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麽讓曹瞞這樣拚命學習呢?他不覺得累嗎?袁紹想不明白,可四年以來從量到質的積累,在這一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曹瞞的優秀,讓他在學子之間脫穎而出,成了真正的領頭羊,無論從體質還是知識,都將其他人遠遠甩在了後麵,也難怪學子們都聽他的指揮。野訓剛開始的時候,學子們根本無法適應從安逸舒適的太學生活過渡到艱難困苦的生存中來,光是以前以後的落差,就已經足夠不少人心態崩潰。段潁擺明了要對他們不管不顧,自己在山裏過去了原始人的生活,悠閑自在地造起了茅屋,無論是野菜還是蟲子,都是他與另外兩位輔教的餐點。在段潁的預想中,這群高門權貴家精心養出來的學子們可能會嬌氣,會不適應,更可能會叫苦連篇,但絕不會出現意外。司馬防勸段潁:“將軍還是給學子們一些引導比較好,若是他們吃了野外有毒的菜果,還得帶回去救治。”“這一帶有毒的野果不多,課本上都有,”段潁淡淡道:“吃多了會腹瀉,危害不到生命,他們若是連這些曾經考核過的內容都不記得,那麽哪怕今日脫離了危險,未來也一樣會栽在這裏。”何進哈哈笑道:“這群公子哥兒,怕是下不去嘴吃蟲子的。”說著,他往自己嘴裏塞了個烤熟的蟲子,嚼上去還挺脆。“你小瞧他們了,”段潁扯開一抹笑容:“這一群學子,比你想象中吃苦耐勞的多,或許剛開始不適應,待他們找到當年集訓的感覺,自己就能過得很好。”一個人不記得知識,一群人還不記得嗎?該教的都教過了,剩下來的是齊心協力合作,是共同對抗天災**!段潁收拾出了自己要睡的地方,搜集起了木材,打算搭建一個臨時的屋子,何進前去狩獵,沒多久帶回一頭野豬來!他將哼哧哼哧直叫的野豬按在地上,揚起屠刀就砍下了豬頭,那豬頭滾落在地上,血花飛濺,就連身體都還在抽搐著。血腥的場麵令圍觀教員們在做什麽的學子紛紛捂住了嘴,有些人甚至幹嘔出聲。另一邊,圍繞著曹瞞的班級小團體已經找到了水源,部分酸澀的野果,還打到了一隻兔子!曹瞞觀察附近樹上的鳥叫聲,仿佛回到了兒時在鄉下瘋玩的那一段時光,他樂嗬嗬地叫上了同窗:“袁紹!袁術!快來,這裏有一窩鳥蛋,爬上去掏一掏,我們就能加餐了!”深山之中雖沒有人煙,自然物產卻是豐富,這裏沒有熊瞎子,也沒有會危害到學子們生命安全的大貓,顯然是段潁篩選過的地方。擁有最大戰鬥力的野味,唯有那群野豬了,別看這群野豬黑黝黝瘦巴巴的,拱傷了不少學生!曹瞞問同窗借來斧頭與刨刀,砍下樹木削了一杆木槍,槍尖細長如錐子,又帶上斧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前去與野豬搏鬥,上演了一場阿瞞鬥野豬,為眾人博得了晚上的加餐。段潁隻聽到不遠處學子們歡呼一聲,傳來興奮又歡快的氣息,他與兩位教員對視一眼,好奇前去查看,就見不遠處竟出現了已成規模的營地,近十個學子聚集在那邊,有的生火,有的燒水,還有人削木頭,搜集草皮,蓋茅屋。司馬防驚歎道:“沒想到啊!大學前四年,竟然教會了他們那麽多東西。”段潁神色複雜中帶著自豪:“哈,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真的將所學學進去了。”何進聽到了豬叫聲,就見一少年揚起斧頭,幹脆利略地砍下的豬腦袋,派人搜集流淌的豬血,告訴眾人將豬血熬凝固,他還嚷嚷對眾人道:“豬血能吃的!燒熟以後吃,還能補充體力,小心一些接著啊!等血放完了你們來切豬肉,大家都來試一試手感,還能練膽量呢!”那少年人劍眉飛揚,眼眸清涼,雙手的袖子挽著,露出精壯的胳膊,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力氣的。何進嘖嘖稱奇,詢問段潁道:“難得啊!這群公子哥中竟能出個懂得殺豬的膽大之人。”看看之前他殺豬,嚇走了多少學子啊!何進圍觀了一圈,發現這一個班裏的十人全都是沒怎麽圍在他們附近活動的,他們有組織有紀律,而那殺豬的少年人,顯然就是他們的領頭羊。他又聽少年人吆喝道:“張邈你手裏的果子有毒啊!雖然味道好,吃了要腹瀉的,把它和草藥一起煮了,我看到《鬼穀子》中的記載有寫,一起煮熟了能吃,你先把皮剝了,放心不吃進嘴裏剝個皮而已沒事的。”少年人又指揮人:“許攸你別偷懶,茅屋的屋頂到現在還沒蓋好,今天晚上有雨,大家都是會測算天氣的人,既然我們之中有六個人測算出夜晚有雨了,在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要建好足以擋住雨水的屋子,不然明天我們可就要慘了,衣服濕了,周圍的樹也都是濕的生不起火,隻能靠跑圈來禦寒了,半個月野訓很快的,大家可要保重身體,千萬別生病,我們一定能拿到好成績的,你們不是說要段子刮目相看嗎,都努力起來!”司馬防嚴肅的表情悄悄融化,撫摸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此子有能臣良將之資。”司馬防此人,一向嚴於律己,他很少會誇獎人,就連親兒子們都對他懼怕,今日破天荒得讚揚起了曹瞞,顯然是對這少年人好感極佳。他喜歡幹實事,不喜歡文人們以花團錦簇的文章來出名,這一批即將畢業的學子,司馬防都喜歡得緊,並且對他們報以期待。何進感慨道:“這些年來,陛下是真的花了大力氣在培養太學生上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對於洛陽太學那是隻有仰望遠觀的份,何進自己沒上過學,對學堂有種天然的向往之意,待來到洛陽,妹妹做的貴人,自身獲得官職,這才一邊做官,一邊學習起來。在他的印象裏,學堂多是教導人一些之乎者也的地方,他從未想過太學的教授模式竟是如此多坎坷多磨難。民間百姓們對於有文化的書生那是捧得高高的,有多少秀才窮盡一生都在靠文字來吃飯,除此以外什麽都不會?“沒想到,太學裏的學生已經將百工、君子六藝、實踐等技術都學習了,”何進感慨道:“而天下其他私學裏的學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自詡文人清高,不沾末流之技。”司馬防哼一聲:“眼光狹隘之輩,才會自以為是,真正目光長遠之人,一輩子都在進學,絲毫不敢懈怠。”段潁默默地走了,似乎對這群少年人非常滿意,幾天後,在曹瞞一群人的擴散幫助下,不少露宿的其他學子都蓋上了能夠遮風擋雨的屋子。太學中的學子適應能力早已在前幾年的磨礪中鍛煉了出來,此番野訓比起訓練繁多的軍事訓練,以及累死累活地開墾荒地種田來說要輕鬆許多。天氣晴朗的時候,曹瞞還特意將草席編織而成的臥鋪鋪在屋子外麵,與同窗們一起看著滿天星空,暢暢而談。“月亮與星空,蟲鳴與鳥叫,微風襲來,青草香氣撲鼻,”曹瞞愜意地揚起微笑:“這才是親近自然的感覺啊!”在生存的基本問題解決以後,他逐漸喜愛上了這種在自然中自由自在的感覺,天地是他的床鋪,月光是他床前的燈,蟲鳥為他奏樂,微風撫摸他的側臉,就是這種感覺,心曠神怡!曹瞞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內裏也跟著在月色下流淌起來,隻覺得暖陽陽的。係統及時給予曹瞞心靈上的提示[恭喜玩家感悟自然,獲得心靈的錘煉,突破等級限製,現在可以修煉冰心坊高級心法了。]曹瞞並未在意係統的提示,他在自然之聲的詠唱中悄悄睡了過去。次日一早醒來,前去盯著段潁動向的張邈前來匯報:“曹吉利,段子昨天又往我們這裏來過了,他觀察了一下我們附近的地形,還丈量了我們建造的茅屋。”曹瞞聞言,細細思索了片刻,與同窗友人們商議道:“你們覺得段子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麽?”距離野訓的結束還有最後四天,學子們適應後,表情輕鬆,生活自在,還有人開玩笑道:“也許是為了給我們打分?”“也許是確認我們的安全?”袁紹沉吟道:“也許,是為了下一步為難我們做準備。”聽聞他所言,眾人微微一僵,不安道:“不會吧?野訓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是幾個班中完成最好的,都已經將課本上學習的內容運用到實際了,為什麽他還要為難我們?”“不,袁紹說的有道理,”曹瞞摸著下巴,仔細回憶道:“你們還記得大學二年發生的那場大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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