不會讓兒媳婦為難!”


    溫母一頓,繼續說道,“今日的事,鬧大了,會是什麽後果,我就不多說了!到底,我溫家欠你常家的情,隻要你真心悔過,你依舊是我溫家的人,我保證,隻要你給我溫家添上孫子,這事,自此之後,再無人提起,就是你爹那,我也給你掩下!”


    溫母說的,好似給了喜弟多大的恩惠一樣,可喜弟知道,一旦背負了手腳不幹淨的鍋,這頭,一輩子也不會抬起來。


    她雖然不知道,這事是誰做的,可是她相信,一定能找到這小偷!


    “娘,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犯不著偷溫家的東西,我的嫁妝您也看到了,我有底子,而且,我家的鋪子,一日有多少進賬,您可以打聽打聽。再有能掛上餘記的名號,您掌家這麽多年,該知道,代表了什麽!”喜弟回的不卑不亢,再一次感覺到,這女人啊,還是手裏頭有東西,這腰杆,才能挺直了。


    大約是婆媳的天性,喜弟不過是正常的辯駁,在溫母眼裏,這就是炫耀,手顫抖的指著喜弟,“看看,這又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就算餘記又如何,他還是能管著人家內院的事?這事若是鬧大了,別的不說,你的名聲這一出去,不說你,就是你妹妹也得毀了,我瞧著你與言煜既然已經圓房了,打算放你一馬,你還給我耍起來了!”


    喜弟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招弟是她的妹妹,無論是誰,都不能拿她說事!


    往前邁了一步,定定的看著溫母,“凡事都要有個證據,您若是沒有,就報官吧!若真是我偷了銀子,就算坐牢我也無話可說,可我若是被冤枉的,請您,還我清白!”


    四目相對,眼裏多的是,對彼此的刀光劍影!


    終究,溫母冷笑了一聲,“不必讓你坐牢,若我尋到證據,那就讓言煜,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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