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再不女裝大漢就要亡了 作者:大團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自從有了新謀士陳登,曹操隔三差五就會將陳登招來,商議重建下邳,養田養農之事,或詢問陳登徐州的內務情況,或與陳登談論天下大勢,有了新的謀士,曹操正新鮮著。因新主擺出了要重用陳登的態度,徐州當地人緊繃的神經漸漸鬆下來。既然投靠了曹操能得到提拔與重用,曹操又占據了漢室大義,是比陶謙更為強盛的四州之主,跟他混,比跟著陶謙混更能混出頭,晉升空間也大。因郭嘉提出了“餿主意”,讓主公損失了自己的錢財去倒貼給徐州,程昱每一回看見他,都要連瞪他好幾眼,那控訴的眼神像是在嘲諷他無能,害主公平白損失了似的。郭嘉摸了摸鼻子,沒覺得自己有哪裏說錯了,主公又不差那點錢,現在主公想要做的是為對抗袁紹做準備,隻有摸透了主公的心思,謀士們才能屹立不倒,成為主公惦記在心頭,最倚重的人啊!做謀士的,要思考的有許多,如何權衡利弊,為主公想出計策,在付出最小的情況下取得最大利益才是最主要的,自掏腰包還不一定能讓人感激,損失了主公的錢袋子,程昱耿耿於懷許久,見著郭嘉就碎碎念起來。郭嘉煩不勝煩,對於像程昱這個歲數的“老男人”,他越是搭理他,他反而會說的更有勁,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那麽囉嗦?為了堵住程昱那張嘴,也為了將曹操的目光從新人身上引回來,郭嘉開動腦筋,想出了一個“兩全齊美”的主意。想到就做,郭嘉收拾起了自己,前去拜訪了彭城相糜芳,多次暗示,再隱晦地嚇唬嚇唬他,那糜芳果真上當了!說起糜竺此人,眾人皆知他是徐州最有錢富商豪門的家主,糜家在徐州占地千畝,擁有豪宅、仆從眾多,在此曹操攻來之前,一直都是陶謙養在身邊的羔羊,不知道被陶謙捋羊毛捋過多少次了。這次徐州被攻破,糜家兩兄弟很識時務地成為第一批屈服於曹操的官員。糜家沒能在曹軍攻來前及時脫身,現在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在沒有下家依托的情況下,識時務的糜蘭當即就決定順從曹操這棵大樹,倚靠大樹來保全家族,保不住財富沒事,隻要保全家人,日後就能東山再起。經過郭嘉的暗示,糜芳憂心忡忡了好幾天,最終實在憋不住,悄悄來與糜竺商議:“兄長,曹軍初攻取徐州,官府糧倉不足,而下邳被水淹沒田產損毀,要重建需要大量錢財,我們家在徐州是出了名的有錢,家中田產、奴仆、食客上萬人,自產上億,可謂是富可敵國!這樣顯眼,曹司空可能容忍?我們是不是即將成為醒目的靶子?”糜竺被弟弟一說,心頭微顫。樹大而招風,他們糜家靠幾代人的努力在各地行商,積累下滔天的富貴到了糜竺這一代到達頂峰,同時也遭到了當權者的惦記。《管子》曰: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士人安定了,農民就得到了安頓,百工安頓了,商人才可活動,商人的輕重緩急排在百工之下,自戰國至今幾百年,已經形成了商人地位低於百工的情況。亂世來了,行商出身的人家怎麽能在亂世中保全自己呢?於是糜竺看準時機,給自己“轉型”,從一介商人變為一介文臣,靠的是一身氣度,也是他最拿手的賺錢之法。他能做陶謙的聚寶盆保住家族,那麽也能在新主公來了以後找到他自己的定位——被捋羊毛的小羊羔。糜竺對兄弟說道:“上萬家仆與食客,抵抗不住幾十萬人的大軍,我們既然已經準備效忠於新主,就得付出一些‘買命錢’。”曹操可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不能雪中送炭,自然無法將利益最大化,現在這樣的形勢,若是不付出一些,說不定命都要沒了,誰能知道曹操會不會拿他們來祭天呢?畢竟,他們是投降的官吏。糜芳深以為然,說起了郭嘉暗示他的事,更加惶惶不安:“那郭嘉,是曹司空整日帶在身邊的軍師,他與我說這些,是不是預示著曹司空的想法呢?”糜竺臉色微變:“竟是郭嘉來與你說的嗎?”以郭嘉在曹軍的地位,這事十有□□是真的。曹操真的要拿糜家開刀了!在糜竺兩兄弟看來,曹操要是下手捋了羊毛,他們反而要鬆了口氣,曹操要是不下手動他們,他們反而要坐立難安,思考是不是會迎來更大的殺機。糜竺等啊等,沒有等到曹操有所表示,反倒是發現曹操自己耗費錢財輜重去整頓下邳的民生,他心下一沉,直覺大難臨頭,急匆匆尋到弟弟糜芳,急切道:“必須要在曹司空采取行動之前,我們主動一些,方能將損失控製在最小。”糜芳慌了神:“我們主動進獻資產與奴仆嗎?要獻多少方能顯出誠意呢?”糜竺沉吟著,做好了要大出血的準備。“家中資產,十能存一,就足以令家族子弟度過餘生有機會再起,家中奴仆若司空願意用,又何嚐不是我們的人脈,家族食客名單,供給曹司空挑選,無論是遣散還是任用,吾等不能反抗,隻希望曹司空看在我們進獻家產家奴的份上,給糜家留一份體麵。”糜芳驚呼一聲,直道兄長給的太多了。糜竺無奈道:“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他們是陶謙的舊部,是降臣!糜芳不說話了,低垂下頭,想了想家裏的財富,就算留下個十之一也夠揮霍了,隻要家族後人還在,有的是機會繼續打拚出基業來。他咬了咬牙,狠狠點頭,應下了糜竺的話。這一天,曹操正與新歡陳登共商大事,針對南麵逐漸興起的孫家人,治下在廣陵的陳登提起了十二分警惕,畢竟,江東就在廣陵的江對岸!他也勸說曹操,莫要養虎為患。曹操則道:“比起尚且稚嫩的孫家,現在迫在眉梢令我寢食難安的是北麵的勁敵,我抽不出身來征戰江東那塊地方,也沒有時間訓練水師。”陳登遺憾極了,想到與曹操平分八州的袁紹,沒錯,那位才是勁敵,相較起成熟的北方來,在江東那塊“荒蕪”之地崛起的孫家人,不過是帶領了一群南下逃難去的氏族,在江東開荒罷了。二人正商談著,忽聞糜竺與糜芳兄弟二人遞拜帖前來拜訪,曹操忙命人請他們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沒想到糜家兩兄弟一上來就跪拜了曹操,恭恭敬敬,並且鄭重地為他獻上了富可敵國的財富、豐富的糧倉,以及工匠、食客、奴仆、農人數以千計。曹操差點沒驚掉下巴,早就知道徐州氏族豪門多,他聽從謀士們的勸諫,穩中求進,沒去過多做觸及當地人的逆鱗,以免未穩定住的徐州再次生亂,沒想到這裏的豪門那麽大方,萬貫家財說送就送!這一刻,低垂著頭看地麵的糜氏兩兄弟在曹操眼中頓時蒙上了一層與陳登一樣閃耀的濾鏡,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深吸一口氣,都能聞到富貴的芬芳。曹操對徐州當地氏族大為改觀,徐州氏族,與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就這給錢給人的良好態度,讓他都不好意思來針對了。糜氏兩兄弟等候著曹操表態,而與曹操在一起的陳登,手下一滑,茶水撒在了袖子上,瞠目結舌:沒想到,糜氏竟能付出如斯代價,為的就是在曹營占據一席之地!他不由肅然起敬,危機感也隨之來臨,糜氏付出那麽大的代價,那是心比天高,誌向遠大啊!曹操走上前去,將糜竺兩兄弟扶起,笑容滿麵地邀請他們坐下聊,連道:“你們不必如此。”糜竺兩兄弟誠懇萬千:主公別客氣,求您收下吧!曹操又推脫,他全程崩著臉,給人的威嚴感越來越強,糜氏二人更加不安。兄弟二人再次懇請,曹操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下屬的“孝敬”。曹操的臉崩得更緊了,他怕控製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當場樂嗬起來。他得意洋洋地想道:我可真是經緯天地的大丈夫,剛打下徐州就惹這麽多人傾心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