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了一會兒才道:“白日裏才好,看的清楚,隻要你別出聲,別人就以為我們在午睡。”


    江寧聞言扭頭憤憤的看著他:“自欺欺人……”


    他一笑,將她抱的更緊些,在她耳後輕吻:“你說是就是……”


    黃昏時,應素文無聊的在園子裏晃悠。


    姚氏去了靜心庵,若不然這幾日她解了禁足,她好歹也能有個說話逗趣的人,不像如今,這滿院子都是她和不來的,想說說話也沒人陪。


    正是秋日菊花盛開時,園子裏菊花綻放的熱鬧,許多蝴蝶落在花上翩翩飛舞,應素文拿著帕子想撲一隻,卻沒撲到,正想叫鬆兒回去拿個網子過來玩時,轉頭就瞧見了幾日前進府來的沈畫蘭。


    一身淡粉色裙子,嬌俏可人的麵容上,那雙杏眼水盈盈的,發髻上帶著銀絲蝴蝶流蘇簪子,站在這盛放的菊花叢中,倒是應景的很。拿著帕子的手,細白柔弱,指尖一動捏住一朵菊花,湊上去輕聞著,肌膚極白淨細膩。


    縱然再養尊處優,應素文今年也二十歲了,比起眼前這個嫩的桃花苞一樣的十幾歲姑娘,她甚至覺得自己年紀已經很大了。心裏自然不舒服,一股莫名的嫉妒蕩漾開來,她冷冷一笑,先開口道:“呦,這不是沈家五姑娘嘛,進府來這幾日都不見出門來,今日怎麽有空出來轉轉了?”


    聽著就語氣不善,頗有嘲弄之味。


    沈畫蘭知道自己隻要來到這國公府,遲早就會有這麽一天,被人當麵嘲弄,鄙視,她心裏清楚,早就做好了準備。深吸口氣眼神平靜的轉過頭來看著一身華麗紫裙,頭上更是帶著珍珠金冠,眼神冷嘲的應素文,略一施禮:“應小娘好。”


    應素文冷笑著撇撇嘴:“我好的很,就是不知道許久未出門的世子妃,近來好不好?我去了兩次想要探望請安,都被拒了,令我好不傷心呢。”


    沈畫蘭作為家中庶女,在沈家夫人那樣的雷霆手段中得以熬到長大,在幾個庶出姐妹中得到進國公府的機會,靠的可不是一點點小聰明那麽簡單,更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聞言嬌嬌軟軟的一笑:“姐姐身子還不太好,故而不能招待,還請小娘包涵。”


    應素文嗬嗬一笑,摘了一朵菊花在手裏,一下下的拽下花瓣扔在地上,嘲笑道:“可不是,若是世子妃身子好好的,五姑娘此刻定是在家裏的閨房裏繡花呢!”


    沈畫蘭臉上的笑容抖了抖,卻撐住了,垂眸一笑扯開話題:“我是聽說園子裏菊花開的好,想來摘幾朵回去做點心的,待回頭做好了,送與小娘一些嚐嚐,如何?”


    應素文瞥瞥眼,扔下手裏的殘花,道:“算了,五姑娘可是來伺候世子妃的,我可不敢勞累。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五姑娘一句,真要有做點心這個功夫,倒不如省些力氣想法用在我表哥身上。不然就按照如今我表哥一步也不肯踏入泰蘭苑的架勢,你們的姐妹的算盤,怕是就要白打了呢!嗬嗬……”


    應素文說完,轉身就走了,嘲弄的笑聲直到很遠還能聽見。


    沈畫蘭看著她那囂張的樣子,長長的舒出口氣,心緒卻極穩,隻當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轉頭囑咐丫鬟芳兒:“挑最嫩的,多摘些,待點心做好了,好給姐夫送一些。”


    應小娘好意提醒她要多用些心思在姐夫身上,她若是不領了這份情,不是白白糟蹋了應小娘的這些肺腑之言。


    回到泰蘭苑,沈畫蘭進了廳裏,沈京蘭正在懶懶的坐著侍弄桌上的一盆菊花,見她回來抬眸看了一眼,卻沒吭聲。


    對於這個進府來預備著給她生孩子的妹妹,她算不上喜歡,隻是實在無人可用了,便隻能這樣。好在這個妹妹和小時候一樣,聽話懂事,進府以來不但悉心伺候她,更是沒有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還算是有眼色。


    沈畫蘭將籃子裏的菊花放下,和芳兒一起慢慢的挑揀著,聞著對麵傳來的那種花香都掩蓋不住的怪異氣味,她眉頭也不皺,隻當聞不見,說:“姐姐,方才我在園子裏遇見應小娘了,說話的確是刻薄的很。”


    沈京蘭聞言淡淡道:“她就是那個樣子,仗著有婆母撐腰,從來不將我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你,遇見了不想多說,躲著就是。”


    “嗯,知道了,我不會跟她起衝突給姐姐惹事的。”沈畫蘭說著,眼珠輕輕一轉,笑道:“姐姐,等菊花酥做好了,不如叫紅喬送一些給姐夫過去……”


    然,話隻說了一半,沈畫蘭就眼看著沈京蘭眼神冷凝的瞪了過來,“從你進府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他以後不再是你的姐夫,你該叫世子爺!”


    沈畫蘭立即幹笑著服軟:“是我錯了,姐姐別生氣。”


    沈京蘭這才緩緩垂下眼。


    沈畫蘭心中情緒翻湧著,片刻後緩和下來,又繼續道:“不如叫紅喬給世子爺送一些過去,就說是姐姐親手做的,請世子爺嚐個鮮,說不定世子爺看著姐姐掛心他,會開心呢。”


    畫蘭也知道,如今他們夫妻關係冰冷,但她說話是絕對不可以戳姐姐的痛處,一定要婉轉。


    果然,沈京蘭聽了她的話沒表現出什麽,隻沉默片刻道:“送一些過去,不過不是紅喬送,是你親自送。別忘了你進府來是有任務的,多在世子爺麵前露臉,對後麵的計劃也能順利。”


    畫蘭心裏高興,進府這麽多天,總算是有了一點進展,但麵上卻是一臉的擔憂之色,道:“姐姐,就怕世子爺不肯見我……”


    沈京蘭皺眉看著她這個沒用的樣子,道:“就算他不肯見你你也要去,去的次數多了,總能見到,這樣將來我安排的時候,他也不至於對你毫無印象。”


    畫蘭聽話的低下頭,“知道了。”


    入夜,沈畫蘭帶著芳兒,提著籃子裏新出爐的菊花酥,前往閑雲院。


    路上,她知道事情不一定順利,也許更會吃閉門羹,一路的心都提著,可待到了閑雲院,等著通報不久,她竟允許進去!


    她簡直是驚喜,都要喜上眉梢了,又怕情緒流露出來叫人看了覺得她輕浮,硬是忍著做尋常樣子,一步步的進入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屬於他的書房,他私人的領地。


    踏入門中,她提著籃子,一眼看見站在牆上諾大地圖前的男人背影,想起夢裏他出現過的那幾次,那些她令她渴望羞澀難忘的場景,她緊張興奮的手心都是汗,低著頭將碟子裏的點心放在了書桌上,用她認為最嬌軟可人的聲音,道:“世子爺,這是畫蘭親手做的菊花酥,姐姐說送與您來嚐嚐。”


    齊易南聞言回頭,冷凝淡然的眸光瞧著眼前這個隻見過寥寥姑娘,發現腦子裏沒什麽印象,目光又落在桌上那盤精致的點心上,他話語淡然,不留情麵:“點心我留下了,你以後不用來了。”


    畫蘭聞言,那雙暗含激動的眼眸,就透出失望來,提著籃子的手更是緊緊攥著:“世子爺……”


    這是什麽意思?叫自己進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嗎?


    齊易南望著她,目光肅然:“回去更記得告訴你姐姐,她的想法,與我無關。”


    那一刻沈畫蘭,宛若僵硬在無盡的寒潭中,她抱著一腔難以啟齒的愛意來到國公府,盼的是做他的女人,如今他一句與他無關,就將她的期待和盼望,碾碎成了渣渣……


    她不記得她是怎麽走出他的院子,隻知道站在那昏暗的院中時,她已淚流滿麵。


    所以,他不想要自己,就算是姐姐同意的,他也不想要,是嗎?


    但她愛他啊,她好不容易才到了他身邊,她絕對不要離開!


    擦掉眼淚,沈畫蘭深吸口氣往回走,紅著眼目光裏卻滿是堅定:沒關係,不著急,一切有姐姐呢,隻要她想要孩子,那她就一定會想辦法留住自己在這府裏,成為他的女人!


    第72章 戳心   回到泰蘭苑,畫蘭通紅的眼睛遮不……


    回到泰蘭苑, 畫蘭通紅的眼睛遮不住,丫鬟們都識趣的退下了,屋子裏隻有姐妹兩人。


    沈京蘭看著她這樣, 問:“怎麽了?沒見到人?”


    沈畫蘭搖頭:“見到了, 隻是世子爺說,叫我以後不要去了。”


    做了幾年的夫妻, 沈京蘭深知他不是好色多情之人,除了那外地來的寡婦之外, 他對於女色也一向克製, 更何況畫蘭也不是頂級美人, 自然難讓他動容。想著, 眉頭輕蹙起來:“沒事,慢慢來。”


    沈畫蘭吸吸鼻子擦擦眼淚, 目光晃了晃,道:“姐姐,世子爺還說了, 叫我跟你說句話,說你的想法, 與他無關。”


    沈京蘭一聽, 正拿著茶盞的手, 緩緩的又放了下來, 眸光悲涼又含苦笑, 許久後長歎口氣:“他這是怒極了我, 連一點麵子也不想給了。”


    “那我們怎麽辦呢……”沈畫蘭說著, 雙眸愧疚的低下頭去,指尖擦拭著淚,一副嬌弱可憐的樣子:“都怪我不好, 都怪我沒用,父親母親原是叫我來為姐姐分憂的,如今世子爺這般說話,我怕是要辜負了父親母親的看重……”


    沈京蘭看著她掉淚,心緒有些煩亂,卻又覺得母親選她來是對的,這個五妹還真有股傻氣,和她那個小娘一樣的好拿捏,便道:“你別哭了,不過是他的兩句氣話罷了,你還認真了。”


    這麽久了,不親自來就算了,更不曾派人來問候隻言片語,可見是真氣極了。但如今,她身子這般,無法再與他同床,連試一試是否再能有孕的機會都不敢再去想,她能指望的便隻有畫蘭,她也更需要一個孩子,與他之間的確是不能再這麽僵持下去了。


    就算是無法維持之前的狀態,至少也不能一直這麽死水一潭。


    想著看著眼圈通紅的沈畫蘭:“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


    沈畫蘭回到自己居住的偏閣,一進內室擦淚的動作就停下來,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通紅的眼睛,輕歎口氣:“芳兒,你說,姐夫那樣說話,擺明就是沒有要我留下的意思,若姐姐再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能解決此事,我是不是真就要被送回家去了?”


    芳兒跟她做了十來年的主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隻想了想道:“姑娘怕什麽,沈家將您送過來,那就是豁出了臉麵。世子爺再怎樣,也不會不顧及沈家的臉麵再將您送回去的,那叫您還怎麽做人?依奴婢看,您也別擔心,世子爺那邊自有世子妃去斡旋呢。”


    “姐姐和姐夫夫妻幾載,情分不在臉麵在,希望姐姐能善用她如今一身的苦痛,引得姐夫憐惜,那便能事半功倍了!”沈畫蘭說著,抬手摘下釵環,烏發散開,那張年輕的麵龐上,雙眼中卻一絲稚嫩也無,隻有滿滿的繁雜光影。


    幾日後,江寧腳上算是徹底好了,其實說是徹底好了也隻不過是傷處愈合了,長出了新的皮肉,能走動了。但是腳底那些新長出的皮肉細嫩,還不能走動太多,牽扯起來會很痛,但至少不用日日都窩在屋子裏不得動彈了。


    這日,江寧一早起來,叫青雲挑了一套官年和送來的首飾,略微低調些的那套銀羽珍珠的發冠。白亮的銀色輕薄羽毛,一片片的綴著流蘇落下來在發冠一圈,行走時羽毛輕輕搖晃著,美到極致,發冠頂上還鑲嵌著大小不一的許多珍珠,放在日光下猶如明珠匯聚般美麗耀眼。再配上一身白底銀花的輕紗長裙,江寧簡直都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青雲這是第一次見她戴發冠,簡直是美極了,笑著說:“希望今日世子爺早些回來,小娘這一身,世子爺見了也定十分驚喜。”


    江寧不免有些臉頰微燙,但看著鏡子裏變個人的一樣的自己,心裏怎會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才算的上是脫胎換骨了吧。


    待一路走著,下人們的目光掠過,她也隻是輕舒口氣,心裏很是沉穩,待到了主院,見到了官年和,她更是點頭誇讚:“以後就這麽打扮,多好的年紀,不用心打扮可惜了。”


    “主要還是夫人的首飾好看。”江寧坐下來,勾唇淺笑。


    以前,她在夫人的麵前,從來都沒有坐的資格,甚至連話都不能隨意說,如今,這樣真好……


    官年和看著她,這一打扮竟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出身貧瘠,淡然一笑:“你即傷好了能走動了,那就把前陣子的事情還接過去吧,近來秋日正好,外頭各樣宴會多,我得出去走動,家中一應事物你協同管家,黃姑姑處理,拿不定的主意再來問我就是。”


    “是。”江寧答著,眼眸輕輕一笑:“隻是夫人,如有多餘時間,妾身可否出門?”


    官年和看著她,微有詫異:“你要出門做什麽?若是逛逛,自然是可以的,但要記得帶上幾個侍衛。”


    江寧含羞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利索的說道:“前一段看到府中閑置了一些鋪子,妾身想著若無事,能否去看看做些什麽生意,小打小鬧的試試看能否有些進益。”


    這些鋪子都是記在國公府名下的,要用自然要經過官年和的同意,此刻她一聽想了想,也沒多在意就點頭了:“你若想試試就去做,決定了做什麽生意就去找黃姑姑,她大兒子管著家中許多鋪子,問他要管事和夥計就行了。至於等將來若真有進益,拋去成本,你拿四成,剩餘歸入府中公帳便可。”


    倒挺順利,江寧心中歡喜,點頭起身:“那就等妾身想好了,再來知會您,此刻妾身就不多留了,這就去叫婆子丫頭們領事了。”


    官年和目光柔和:“去吧。”


    上午處理了國公府一應雜事,午時休息了一會兒後,江寧便帶著人出門了。


    要去看的那家鋪子在城北,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馬車緩慢的行駛在街上,江寧透過小窗看向兩側。這條街不似城中那麽富貴,來往的行人衣著打扮也相對普通一些,最讓她滿意的就是人多,有十足的煙火氣。


    到了街尾馬車緩緩停下來,青雲看著目光依然在外的江寧,問:“小娘,看了一圈,可有想做的?”


    江寧轉過頭來一笑:“仔細看了,這條街雜貨鋪居多,糧鋪次之,但賣成衣布匹的卻隻兩家。”說著,她看向青雲:“你下車去瞧瞧,那兩家的布料價格如何。”


    青雲點頭下車,許久之後回來,輕輕搖搖頭:“價格倒是不高還算實惠,隻是布料品質不大好,成衣不少就是樣式簡單沒什麽好看的。”


    江寧想著,道:“我明白了,畢竟這附近住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出去做事的居多,真要一件衣裳過於繁瑣,估計人們還嫌不方便呢。”說著,就笑笑:“我倒是有意做成衣生意,隻是我也從來沒接觸過這些,還得回去問過黃姑姑,咱們便先回。”


    “好。”青雲說著,敲敲車前窗子:“回府。”


    齊易南回府時,一眼就看到鬆兒等在那兒,想到那夜纏人的應素文,頭疼了一下看著鬆兒眼巴巴的眼神,道:“你先回吧,改日過去。”


    鬆兒聞言垂下眸子,失望的行禮轉身。


    回閑雲院換了常服後,夜色已要落幕,進了歲寧院的院門,他一眼就看見正在廊下擺弄燈籠的江寧。


    一身極仙的白裙,寬大的袖擺因為她手臂向上伸著,滑落到臂彎處,漏出那一截細白生輝的手臂。燈籠盈盈的光暈中,她優美的側臉,脖頸,每一處都柔美的讓他移不開目光,深吸口氣,他覺得平靜了一天的心緒,有失控的趨勢。


    江寧察覺到他來了,知道他站在那裏看自己,卻沒著急回頭,隻高舉著燈籠遞給小冬看著她掛上後,才轉頭笑看著他,一見他眸光幽幽深邃的泛著隱隱綠光,她心頭就顫,想到昨日榻間一切,麵頰漸漸燒燙起來。


    這一絲細微處的變化,沒能躲過齊易南炙熱的眼眸,他淡然一笑,抬步間瀟灑自若,上前來牽著她的手便進內室。


    青雲似乎明白什麽,抿唇一笑指揮著小冬,“趕緊掛,掛完咱們去喝菊花茶。”


    內室,江寧跟著他腳步進來,剛站定在那兒,就聽見身後關門聲,她無奈又羞赫的回頭去看,卻見他人已經上前來,後頸處大手一暖一扣,她下頜便微微抬起,唇就被他噙住。


    幾許溫柔幾許澎湃,大手攬著她的腰身一寸寸的收緊,將她的身子抵在圓桌旁,桌上擺著的茶具發出幾聲清脆聲音,他緩緩離開看著她紅潤的唇,又纏吻上來,難舍難分。


    良久,江寧覺得身體都要燒起來了,雙手無力的搭在他肩上,眸光瀲灩的看著他眸底的欲色,輕聲語問:“你這兩日怎麽了?有點奇怪……”


    齊易南也有些說不清,就是見不到她總會想著,見到她心裏就輕鬆愜意,碰到她就想雲雨,比當初他年輕時,甚至都要難以自製。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麵容,他額頭抵著她的,嗓音啞然:“我也不知……就是,一見你就忍不住……”


    他說著,唇又點點上來,蜻蜓點水著,卻又不想止於此。


    江寧卻因為他這句話心中顫動,他這算是打心底裏,喜歡自己了嗎……


    一有這個念頭,她就無法淡然了,但也不至於因此就滿足了,隻雙手勾著他脖頸,踮起腳尖親他一下:“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是狐狸精嗎……”


    他一笑,眼眸微眯:“的確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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