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瑋辰好笑又無奈,“你平白無故總是擔心你的頭發作甚,這平日裏也沒瞧著你多費心,這下棋正好能夠好好磨練你。”何玉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眉眼微彎,“不若你自己和自己下棋,我在旁邊給你呐喊助威如何?”徐瑋辰惡狠狠地說道:“那我還不如幫你一次性割斷了所有的頭發,絕了你的後路。免得你整日擔心你的頭發。”何玉軒:???不得!何玉軒迫不得已和徐瑋辰開始下棋。不過最終選擇放棄的人還是徐瑋辰自己。問題無他,和何玉軒下棋不僅磨他,也磨自己。何玉軒的節奏是很慢的一個人,不論是說話的方式亦或者是言行舉止,幾乎從來沒有急躁的時候……可能有,但是在他的外表習慣所掩飾下,徐瑋辰暫時還看不出來。和這樣一個人下棋,何玉軒連摸棋子都要花點功夫,更何況是思索呢?更何況今日還變本加厲!“你是故意的吧?”徐瑋辰無奈地說道。何玉軒捂著嘴,“倒也沒有,不過我有時會走神。”這沉默著沉默著,可能他就遛彎兒不知去想什麽了。徐瑋辰無奈,瞧著何玉軒慢吞吞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拋棄了何玉軒,興衝衝地回家看他弟回來了沒有。何玉軒被拋棄了也沒有半點不爽利,而是動作緩慢地撿棋子,慢吞吞收拾棋盤。其實不隻是徐瑋辰,連屋裏的馬晗都發覺了何玉軒的不對勁,他捅了捅隔壁的鶯哥,“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何大人比以往還要慢?”鶯哥抿唇,“從早晨起來便這樣了,大概大人還沒睡飽吧。”他從柳貫那裏得知了何玉軒早起一事。馬晗半信半疑,然鶯哥是跟著何玉軒最久的,他都這麽說了,馬晗也沒再繼續追問。其實鶯哥不知何玉軒到底是怎麽了,隻是瞧著何大人不似是生病的模樣,那便是好事了。何玉軒懶懶地收拾完棋盤,回轉到被窩裏,看著庭院那遍灑的陽光日頭,已然有夕陽西下的意境了。“還有四個時辰……”何玉軒喃喃自語,他渾身上下的酸痛感簡直要把何玉軒拖垮。 好容易徐瑋辰走了,何玉軒收拾完東西,把臉埋在了被窩裏麵,這臉色才稍微扭曲了一下。疼倒是不太疼,可那種酸痛感就好似負荷過重後還要勉強行動的錯覺,讓何玉軒忍不住想呻. 吟出聲。何玉軒也很想知道現在到底朱棣在做什麽。此時此刻,朱棣騎著駿馬,手裏握著染血兵器策馬而走,成為了斷後的那個人。因建文帝的那句“毋使朕有殺叔父名”的話語,導致了南軍在遇到朱棣的時候,也不敢瘋狂下死手,這猶如給朱棣一大免死金牌,往往遇到緊要的關頭便由他一人勉勵支撐,雖然朱能張玉等人很擔心朱棣的安全,然朱棣這般堅持,隻能如此。朱棣身上滿是細碎的擦傷,這些擦傷是由於南軍在追捕的時候不敢傷害朱棣又拚命想留下他所遺留下來的痕跡。他蹙眉,入了六月,燕軍先沛縣後徐州,徐州守將被擊敗之後閉門不出。朱棣帶人圍攻了幾天之後,見徐州一直沒有反應,便徑直帶著人直入安徽宿州。他們在這裏遇到了大將平安,與平安大戰一場後,平安被擊退,不得不退回去,而朱棣繼續帶兵南下,在淝河正巧遇到徐輝祖的援軍。徐輝祖是一個同樣天才的領兵人物。在與朱棣的對戰中互有勝利,而他也同樣是第一個讓燕軍感受到了挫折的人。燕軍在這裏停滯不前。朱棣此番便是親自斷後。燕軍同時在淝河與北平陷入了艱苦作戰中,這個消息傳到了應天府,建文帝很是高興。於他而言這理應是第一個好消息了。建文帝來回踱步,喜笑顏開地說道,“果然魏國公還是好樣的。”若不是徐輝祖的身份過於敏感,建文帝早早便會派著他上陣迎敵。大儒方孝孺頷首,“萬歲說得對。”黃子澄和齊泰已經因為接連的失敗被貶謫出京,暗地裏建文帝讓他們去招兵買馬,以補充兵源。建文帝和方孝孺等人商議之後,直到深夜方把人送回去,就在此時,建文帝的貼身太監低聲說道,“爺爺可要好生歇歇。”明朝時期,宮裏伺候的人經常把萬歲稱作是萬歲,爺爺,萬歲爺爺等說法,少有直接稱呼皇上或者萬歲爺。建文帝搖了搖頭,那亢奮的精神還未散去,消極的態度已然湧上了心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建文帝抬頭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頭不知何時又遮上了一層陰霾,除非他能親眼看到朱棣的死,不然任何時候他都不能放鬆戒備,畢竟除了朱棣之外還有如此之多的藩王。藩王一日不除,朱棣一日不死,建文帝便一日不得安穩!……遠在北平的何玉軒依舊在受苦。為了不幹擾朱棣,他一直盡力讓自己不要有太大的動作,免得影響到朱棣。然朱棣那邊的痛感源源不斷傳送給他,一時之間,何玉軒竟是深刻體會到了小黑屋這個所謂的懲罰,到底是在懲罰著什麽。哪怕何玉軒想報複回去都不能夠選擇這個時候啊!倒黴玩意兒!何玉軒抿嘴在床上翻了個身,猶如鹹魚翻身。他伸手比劃了兩下,舒展著那些本不應該有的酸痛感,好在這些酸痛僅僅隻是今天,等過了時效之後便都不存在……何玉軒突然愣住,於他而言這些酸痛隻不過是外來的東西,而對朱棣來說,這些卻全部附加在他的身上。這其中鮮明的對比,不禁讓何玉軒有點茫然。片刻後,何玉軒搖了搖頭,甩開了那些無法理清的思緒。既然理不清楚是什麽感覺,那便索性什麽都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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