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一邊想著一邊淡定地讓人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免得這屋內隻餘下渾濁的空氣。何玉軒:?後麵這句話真的是誇獎嗎?他怎麽一點都聽不出來?而且前麵那句話……何玉軒狐疑地看著王景弘,都不知道是這家夥故意的還是萬歲真的泄露得很明顯。王景弘可真是個壞胚子,那笑眯眯的模樣總是讓人覺得城府太深,難以輕而易舉就相信。不過換句話說,帝王的心思其實從來都沒有遮掩過。不管是當初何玉軒重傷之後,還是這兩年多來頻繁的陪伴,這乾清宮內的人對帝王屬意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不然這跟紅頂白的宦官又為何個個都在何玉軒麵前獻殷勤?沒什麽利益,從何玉軒身上擠不出油水,換做是其他的人就隨意處之,何必這麽上心?王景弘算是裏麵的怪才,他並非沒有任何的欲.望,但是相比較那些顯露明顯的宮人,何玉軒對當初接觸的那幾個大太監還是更有好感。不管是鄭和也好,王景弘也罷,朱棣身邊最初的那幾個性格手腕都不錯。何玉軒抬手揉了揉肩膀,王景弘悄然無聲地送過來膏藥。他搖了搖頭,漫不經心說道:“沒什麽太大的用處,就是圖個安慰。”何玉軒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不管是什麽傷痛,等這幾天過去就成了。無用功的事情,何玉軒懶得去做。王景弘稍微勸說了幾句,見何玉軒不肯聽從,也隻能作罷。王景弘守在旁邊,除了他之外如非必要,何玉軒的身邊並沒有其他的人。雖然王景弘等人負責看顧著何玉軒,但是王景弘深知何大人不是個喜歡被人照顧的性格。這點,早在當年侯顯就吐槽過。隻不過不管是誰都沒有料到,萬歲會喜歡上一個男子,而這個人居然是何尚書。王景弘不是不會八卦,而是懶得與旁人交流。他與侯顯鄭和等倒是偶爾會聊幾句,他們不是經常都會聚在萬歲身邊的,畢竟他們各自都擔當著重任。在除開利益相關的事情外,這些層麵上的事兒往往會互通有無。朱棣是一個冷情冷性的人,就連自己的子嗣後代都能冷血對待,互相以對方為踏腳石磨礪,擇優而取。而在對外的大事上,君王向來殺伐果斷,從未猶豫過。這樣一個性格的主人,王景弘從來不認為會陷入情情愛愛中。其實不僅是萬歲,就連何大人,王景弘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這般脾性的人會陷進去。畢竟何玉軒的性格太過散漫又追求恣意,招惹山帝王絕非好事,那對何玉軒來說太麻煩了。那些日子王景弘一直做好了宮闈虐戀的可能……可是萬事沒有如果。畢竟王景弘也沒料到,這事竟然有了曙光。何大人似乎對萬歲爺爺並非是全無好感。如果何玉軒知道王景弘在編排什麽虐戀情深,怕就會先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打是親罵是愛暴打成性入監獄。何玉軒雖然手裏拿著雜書,其實壓根就沒看進去幾個字。他在琢磨著今天要怎麽從宮裏出去,總不能夠繼續留在宮中過夜……吧。何玉軒從前不怎麽在意,可若是連除夕夜也是如此,那就真的有些麻煩了。他不在意外界的風言風語,可若是影響到生活就不是什麽好事了。何玉軒端著茶盞抿了幾口,暖意從胸口蕩漾開來。他猶豫了片刻,其實這兩日住在紫禁城內,對何玉軒來說也是受益良多,畢竟他若是留在何府,這幾日的生活真的是比較麻煩……把紫禁城內的這兩日的生活視同水火感覺有點過河拆橋。何玉軒琢磨著,他是不是……“大人,您的茶水要倒了。”王景弘及時提醒,把何玉軒從走神中喚回來。何玉軒慢吞吞擺正了茶盞的位置,隨意說道:“王公公,你這兩日要休息好點,莫要疲勞過度,不然容易風寒入體。”王景弘沒有把何玉軒的話當做小兒科,而是細心記下,“多謝何大人的告誡。”何玉軒微合著雙眼,“這算不得什麽告誡了,不過我曾聽說過,這宮裏的人若是得病了,須得挪出去醫治,那最好還是以預防為主,在病情出現前就滅殺那可能性……”王景弘眼裏忍不住流露出些許笑意,對何大人來說,許是當真隻有醫術才是最為喜歡的。王景弘難得聽到何玉軒這麽絮絮叨叨的話語,從容又正經。何玉軒把王景弘數落完後,眉眼微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抬頭看著王景弘笑道:“今年除夕宴會是什麽時辰?”王景弘含笑說道:“原本是預備著與往年的時間差不多。然後宮娘娘接手後,把事宜與時間稍微改動了,時間往後推遲兩刻鍾。”何玉軒頷首,去年他借著生病逃脫了除夕夜,今年雖然腳崴了,可連著兩年都不出席就麻煩了,終究還是得去走一遭。王景弘若有所思地看著何尚書,方才他不經意提起了後宮的事情,可是瞧著何大人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在意後宮的事情,很是溫順體貼的模樣……那是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還是說何大人胸有成竹?果然何大人是個很有趣的人。鄭和入殿的時候,眼神狀似不經意地掃過王景弘,而後腳步不停地走到何玉軒的身邊,俯身說了幾句話。幾位大學士似是突然有要事趕著求見萬歲,臨近午時的時間,朱棣擔憂何玉軒的身體不適又會逞強等待,特地讓鄭和回來一趟讓何玉軒按時吃飯。何玉軒:……當真有一種被當成孩子照顧的錯覺。王景弘退下去安排膳食的時候,鄭和低聲警告王景弘,有些事情有趣是有趣,可旁觀即可,莫要太過接近免得把自己給搭上去。況且何尚書也不是能當做玩物操控的人,以他的心性做不做全看他樂不樂意,哪有旁人置喙的餘地?王景弘低笑出聲,“你對我可真是太過戒備了,再怎麽樣我都不可能輕忽何尚書啊。”那看似隨性貪懶的人,也終究是個眼都不眨就敢於陷入鼠疫禍害的狠人,王景弘可從來都不敢輕視何玉軒的存在。“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王景弘淡淡地笑道:“何大人的性格如此,是真的渾不在意嗎?”他說得很是隱晦,不過與他相熟的鄭和一下子就聽出他的意思。鄭和冷靜地說道:“在不在意是何大人的事情。”他停頓了片刻後又低聲補充,“難道你忘了,這些年你可曾看過萬歲爺爺進過後宮?”這子嗣可不是越多越好,太子位置穩固的時候,再多的子孫後代也完全比不上朱高熾的存在。帝王似乎從來沒有動過所謂的給皇室增加龍子龍孫的想法。也怨不得這宮裏宮外都在傳聞萬歲對先皇後很是敬重,伉儷情深,這膝下的幾個孩子都是先皇後的,更是為了先皇後守身如玉,再不涉足後宮。身為最靠近朱棣的內侍,鄭和與王景弘對帝王的行蹤確實是最清楚了。除開偶爾幾次必要去後宮外,這兩年多帝王確實從未碰過後宮女子的一根手指頭……王景弘順著鄭和的話一分析,這眼睛頓時流露出驚奇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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