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攻破異族的將軍,橋玄反倒更像是文人,他氣息內斂,風華含蓄,年紀也比段潁更大一些,有著長者的通透。段潁明白了橋玄提點的意思,心理對於第一堂課該教授一些什麽,已經有了初步的規劃。他嚴肅地對在場幾位學子說道:“回去以後,吃飽喝足,第一堂課,可是很耗體力的。”說完這些,兩位先生放學子們離去,曹瞞與袁紹等人一窩蜂跑遠了,驚魂未定地回到住處,竊竊私語起來:“段將軍說得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打算像練兵一樣練我們嗎?”“不會吧,那太可怕了,我們以後要做也是做高官,指揮人就行了,何必像那些庶民出身的士兵一樣吃苦頭?”曹瞞道:“也許他是想要操練我們的體魄,讓我們更加強壯一些?”提到強壯一詞,袁術眼睛一亮:“大夫說了,多曬太陽多鍛煉能長高的!”為了他的矮個子,他的公主娘特意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指導。不安在少年人之中蔓延,他們回憶起段潁那可怕的身軀,幾乎能將他們整個籠罩住的魁梧體型,心有餘悸。“段將軍,恐怕有九尺高吧!”袁紹向往道:“希望我以後也能像他一樣。”袁術嫉妒地鼻孔噴氣,不接他話茬,反而嘀咕道:“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才叫糟!”“既然將軍說要我們吃飽睡好,我們今晚就早一些睡覺吧!我總有些不安,”張邈小聲說了句,迎來了曹瞞的附和。袁術還有些不甘心,來大學的第一天,怎麽可以早睡呢?應該熬夜瘋玩啊!曹瞞揪住了他的軟肋,勸說袁術道:“睡得晚會長不高。”袁術瞬間就蔫了。一天時間過得很快,次日一早,所有人穿上了準備好的學子服,帶上冠帽,浩浩蕩蕩往廣場而去。學子們按照班級站好位置,就見太學總長荀緄,率領所有人祭祀天地,祭祀過程中不僅僅有雞鴨牛羊作貢品,整個祭祀的過程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禮節雖繁瑣,圍繞的思想則是:天地君臣。傳道授業,薪火相傳,一代又一代太學學子從這裏畢業,走上政治的舞台,荒廢了近三年的太學,終於在烈火中涅盤重生。治世之能臣,戰場之將軍可不是輕易就能培養出來的,教導這一批學子的先生們陣容空前偉大,大宦官曹節,以陛下詔令告知朝堂眾臣:學子代表著帝國未來,朕感念眾卿對朕之教導,望未來能夠誕生更多帝國棟梁,學子之教育,眾卿責無旁貸,朕亦責無旁貸,今指朝中重臣為太學掛職,為帝國未來盡一份力。曹節所為,有利於士大夫集團的發展,太學畢業的學子可都是朝堂之臣,他因此而迎得一片美名,甚至被人稱為“當世大長秋”。不久,曹節果真升任為“大長秋”,儼然走上了曹騰的老路!看到祭祀場麵下跪下敬謝上蒼與帝王的數百學子,台上的教員們不由濕潤了眼眶,心係大漢未來的小學總長何顒抬手拭去淚水,感慨萬千:風雨過後,果真晴空萬裏,帝國未來的興盛,指日可待啊!祭祀以後,原以為教員們會放他們回去歇息,等到第二日才開始真正的授課。誰知道待祭祀完成,總長們下台以後,段潁大步走上了台階,他聲音洪亮似鍾,響徹在廣場上空:“其餘學子可各自離去,一年級的學子全部留下,下麵,將由我來教授大家第一堂課!”段潁蒼鷹般犀利的眼眸掃視全場,咧嘴露出了一絲有些邪性的笑容,他揚起手一招呼,立刻就有幾十個官兵圍了上來,一人領取十個學子,將他們帶到了廣場中央來訓練。段潁完全將學子們當作了新入伍的新兵蛋子來操練,對於他們的要求隻有一個:聽從軍令!無論讓他們幹什麽,無論處於多麽苦難的境地,隻要軍令一下達,必須立刻執行,不得延誤,不得偷懶,不得交頭接耳,不得喊苦喊累!段潁朗聲嚴厲喝道:“你們現在是即將上戰場的士兵,所要做的唯有一件事‘服從’!”他不僅讓官兵們訓練學子們,還要求學子們組成隊伍跑圈,讓他們在地上打滾,兩兩分組,讓他們交戰,搏鬥!跑圈的時候,所有的學子們都累成了死狗,拉長著舌頭,大汗淋漓地大口喘氣,曹瞞混在人群裏輕輕鬆鬆,額頭光潔無意思汗意,甚至連呼吸都未曾亂過一瞬間。袁紹體質已經是學子之中的佼佼者了,他分了一絲注意在小個子曹瞞身上,心想著:到底是搭檔,若曹吉利沒有力氣,就去幫幫他。哪曾想他望了一眼,發現曹瞞竟無絲毫吃力的地方,視線不由帶上了一絲詫異。曹瞞眨眨眼,瞥到官兵的視線從前邊人身上掃過,馬上要到自己身上了,忙張大了嘴巴,呼哧呼哧假裝喘氣起來。入鄉隨俗,大家都在哼哼哈哈,他也要一起哼哼哈哈,太特立獨行可不好!曹瞞以為這樣做就不會引人注意了,他還視線飄落到了周圍人的身上,看到大家狼狽萬分、醜態畢露,獨自一人偷著樂嗬。剛樂嗬了沒多久,段潁路過了他們這一組,如鷹的視線往曹瞞這裏一掃,刷地一下衝過來,將曹瞞給拎出了人群。段潁如刀子一樣鋒利的目光將曹瞞從頭打量到尾,他勾了勾唇,語氣不善道:“小子,演的挺好哈?”曹瞞心道要糟,卻見段潁轉身,去拿了兩塊巨大的石鎖來,遞給曹瞞,喝令道:“拿上它們,跟上隊伍一起跑!”曹瞞一陣心驚肉跳,他視線盯著石鎖,吞咽了下口水:“先生,這石鎖至少得十斤吧!太重了,我拿不動啊!”段潁兩手一鬆,兩坨石鎖就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悶響聲,他橫眉怒目,揪住曹瞞的衣領喝道:“你該稱呼我為將軍!”曹瞞被他拎起來,小腿兒幾乎晃蕩在空中,段潁的威懾如同大山一樣壓迫在他的頭頂,他再次厲聲道:“我讓你拿起石鎖,跟上隊伍,軍令如山,你聽是不聽?”帶上石鎖跑,跑完他還能有小命嗎?!曹瞞瞪圓了眼:“我不!”隨著他的反抗,四周想起了學子們倒吸涼氣的聲音,袁紹急切地去拉曹瞞,示意他快點認錯。段潁大怒:“你再說一遍!”“我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會損傷自己的事情,我不做!”曹瞞硬著頭皮,頂著段潁的滔天怒火,絲毫不畏懼,目光焦灼似火焰在燃燒。他頭皮硬,身子骨更是硬,段潁怒意之下將他給摔在地上,曹瞞滾了一軲轆,立馬又站了起來。“好,好的很,違反軍令,當以處罰懲戒!”段潁又高聲恐嚇:“你是選擇跑,還是選擇接受懲罰!”“我一個都不選,”曹瞞高聲頂住狂風暴雨,一身硬骨頭,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段潁連上戰場的殺意都用上了,這小子就是死活不低頭!段潁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上下又打量了曹瞞數次,忽然間想到了主意,他冷笑一聲,無情說道:“小組有成員犯錯,罪名將誅連一組,你一人犯錯,將連累另外九人一同受罰!”曹瞞驚愕地瞪大眼眸,怒視段潁:“我一人犯錯一人當,與其他人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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