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建知青院的事宜也準備地差不多了,紀仲川就把這事拋諸腦後,專心準備建知青院一事。


    榆山村裏確定要建知青院,最開心的莫過於汪若書這幾個知青,他們在工作休息之餘聚在一起還聊了這個事。


    “這個紀隊長對我們這些知青還挺好的。”陶迎秋說。


    “就這點好,你就記住了?”汪若書還記著沒有晌午飯吃這事呢,她被紀仲川說了之後,回了賴大娘家,鼓動唐采荷陶迎秋還有姚會雯一起去和賴大娘協商,但是這三人都不願意得罪人,最後是她自己去的,沒有協商成功,還被賴大娘一番陰陽怪氣。


    現在汪若書一點也不想再待在這個賴大娘家,每天晚上都是被肚子痛醒的,她的枕巾不知道濕了多少遍。


    所以汪若書還專門寫了封信回家,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


    現在這個榆山村的紀隊長做的這事,汪若書雖然也覺得做得好,她心裏也期盼著知青院盡快落成,但還沒住進知青院的那天,她是不會說他一句好的。


    何況,建這個知青院也還要他們知青去幫忙。


    洪誠這時就說起這事,“知青院算是人家紀隊長對我們的厚待了,雖然要我們去幫忙,但是也給工分,我們不虧,所以這真的沒什麽好挑的。”


    “我們弄好點,以後住得也舒服點。”


    這話,明顯有擠兌汪若書的意思,還有警告。


    唐采荷趕緊出聲。


    “洪誠說得沒錯,”她也開始期待,“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能一人住一間房呢。”


    汪若書又出來潑冷水,“那是不可能的。”


    唐采荷笑笑沒說話。


    她不說話也就沒人接汪若書的話,都算是默認了洪誠的話,其實這麽幾天下來,大家都知道了汪若書的脾氣,這個六人的小隊伍,大家隱隱以兩個男同誌為核心,聽他們的,因為他們比較中立,包容,沒有汪若書這麽會挑刺。


    知青院是聯排設計,有點像紀仲河家的房子,三間宿舍在同一水平排列,兩邊各弄了廚房和洗浴房,廁所也是在這裏上的,最後三間宿舍用籬笆圍起來,這個房型還是紀仲川設計的。


    籬笆圍牆這一點,紀仲川還考慮到了以後擴充宿舍的可能,方便拆卸擴建。


    楚怡給他捏肩膀,看到他的草圖的時候,還讚歎道:“目光很長遠嘛!”


    “當然,”男人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拉著她的手抱著她坐在他腿上,這個舉動稍微讓楚怡有點不適應,她動了動,男人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甕聲甕氣地,“我希望以後我能親手設計一個我們的家。”


    “空間裏的房子,不是你設計的嗎?”楚怡扭頭看他。


    清純和嬌媚並存的臉乍然放大在眼前,嬌嫩的唇瓣近在咫尺,紀仲川喉頭有些癢,他微微一動,啜了啜,果然軟得不可思議,“那不一樣。”


    楚怡在男人的唇湊上來的時候,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沒有動,甚至塌了腰,讓他方便親,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這個感覺還是很讓她心動的。


    嚐到了甜頭,紀仲川心裏的想法也多了,嘴上更加肆無忌憚,他一路親到她耳朵邊上,“我想隨時隨地和你,躺在我設計的房子的床上……”


    “爸媽?!”


    最後那個字隻說了個氣音,倆人就聽到大寶的聲音,紀仲川瞬間看向門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誰讓你進來不敲門的?!”


    大寶看著爸媽兩人現在的姿勢,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在恩愛的父母耳濡目染之下,羞得捂住了眼睛。


    “這個門本來就是開著的,我在外麵的時候,就叫過你們了!”大寶被紀仲川罵了,心裏很委屈。


    楚怡掙開男人的手,從他腿上站起來,腿軟差點站不穩,在父子兩人中間調和,“大寶有什麽事嗎?”


    “大勇來找我玩,我想出去玩,媽你來照看阿福。”


    發生了眼前這個尷尬事,楚怡根本沒問要去哪,就同意了,“去吧去吧,阿福在哪?”


    “我去抱進來!”說完大寶就一溜煙跑出去了,留下一室尷尬的寂靜。


    “過來。”欲求不滿地男人朝滿臉豔麗的女人招手。


    楚怡瞪了一眼某人,剛想罵兩句,大寶就抱著阿福進來了,這回他站在門口還停了一下,往房裏看了兩眼,楚怡注意到他這個動作,臉都紅了。


    把阿福交到楚怡手上,大寶就跑出去玩了,一同出去的,還有阿白。


    房間裏,這回礙事的兒子已經出去了,剩下一個小兒子,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年紀,男人再次朝女人招手,“阿楚,你過來。”


    “過去幹什麽?”楚怡抱著阿福不動,眼神躲閃,她多少都會覺得這男人又想繼續剛才的壞事。


    紀仲川無奈,“阿福在你手上呢,你說我能幹什麽?”


    “我抱抱阿福成不成?”她不動,他就動,紀仲川起身走過去,朝阿福伸出手。


    “阿福爸爸抱抱?”


    阿福乖順地朝他伸出手,紀仲川把小兒子抱在手上,輕輕的,他父愛頓時泛濫,親了親兒子的臉頰。


    “我們家阿福這麽輕,是不是不吃飯?!”


    逗完孩子,紀仲川想起這孩子除了阿福也沒個名字,“大寶不是說要給阿福起名字嗎?有結果了嗎?”


    自從放手讓大寶給阿福取名字,紀仲川就沒有再管過阿福名字的事,這會兒抱在手上,突然想起來。


    楚怡搖頭,紀仲川笑罵了一句,“這麽不靠譜,那我給阿福起,好不好?”


    紀仲川把阿福雙手抱著舉高,問他。


    阿福咬著磨牙棒,都不吝施舍一個眼神給他爸爸。


    紀仲川自己給自己找場子,“阿福答應了。”


    他思考了一陣,“阿福大名就叫,紀京騏。”


    “阿福你覺得好聽嗎?”


    紀仲川給他起完,就隨口問了一句,都沒指望他會給個反應,平時這小子不是在咬磨牙棒就是在咬磨牙棒。


    誰知道,他剛問完,就看到阿福終於“施舍”了一眼給他,然後又低頭琢磨他手裏的磨牙棒了。


    這一抬頭一低頭,不就是點頭嘛!紀仲川臉上展現大大的笑容。


    這足夠讓紀仲川樂嗬了,他一連親了好幾次阿福,“真的爸爸的好兒子!”


    “這個名字有什麽寓意嗎?”


    “一匹驚蟄出生的駿馬嘿嘿嘿以後阿福要長高長大,像起駿馬一樣!”


    “不過京字不要那個偏旁。”


    “………………”


    說真的,楚怡被這個解釋給無語到了,幸虧紀仲川有點文化,沒有給孩子起什麽“紀京馬”,楚怡對這個名字沒什麽意見,這個名字除了紀仲川解釋得讓人覺得無語之外,楚怡覺得也挺完美的。


    後麵紀仲川說什麽也不把阿福給楚怡抱,做什麽都要抱著,起了名字,紀仲川第一個想做的就是,把這名字寫在族譜上。


    這樣等大寶回來,他怎麽鬧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楚怡歎氣,在惹毛兒子這條路上,誰也比不上紀仲川,“你這樣先斬後奏,大寶回來知道了,一準跟你鬧。”


    “他不敢。”紀仲川雖然嘴上說得信誓旦旦,但是心裏還是沒底的,楚怡也不拆穿他。


    看著他美美地在族譜上記下了“紀京騏”這個名字。


    寫完了,他還要教阿福認名字,捧著阿福的小臉,讓小孩子看著族譜上新落下的名字,“阿福,看著咯,這個是你的名字,紀、京、騏,真好聽,是不是?”


    “…………”


    “行了行了,別嘚瑟了,你想想怎麽給大寶解釋吧。”楚怡頭疼,“之前答應了大寶的事,現在突然反悔,大寶心裏會介意的。”


    “男子漢大丈夫,他會介意什麽,他那個心粗的,估計都不記得了。”


    雖然紀仲川一直這麽想,但是還是找了理由,應付大兒子,他一邊逗著小兒子一邊等著大兒子瘋玩回來,結果等到天黑了,才等到大寶一身狼狽地跑回來。


    “你這是怎麽了?”看到大寶氣喘籲籲地跑進門,身後跟著同樣狼狽的阿白,紀仲川逗著阿福時臉上帶著的笑意頓時沒有了,轉而是一臉緊繃著的擔憂。


    “爸,我回來了。”大寶倒了一碗水,在阿白麵前放下,阿白應該是跑得很急,熱得直吐舌頭,而且紀仲川發現阿白身上有擦傷,大寶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咕嚕咕嚕喝了兩碗水,又喘勻了氣,才開始說話。


    “我不是故意回來這麽晚的,”大寶看起來很累,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不知道去哪弄的,他解釋不清楚,紀仲川隻能幹著急,他幫他端著手上的碗,“我今天和大勇去鎮上了,阿白也跟著去了,然後我們玩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出來說要抓阿白,拉著阿白的狗繩要拖走它。”


    “幸虧阿白警覺,被阿白掙脫了,然後那些人又去追阿白,我讓阿白快跑快跑,我也跟著跑,可是那些人還是把阿白抓住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抓阿白幹什麽!”


    “我要去搶阿白,可是他們把我推開了,抱著阿白走了,後麵,”大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後麵我和大勇悄悄跟著他們……就把大寶救出來了。”


    “但是我們帶著阿白不敢在鎮上隨便走,就蹲在小慧爺爺的廢品站裏,用廢紙皮藏著阿白,等到天黑了,我和阿白才跑回家的。”


    說完了大寶根本顧不得紀仲川會生氣,他在院子裏左顧右盼,他回來這麽久,沒見過楚怡。


    “爸,媽呢?”他急著回家,也急著找楚怡,他覺得阿白現在最該待的地方,應該在楚怡的空間裏。


    “你媽在洗澡,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擰著眉,問大寶詳細的情況,“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抓阿白是嗎?”


    大寶點頭,“當時街上好多人都被嚇到了,他們突然跑出來就想拉走阿白。”


    他反問紀仲川,“爸爸,他們為什麽要拉走阿白啊?他們拉走阿白要幹什麽?”


    紀仲川伸手幫他把額前的頭發撥到頭頂上去,濕漉漉的,沾了一手的水珠,他先是安撫他,“爸爸也不知道,明天我去鎮上打聽一下。”


    大寶點點頭,還是一副沒緩過來的樣子,“爸,你說明天他們會不會來家裏把阿白抓走?”


    “不會的,”紀仲川一手抱著阿福,一手給他擦臉上的汗,連聲說著沒事了沒事了,“明天不讓阿白跟你出去,讓它留在家裏,這樣他們就抓不到阿白了。”


    “那些人見過我和大勇,會不會知道我住在哪,然後上門來抓阿白?”


    “阿白明明是狗,他們為什麽會抓它?”


    阿白從小陪他到大,陪了他七年,在大寶心裏,早就把阿白當成親人一樣的存在了。


    大寶畢竟還是七歲的孩子,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嚇到了,聲音裏帶了些許鼻音。


    紀仲川看著大門敞開,他抱著阿福去關了大門,又走回到他身邊,“餓了嗎?”


    大寶剛想搖頭,又聽紀仲川說,“阿白應該餓了,廚房裏留有飯,你去拿點吃的喂阿白。”


    提到阿白,大寶才點了點頭,大寶帶著阿白進了廚房,紀仲川跟在他們身後。


    在大寶喂阿白吃飯的時候,紀仲川查看阿白身上的傷,阿白原本身上十分光澤的白色毛發,這會已經變得髒兮兮了,而且估計被嚇到了,紀仲川一碰它,它都躲。


    它的傷口在背上,那一塊的毛掉光了,露出裏麵的皮膚,出了血。


    “你也吃飯。”紀仲川看向大寶,命令道。


    楚怡從空間洗完澡出來,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大寶央求她,“媽媽,讓阿白在空間裏待著好不好?”


    “我不敢讓它在家裏待著,我總覺得那些人會找上門來。”


    楚怡一邊皺著眉頭聽著,一邊幫阿白處理傷口,用靈泉水清洗,阿白的痛減少了大半,它仿佛知道自己的處境,乖乖地坐著任由女主人幫它處理傷口。


    說到這,大寶突然想起來小黑。


    叫了一聲,“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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