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何玉軒越發輕鬆自在的模樣,朱棣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在高興之餘,他還是忍不住出言逗弄,“子虛何不如靠近些,這般坐姿可讓我瞧得心疼了些。”朱棣越是柔情蜜意,何玉軒就越是忍不住那種不得勁的感覺。他默默地看著朱棣,許久後才歎息著起身,踱步走到朱棣的身邊去。要是再繼續這麽僵持著聽完了帝王的“甜言蜜語”,何玉軒怕是要尷尬到當場暈厥。這般做派可完全不符合朱棣的性子。要是朱棣知道何玉軒不情不願挪回來的原因,竟然是因著這個,卻又是一番好笑的緣故了。天地可鑒,他說這話的時候,可是真心的。“和和美美”度過這一次小黑屋後,北京城的氣氛也漸漸開始緊張起來了。不管是帝王還是幾位將軍,雖然對韃靼的來襲很是重視,但是說到底還未到殫精竭慮的地步。這最艱難的時候,可不是在這兒,而是在頭幾年的時候。當初從北麵打過來才叫淒慘,有過這種經驗,朱棣如何還能夠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自然是把當初發現的那些端倪破綻給盡數補全了。自家攻打的時候自然希望處處是漏洞,等別處也變成自家的後,那想當然得每一處都彌補得當,免得再招致禍端。然種種都安排妥當,唯獨禦駕親征這事鬧得有些不大愉快。朱棣自當是要親征的。可萬歲與以前不同,以前上戰場那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萬歲乃九五之尊,座下又不是沒有受重用的將軍,這要是還讓帝王上陣,這要是受傷什麽的,豈不是要擾得天下大亂?這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時候不同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可朱棣想做的事情,還少有做不成的。翌日,帝王就出城了。何玉軒知道早前張玉就已經先走一步,率兵去阻攔韃靼的兵馬,那算是急先鋒了。而帝王後步,則是帶著補給糧草。其實要是普通的戰役,三軍欲動,須得糧草先行;偏生這一回是在北京城附近,糧草的問題可以暫且緩緩。卻說丘福。丘福早些時候從留守京城的太子殿下手中得了帝王的手諭,絲毫不敢懈怠,同太子殿下商議後當即就點了十萬兵馬往北趕。他與戶部扯皮的時候,還能想起來戶部尚書那心痛的樣子,當時丘福也隻覺得好笑,還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重要性,而在之後隨著北麵的消息傳來,丘福登時就急得連下三道命令,催促著兵馬前行。這要是順順利利還好說,要是萬歲有哪裏受傷了,豈不是大禍!丘福是知道的,以萬歲的性子,這戰場是必然要親臨!日夜兼程,丘福果斷讓一部分糧草後壓,以速度為要,就在距離北京城約莫十天的時候,他撞上了漢王的兵馬。撞上了漢王的兵馬!饒是丘福,一想到這都忍不住喘大氣。一路上,丘福當然也懷疑過為什麽偏生韃靼能不驚動邊防入關,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追究清楚的話,那整個朝廷都會麵臨大禍!內鬼,內賊,內奸……這些詞一旦套上,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可丘福撞上漢王殿下的兵馬後,這心裏就慌了一下,有些不太合適的苗頭就冒出來了。兵貴神速,他一路驅使著士兵,花費的時間也有不少。趙王殿下的封國起初是在雲南,而後改封在青州,這距離確實比應天府要近了些……可再如何近,都不是漢王殿下出現在這裏的緣由!丘福一直是支持朱高煦的。漢王殿下能打戰,在戰場上異常驍勇,這樣的性格與萬歲相當,也隻有這樣的脾性才能擔當國家之大任。因此在萬歲欲立太子的時候,丘福堅定地站在朱高煦這頭。最終萬歲還是遵循了祖宗家法選擇了朱高熾,丘福雖然失望,卻也按捺住了一些不該用的心思。到底丘福最看重效忠的人還是萬歲,朱棣如何選擇,做臣子的就認真聽從便是。丘福是這般的心態,後頭又因為漢王殿下越發的囂張跋扈,在萬歲心中的榮寵漸漸落了幾分,丘福不知不覺中也與漢王殿下遠了幾分。然他是從來不曾懷疑過朱高煦的那份赤子之心的。漢王殿下當初與他們在戰場上廝殺,丘福親眼看著一個半大小子血裏來去,那種浴血廝殺的勁頭向來是當兵最喜歡的,他也一直以為如此。直到今日。丘福勒住了韁繩,冷臉看著前頭的兵馬。那藏頭掖腦的模樣,當真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若是漢王殿下當真生了什麽忤逆犯上的心思……丘福還當真是誤會朱高煦了。朱高煦這個人,在朝廷上的計謀不一定好使,可他在戰事上卻是一等一的好。這也是他當初頗得萬歲看重的緣由,而他心中對朱棣還是萬分的敬重。這謀朝篡位……謀奪他大哥的,他當然敢。他爹的,他不敢。要是他真這麽幹,也不可能把朱高燧給拉下水。要論膽子,朱高燧可比他小多了。朱高煦同樣不喜三弟,怕這個怕那個的,要不是他爹就隻有三個兒子,漢王殿下定然不會召朱高燧來謀劃。朱高煦算是看明白了,父皇壓根沒有立後的意思,也沒有再踏足後宮的意思,可這其中的緣由不是外界風傳的那般,而是……漢王咬牙切齒地念著一個名,“何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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