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易南聽著一笑,將醒來自己看著玩的福崽抱起來,拉著悠寧進懷裏,將福崽放進了姐姐的雙臂中,他手在下麵托著。


    悠寧高興的咯咯笑個不停,抱了幾下手臂沒力氣了,跑到床邊拉著江寧的手,笑著說:“小娘,弟弟可愛。”


    悠寧長的像父親一些,從她的小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麽姚氏的影子,江寧也時常照顧她,是打心裏喜歡悠寧的,就柔柔的笑著說:“那弟弟快快長大,陪你玩好不好啊?”


    “好,好……”悠寧高興的跳著又跑去看弟弟了,自此後每一日,小丫頭都要來一兩次,每次都要抱抱弟弟。


    幾日後,國公爺親自來了,官年和抱著孩子在偏廳,呆了半個多時辰才將孩子抱回來,臨走時留下了國公爺想了幾天的名字:文韜。


    江寧轉頭看著在一旁給她吹熱湯的齊易南,問:“文韜,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什麽含義?”


    國公爺想了那麽多天,居然就……江寧有點意外。


    齊易南搖頭一笑,“父親大概是想著,他和我都是武將出身,好不容易有了孫子,估計是盼著他將來學文,別再上戰場的。”


    江寧聞言,點了點頭,看著懷裏自從出生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哭都懶得多哭兩聲的孩子,眨眨眼道:“你看咱們福崽,哪像個剛出生的小娃娃,一天難得聽見他哭幾聲,這樣的性子,好像的確不太適合舞槍弄棒的……”


    齊易南對於這個天生自帶穩重性格的兒子,簡直是不知該說什麽好,半天隻來了一句:“我現在就是在想,福崽出生後連哭都不怎麽哭,就怕……他萬一是傻的怎麽辦……”


    話音一落,江寧就無法控製的白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看看福崽這小眼睛,機靈靈像是傻嗎?還有,他隻是不愛哭而已,但是他餓了尿了不舒服了他也是會哭的,若是傻的,餓了怕是都不知道哭。你這個當父親的真是……等福崽長大,我一定要告訴他,他小的時候,他父親還以為他是個傻子。”


    齊易南放下手裏的碗,淡定一笑摸摸鼻子,將福崽抱到自己的懷裏,看著兒子那雙像極他母親的清靈雙眼,幽幽來了句:“看這眼睛的確不像是傻的……”


    “……”江寧深吸口氣,又白他一眼,打算一定不要忘了這件事,等兒子長的後,一定狠狠告他的狀!


    縱然是庶子,可這也是國公府的長孫,更何況正室已歿且沒留下子嗣,更不知什麽時候更有下一任的世子妃,所以福崽就是目前國公府擁有繼承權的獨苗。


    滿月宴,齊國公準備大辦,一是要告訴外人,這個孫子就算是庶出,那也是他們國公府的寶貝,是打算按照嫡子來看待培養的。二是這些年送出去的禮實在是太多了,趁此機會好好辦一場,把送出去的禮物都給收回來,全當給福崽攥家當了。


    江寧這是第一次坐月子,她覺得簡直是太舒服了,什麽事情也不用管,也不用操心,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看看孩子。更好的是孩子乖得很,每天和她一樣的吃了睡,睡了吃,母子兩個一個月這麽養下來,江寧圓潤了一些,福崽更是泡豆芽一樣的長了許多,圓乎乎的更可愛了。


    江寧在得知滿月宴要大辦的時候,心裏自然是高興自己的孩子得到了國公爺的這般看重,但當張姑姑親自送來了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的一套衣裳和首飾,告訴她滿月宴那天,夫人允許她出席時,她真的驚到了。


    滿月宴,那可是大日子,是全京城裏隻要和國公府有往來的世家公侯全會出現的場合,她一個妾室,夫人竟會允許她出席……


    江寧愣了很久,依舊無法平複自己的心情,直到齊易南回來,她問他為什麽的時候,齊易南隻是一笑,說:“你是福崽的親生母親,出席自己孩子的滿月宴,是應該的。”


    但他這句話,不能徹底打消江寧心裏的驚訝與疑惑,但,能有一個正式出現在人前的場合,告訴所有人她就是福崽的母親,她隻有高興,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五月初七,盛夏已到,齊國公府滿月宴開,來往賓客多不勝數。


    前院男客有國公爺和齊易南招待,後院女客,有官年和同齊家幾位姑奶奶招待,前後院熱鬧非凡。


    江寧一身橙紅色的精致裙子,領口袖口全部都綴著圓潤的珍珠,一圈下來不下百顆。頭上更是帶著金絲圓環發冠,發冠的一圈鑲嵌著七顆衣裳同色的珍稀寶石,修長優美的脖頸,白淨無暇的肌膚,清麗的容顏,一身柔和溫軟的氣質,早已不是最初做什麽都謹小慎微的她。


    青雲從院外進來,走到她跟前笑著說:“小娘,園中女客已落座,夫人說叫您抱著小公子過去呢。”


    江寧點頭,深吸口氣,轉身將乳母懷中的福崽接過來,眼神含笑的抬起腳步,這將是她踏入京城貴婦之間的第一步。


    諾大的園中,每張桌子都擺在樹蔭下,亭子裏,假山水湖邊,足足三十來桌。


    江寧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世家貴族的夫人小姐們,緊張之餘,還好有官年和一路跟著,跟她介紹著,她盡力的不出錯的還禮,客套。


    一圈下來,笑的臉都要僵了,更是沒少感覺到各種各樣的眼神,但她毫不在意,若是連這些東西都受不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出來。


    見過賓客後,乳母帶著孩子離開,官年和帶著江寧落座,期間還要認人,敬酒,官年和一身迎來送往,談笑風生的本事,江寧都在暗自學著。雖不一定用得上,但能學點什麽也是好的。


    主院,乳母抱著福崽在安靜的內室哄著,福崽剛吃了奶睡著了,一同服侍的兩個小丫頭也被叫去前頭幫忙了。


    過了一會兒,乳母正有些犯困時,外頭一個臉生的丫頭探進腦袋來,小聲喊著:“許大姐,江小娘叫我來喊你,說要問小公子的狀況呢,你快跟我過來吧。”


    乳母聞言愣了一下,看了看睡的正香的福崽,心裏有些疑惑,可身邊的丫頭卻也說著:“許大姐你去吧,回小娘的話要緊,小公子睡的正香,我來照顧就行,你快去快回。”


    乳母聞言,眼神晃了晃起身,點了點頭囑咐了小丫頭兩句,就出去了。


    屋子裏,小丫頭看著乳母走了,便低頭編起了花繩,沒過多久,她聽著門口有動靜,還以為是乳母回來了,抬頭一看正要張口說話,就見來人是許久未曾出門的應素文。


    應素文一身紫色的裙子,消瘦的麵龐上一絲笑容也無,進來到了福崽旁邊,眼睛看著剛滿月,胖乎乎的福崽,眉眼中有幾分與他母親的相似,眸中乍現出厭惡之色。再抬眸時,盯著小丫頭:“去給我倒茶來。”


    小丫頭聞言,低頭看了看福崽,麵色為難的沒動。


    應素文見此,冷冷一笑:“你想死嗎?”


    小丫頭害怕了,咬著唇低頭出去,想著隻要回來的快一點,應該不會有事,腳下便生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屋子裏靜悄悄的,應素文緩緩的坐下,輕輕抬手指尖落在福崽圓呼呼的小臉上,捏了一下,福崽小嘴動了動,轉過了腦袋。


    應素文眼眸輕眯,長長指甲的手放在福崽的臉上,捏著他的臉將他的小腦袋轉了過來。


    第87章 累贅   應素文眼眸輕眯,看著手心裏孩子……


    應素文眼眸輕眯, 看著手心裏孩子的小臉皺起正欲醒,眼神晃了晃準備放手,隻聽門口的位置傳來乳母一聲驚慌的大叫:“你幹什麽!”


    應素文被驚的身子猛然一顫, 手往回一縮, 下一刻福崽發出了洪亮的哭聲。


    “叫什麽!”應素文起身,回頭怒看著衝過來的乳母, 滿眼都是怒意。


    乳母急忙跑過來一看,福崽委屈的大哭著, 不僅臉蛋通紅, 鼻子上更是被指甲刮破了一條血痕, 小小的血珠都冒了出來, 乳母一下就慌了,抱起福崽恐懼的看了應素文一眼, 質問道:“應小娘,你對小公子做了什麽?”


    應素文皺著眉頭,眸光含怒的看著乳母:“不過一個小孩子, 我能對他做什麽?敢衝我大呼小叫的,不愧是歲寧院的人, 一點規矩都沒有!”


    乳母抱著大哭不止的福崽, 輕晃著哄著, 知道自己胳膊拗不過大腿, 多說無益, 便抱著福崽轉身就走。


    方才她跟著丫頭出去了, 走了幾步覺得不能留福崽一小娃娃給一個不懂事的丫頭照顧, 更何況,若真是江小娘擔心福崽,一定會派人來問, 而不是專門叫她走一趟。她猜著或許是有問題,就不顧那傳話的丫頭阻攔,跑了回來。


    此刻再看看福崽的可憐樣子,乳母萬分慶幸自己回來的還算是及時,若是再晚一點,應小娘怕是就對福崽……想起自她進府後,傳言的應小娘和江小娘不睦,她心中驚懼,加快了腳步,不多時就抱著福崽回到了歲寧院。


    福崽還在哭,哭的小臉通紅,她急忙喂奶先哄著,今日府裏忙,丫頭們大多都被抽調到各處去了,院子裏就剩下一個平日裏打掃的小丫頭在,乳母叫她趕緊跑去園子裏喊江小娘回來。


    園子裏,正被官年和帶著在宴席上走動敬酒的江寧,眼神瞥見不遠處的青雲和小丫頭耳語兩句後,臉色突變的走過來,眉頭就皺起。


    果然,青雲一近前來,就小聲道:“小娘,乳母說福崽在主院那邊,被應小娘弄傷了臉!”


    什麽!江寧手中的酒杯,差點就掉在了地上,緊張憤怒的同時,看著眼前的場合,緩緩的深吸口氣,將手裏的酒杯放在身後丫鬟的托盤裏,走到正在前方說笑的官年和身旁,小聲說了兩句。


    官年和一聽,臉上的笑容差點崩了,好在經驗十足,笑容僵硬了一下就衝江寧擺了擺手,轉過身繼續談笑風生。


    江寧提著裙子,盡量不疾不徐的從走出園子,待園子裏的人都看不到的時候,腳步迅速加快,片刻後回到歲寧院,衝進內室第一件事就是到乳母懷中看福崽。


    隻見福崽的臉紅的異常,鼻子上被扣出的那一條血痕,叫人心驚又心疼,江寧心疼的指尖都在顫抖,看著睡熟的福崽,她壓抑著怒氣問乳母:“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乳母點頭,毫不隱瞞的將事情的原委詳細的說了出來,江寧聽了,緩緩的直起身子,目光冰冷的道:“照顧好福崽,不要走出屋子一步。”


    乳母點頭,見江小娘沒有責罵她的意思,她鬆了口氣。


    江寧一路到了主院,院子裏靜靜的,一個小丫頭端著水盆出來正要倒水,江寧就問她:“應小娘在裏頭嗎?”


    小丫頭搖搖頭:“回江小娘,應小娘方才回去了。”


    江寧聞言二話不說的轉頭就向文和苑去,不多時到了文和苑,院門開著,她直接踏進去,鬆兒正在院子裏侍弄花草,見她來了愣了一下,急忙走進屋裏:“小娘,江小娘來了。”


    應素文正靠在椅子裏發呆,聞聽這一句,皺著眉頭起身出來,江寧的身影已經從院子裏走進了屋裏。


    兩人照麵的那一刻,應素文麵上一副厭惡之色,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語氣嫌惡的問道:“你來做什麽?”


    江寧上前一步,本就比應素文高不少的個子,此刻站在她麵前眼神冷然居高臨下,讓應素文頗為不舒服,正欲往後退一步,卻見麵前的女人,瞬間高高的揚起了手!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音,在安靜的廳裏響徹,鬆兒瞬間驚慌失措的捂著嘴,往後狠狠的退了一步。


    應素文的臉被力道不小的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偏了過去,那白淨的肌膚上,不消片刻就已經現出明顯的一個巴掌印子。火辣的灼痛提醒著應素文她被打了,被這個她一向看不起,最厭惡,不屑,嫉妒的女人,打了臉!


    她捂著臉滿眼憤怒複雜的死死瞪著江寧,反手就要還手,江寧卻抬手就攥住她揮過來的手腕,緊緊的握住,語聲裏帶著壓抑的濃濃怒意:“竟然對一個剛滿月的嬰兒下手,應素文,你簡直禽獸不如!”


    “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放手!”應素文奮力甩開了江寧的手,捂著半張臉滿眼怒火,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大聲叫道:“我做什麽了?不過是不小心刮了他一下罷了,有那麽金貴嗎,會死嗎?竟敢跑到我這裏來打我,別以為你生了兒子就能越過我頭上!”


    她怒吼著,瞪著眼睛抬起手就要扇回去,可江寧被她一席話氣的快要炸開,伸手將她身子狠狠的一推,應素文叫著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江寧死死咬著牙順勢彎腰,一手拽著她的衣領,另一手舉起對著應素文的臉就是狠狠一撓!


    “啊!”應素文痛的大叫,顫著手去摸,隻摸到一些血跡,她頓時瘋了一樣的怒吼:“江寧,你敢動我的臉,我殺了你!”


    江寧憤怒到了極點,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睛都氣紅了,“動你的臉又怎麽樣?你有多金貴,這點小傷會死嗎?”


    眼看著要打起來,鬆兒正要上前去拉著應素文的時候,卻見廳堂門外,官年和冷著一張臉,已經到了。


    張姑姑先一步跨進來,雙手過來扶著江寧的身子,將她扶到一旁去,看著江寧紅了的眼睛,急忙勸著:“小娘別哭,夫人來了,這件事交給夫人吧。”


    江寧目光看向管年和,心裏的委屈根本忍不下,眼淚滴滴往下掉,“夫人,福崽還那麽小,鼻子上被她挖了那麽長一道血痕,平日裏那麽不愛哭的孩子,哭了那麽久,可見有多怕多疼……”


    官年和去看過了福崽,心疼的不得了,更氣的不得了,此刻才會過來,剛一到院子裏就聽見了應素文的那句話:有多金貴,會死嗎?


    就這麽一句話,官年和的心涼透了,此刻她看著站在一旁,眼神一點也不服氣,不認錯的應素文,滿眼都是失望,心涼。深深吸口氣,她轉頭看著哭泣的江寧,安撫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顧福崽。”


    江寧聞言,擦擦眼淚,不再說什麽,狠狠瞪了應素文一眼轉身而去。


    廳堂裏,安安靜靜的,應素文臉上的三道指甲印子也出血了,她煩躁的站在那裏,看著官年和走過來,那個眼神沒有溫度,她的心被狠狠傷了一下,反而是諷刺的一笑:“姑姑,你也要打我嗎?”


    官年和搖搖頭,歎口氣,目光失望透頂:“你今日把乳母支開,到底是想對福崽做什麽?”


    應素文一笑,擦擦眼角:“姑姑是在懷疑我什麽?懷疑我會毒殺一個孩子嗎?”


    官年和看著她,語氣平靜,可張姑姑知道,她心中隱藏著難以撫平的波濤:“你支開乳母究竟是想做什麽?福崽臉上的血痕又是怎麽回事?你是故意的嗎?”


    應素文看著她,眼淚掉下來,“姑姑既然不信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信那個賤人的就是!”


    官年和聞言,心口刺痛,咬著牙,呼吸有些起伏,片刻後深吸口氣,搖了搖頭:“你不說算了,我也不逼你了。”


    說著,她轉過身,閉著眼抬手撫額,肩膀疲憊的塌了下去:“從今日起,你就別出門了,等今日忙完,我會叫人來給你收拾東西,你也準備一下,回禹州去吧。”


    “你要趕我走?”應素文瞪著眼睛,看著官年和的背影,似乎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一樣的震驚:“就因為我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孩子一下,姑姑你就要趕我走?”


    官年和聞言轉身,壓抑著失望的怒意看著她:“那你倒是說清楚,你到底為何要支開乳母,弄傷福崽!”


    “我不是故意的!”應素文傷心透了大聲哭喊起來:“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孩子究竟有什麽好的,能叫你們這麽大張旗鼓的辦這個滿月宴!我支開乳母不過是為了叫那賤人著急一下罷了,誰叫你帶著她出席宴會讓她在人前露臉,她一個鄉下來的狐狸精憑什麽去到人前!”


    “就因為她生了個兒子嗎?可要是表哥對我好一點,我也是能生的!”


    應素文哭喊著,滿腹的委屈,看著最依賴的姑姑,也跟表哥一樣向著那對母子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刀戳成了篩子一樣痛!


    官年和聽著她的話,無可耐何的心都悶疼起來,“素文,你娘已來信好幾次了,她心裏是掛念著你的,你回去也好,回去,就不用在這裏,看著江小娘,心裏難受了。”


    應素文淚眼模糊的看著官年和,目光怔然迷茫的笑了一下,笑的像哭:“姑姑你有了孫子,我在你眼裏,就是累贅了呢……”


    官年和心被戳痛,卻不否認,而是平靜的看著她:“你好好休息,臉上的傷我會叫人來給你診治,明日一早我就會給你娘寫信,告訴她你要回去的消息。”她說完,轉身出去,走到文和苑外的時候,囑咐張姑姑:“叫明英過來看著她,別再叫她做了傻事。”


    張姑姑點頭,轉身就去安排。


    官年和回頭,望著應素文站在那裏的落寞身影,眼眶微濕。


    當年,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終究是,被她寵壞了呀……都是她的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將這孩子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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