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今日事情的緣故?何玉軒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緩解著酸痛的感覺,幽幽地說道:“如果這樣就麻煩了……”朱高煦不會是打算借由此事營造一個所謂的恩仇化解的場麵?他的聲音較為低微,哪怕是和他站得很近的程子安都聽不清楚,他偏頭看著何玉軒,蹙眉說道:“你剛剛說了什麽?”何玉軒擺了擺手,“不是什麽大事,莫要放在心上。”徐瑋辰趕過來的時候,何玉軒已經回到自己的營帳休息了。他氣喘籲籲地掀開賬門,裏頭半躺在軟榻上的何玉軒樂嗬嗬地衝他晃了晃手裏頭的雜書:“喲,你現在才趕過來?”徐瑋辰抬手摁了摁太陽穴,他也出去找人了,在路上得知何玉軒沒事後,就急忙忙騎馬回來,這才會比朱高煦慢了一些。“你沒事就好。”他鬆了口氣。今日的事情,讓徐瑋辰很是糾結。如果不是他為了追尋獵物,何玉軒就不會跟著他那麽深入山林,繼而遇到這麽危險的事情。可若是沒有他們這一遭,又不知道漢王殿下最終會如何……這一場事故裏麵,何玉軒是最無辜的那個。所以當何玉軒提出他去引走猛虎時,雖然迫於局勢緊急徐瑋辰並沒有與他爭奪,可事後徐瑋辰卻很是後悔內疚。如果好友出了事,他可不能原諒自己。“那小姑娘的體力可好著呢。”何玉軒笑眯眯說道,今日這事兒還全得靠她才能跑得出來。徐瑋辰點頭,“那匹馬還是真不錯,郭將軍對你還是不賴的。”他不知道這匹馬內中緣由,隻知道是郭資送給他的。何玉軒與徐瑋辰閑聊了幾句,在徐瑋辰確認了他沒有事後,這損友就告辭離開了,隻留下一句讓何玉軒好好休息的話。冬狩還有一日,既然這山林間有虎獸,就得去通知巡邏的人馬加強戒備。這些事在何玉軒遇到親衛後就告誡過一次,如今徐瑋辰不過是再確定一下。鶯哥給何玉軒換了熱敷的毛巾,歎息著說道:“好在大人沒事,小的擔心死了。”他在接到消息後,本來也是要出去的,卻被相熟的侍從給攔了下來。這救人本來就是個技術活兒,如果不懂那種技巧的話隻是白送。鶯哥對騎馬打獵這一套並不熟悉,被有理有據地勸住後就一直在營地焦急地等待。“沒什麽大礙吧。”何玉軒淡淡說道,“漢王已經平安回來了,我看這駐地內這模樣,萬歲應當不在?”帝王出去狩獵,身邊跟著的人必然很多,這營地裏看著很平靜,少了些帝王在時的肅穆感。鶯哥點點頭,“隻在漢王殿下回來的時候有些驚慌,負責留守的鄭大監很有魄力,很快就阻止了騷亂。”何玉軒頷首,把這事暫且擱置了。這一次的功臣還要數那匹黑馬,何玉軒再把他交給營地的馬欄時,已經叮囑過要多多看護。原本何玉軒是沒有打算養馬的,隻想著在回去之前把這匹馬送回馬場。可如今這位小姑娘可謂是救了他一命,何玉軒便不想這麽輕易地退回去……其實雖然他當初想是這麽想著,但是基本上看朱棣那模樣是不可能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退回的道理?何玉軒疲懶地靠著椅背,半晌後搖晃地站起身來,囑咐鶯哥不要打擾他。鶯哥點點頭,退了出去。其實他本可以在帳篷裏麵守著的,但是鶯哥生怕自己的動作驚擾到了何大人。王侍郎的侍從看著鶯哥垂頭喪氣的模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尚書大人不是平安歸來了嗎?作甚這種哭喪的表情?”鶯哥歎息,“何大人肯定是累極了。”雖然何玉軒懶散,但是這種遭了災後定然有許多人拜訪的當口,他通常都不會選擇睡覺了事。畢竟睡醒之後再一個一個惦記回去反而更麻煩,何玉軒撐不住休息了,足以證明還是有些影響的。“不必……”那侍從安慰的話還沒完話,就停下來恭敬欠身,“鄭總管。”鄭和平靜淡然的視線掃過這兩個站在何尚書帳篷門口小聲對話的人,而後視線落在鶯哥身上,“何大人休息了嗎?”鄭和穿著貼身的宦官服飾,披風很是低調,身後跟著四人,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不出深淺。鶯哥有點緊張,不過他曾經見過不少次鄭和,倒也沒太大的反應,“何大人已經躺下歇息了。”鄭和頷首,“那便讓大人好生休息吧。”待鄭和離開後,王侍郎的侍從忍不住羨慕地說道:“何尚書還真是受寵,連鄭總管也來關心,肯定代表著萬歲也很是關切。何尚書救了漢王殿下,這件事定然是個大功勞……”他那誇讚的模樣,讓鶯哥有點疑惑。原來這件事已經鬧到整個駐地都知道了嗎?鶯哥平靜地說道:“這不過是份內之事,不必過分渲染。”他一邊說著一邊困惑地蹙眉,按理說漢王殿下那麽怨恨何大人,怎麽可能任由著這個傳聞在駐地內盛行?鶯哥在何玉軒身邊這麽久了,哪些人對他有敵意,哪些人對他很關切,他記得一清二楚。“救”?確實是如此,可是這不比真槍實刀地拚搏,對漢王殿下來說,想必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想忍受何大人的挽救,卻又不得不忍受這份情誼……可如今瞧著這氛圍,怎麽感覺漢王殿下好像很坦然的接受了一般?鶯哥沉思,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可不太符合漢王殿下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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