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軒心下一鬆,當即往後一蹭,挪出位置來給手鬆活到前頭來,然後開始去扯掰腳上的麻繩。坐在馬車裏的人微沉著臉色低頭一看。他怎麽一直感覺底下有動靜?那異族人早在離了商隊後就坐到馬車內,看著那人異樣的神色就說道:“給他下的藥量夠重,在換手前是不會醒的。”不然他們也不會不給何玉軒蒙麵。那人沉默半晌,仔細聽了聽動靜,發現那隻是自己多疑了後,就含笑點了點頭。誰能知道剛剛那馬車的顛簸讓何玉軒無形間把繩子給掙脫開了呢?何玉軒輕手輕腳把腳上解下來的麻繩丟在角落裏,然後開始摸索著整個箱子。這箱子是車廂裏頭的座椅位置,側身能容得下一個人。在何玉軒摸遍了整個箱子後,他發現那唯一的鎖頭是在外麵鎖好的。從裏頭是怎麽都出不去的。何玉軒微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腰帶衣襟等處,大部分麵上的東西早就被搜走了,唯有腰帶內側的幾包藥散還留著。何玉軒還記得裏頭的效用,摸出來後又塞了回去,倒是在摸到靴子的時候突地一愣。那把居然沒被摸走?這未免過於疏忽了。何玉軒從前也不愛把這玩意兒藏在靴子裏,硌得慌不說,還怪沉甸甸的。可在帝王離開的前幾天,朱棣先是讓人送來了最新的短,又捉著何玉軒狠練了好些天,讓他找回以前那種手感。這短也是朱棣要求日日都要攜帶,那位置都給何玉軒選定好了,就插在靴子裏。何玉軒抽出了,那動作不多麽行雲流水,卻也不帶凝滯。他已經摸透了,這箱子是對外打開,開口就在馬車的下方,隻要射穿了鎖頭他應當會徑直跌落馬車底下。這北京城外短時間內能走到的山,應當是西山附近,各處小山頭簇擁,倒也不失為一處好景色。山道不算寬闊,雖不知道為什麽交接脫手的地方選擇在這裏,但是何玉軒滾落後立刻跳下山道,許是有可為。當然,那山道下或許是懸崖峭壁也未可知。若是真的懸崖,就當做何玉軒倒黴。話雖如此,可何玉軒冥冥之中還是覺得……這一出會順利的。事不宜遲,說幹就幹。何玉軒向來懶得思前想後,緊要關頭也顧不得那麽多,立刻循著以往的記憶摸,確認了鎖頭的地方後就連開兩!以目前的技術,連開也隻能做到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著了馬兒,駑馬嚇得狂奔起來,顛得馬車內的東西都搖晃了起來,車廂內的兩人連忙扶住了廂壁,忽而聽聞身後一聲重物滾落的聲音。“不好!”那兩人撲出馬車,眼見著一道清瘦身影硬生生從山道滾落!韃靼麵相的那人疾步奔到山道邊一瞧,卻發現這段路崎嶇,連這山道都異常陡峭,這人影滾落後就再尋不得,然看著那些怪石突出的模樣,“許是死在下頭了。”他的任務很是簡單,就是送人。眼下這人雖然沒了,但是依著這山道的險峻,或者人也沒了。他自然是不在乎。可那原本就一直坐在車廂內的人就不同了,他惱怒說道:“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任由著他跑了!”他來之前可是給王爺下過軍令狀的!漢王是走過軍的人,早就見過血,要是聽聞這消息可不得殺了他?!那車夫也控製住馬車,三兩下從車轅跳下來,“要去尋嗎?”他們現在隻有三個人,就算都下去找怕也是難以找到。這要是死了一說,這活著的話,這搜索的人手定然是不夠的。“要不然去交接點帶人回來尋?”先頭的車夫說道。車廂裏的人咬咬牙,要那韃靼人同他一同下去,而車夫去帶人過來。那車夫與韃靼人不經意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意了這個做法。卻說何玉軒那邊。他從山道滾落下來後,自然不怎麽好受,這山邊皆是碎石尖刺,可把何玉軒折騰得要命。摔落下來的時候,何玉軒下意識抓住了道邊生長的樹幹,而伴隨著啪嗒聲他把自己晃進了臨近的一個洞穴。順應心意來做事真的是一個很爽利的事情。何玉軒頓時極為欽佩這個buff。上頭幾個人在商議的時候,就在何玉軒的頭頂,那些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得知後續還有追蹤,何玉軒隻覺得麻煩極了。他捂著腰打量起這狹小的洞穴,何玉軒剛雖然把自己給蕩過來了,但實際上這洞並不算大,而洞穴外並沒有能遮擋的地方,最近的樹苗就是剛剛那樹幹了。等上頭的人找到路下來後,何玉軒定然會被發現。他檢查了剛剛的擦傷,除了胳膊和腳,就是剛剛跌落的時候碰撞了幾次的腰……刺疼得幾乎以為骨頭斷了。何玉軒微白著臉,確定沒有骨折後就迅速收拾了自己,把暫時塞回去靴子裏然後立刻往下爬。在福靈劑buff的效果還在的時候,何玉軒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不假思索。腳底踩到稍微有路的地方,何玉軒就放棄了攀爬,顧不得荊棘叢穿越而過。在留意到腳下的雪腳印後,何玉軒又往不同的方向走了好幾次,然後才雙手拽著枯黃的草根往下挪,身影消失在枯草堆裏。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落了下來,開始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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