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僧人臉上依舊有些為難,就是把禪房裏的東西全換一遍也抵不了這顆珍珠的價值。一旁的寧采臣看著僧人的猶豫,麵無表情地想到容鬱打人都是用珍珠當暗器,如果不是謝大夫非要他撿回來,他還不想撿。最後,謝晏不由揉了揉額頭道:“多餘的便捐給寺中吧。”僧人聞言不由抬頭看向了容鬱,見容鬱沒有不同意這才將珍珠收下,接著便開始讓小沙彌忙活了起來,而自己則是親自領著謝晏和容鬱去了禪房。孟龍潭看著容鬱和謝晏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那位容公子的身份貴不可言。”孟龍潭的話中還有許多未盡之意,若是能結交一二,他們的仕途也會好許多,隻可惜那位容公子為人實在是太過冷漠了一些,而那位謝大夫想必是因為朱孝廉的話惡了他們。所以現在,孟龍潭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寧采臣的身上。一旁的朱孝廉聞言忍不住摸了摸腦袋道:“可我也沒聽過哪家皇親國戚是姓容的啊?”孟龍潭見此忍不住搖了搖頭,世家子弟在外行走哪個不用假名。一旁的寧采臣則是看忍不住打斷孟龍潭和朱孝廉道:“朱兄,孟兄,今晚我能和你們擠擠嗎?”孟龍潭聞言立刻微笑回應道:“當然可以。”朱孝廉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三個人不擠嗎?”話音落下,孟龍潭在朱孝廉背後狠狠地捅了一下道:“當然不擠,正好我們可以討論文章,你說是不是?朱兄。”朱孝廉看著孟龍潭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連忙點頭道:“孟兄說得對。”寧采臣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而孟龍潭也準備在今晚多打聽打聽關於容公子的事。而在另一邊,謝晏坐在禪房的床上看著給他倒茶的容鬱開口問道:“阿鬱,你覺得這個寺廟有古怪嗎?”容鬱聞言沒有說話,他覺得整個西方教都有古怪,若不是天道製約,他真想帶著孟章將整個西方教給砸了。想到那些被困在龍池的同族,容鬱的神情並不怎麽好看。謝晏見此道:“看來是有問題了,可惜這裏香火太盛,以我的能力還看不出來什麽。”這樣想著,謝晏還是確定將寺廟中的壁畫都看一遍比較好。容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謝晏的頭,然後輕聲道:“先吃飯吧。”而在另一邊,寧采臣和朱孟二人住在了一起。寧采臣這才開口向孟龍潭問來寺廟的原因:“孟兄朱兄,你不是放榜後便離開了府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孟龍潭聞言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這才開口對寧采臣道:“我們本想回去報喜,然而哪知走到半路上山路滑坡,繞回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倒不如直接在這裏住下,過幾日便啟程上京。”孟龍潭說完又開口向寧采臣問道:“我見你身邊的那兩位公子氣質不俗,不知是哪裏的人物。”寧采臣尷尬地笑了笑,他總不能說容鬱是妖吧,隻道:“我也和他們認識不久,並不相熟。”“這樣啊。”孟龍潭聞言不由有些遺憾。“怎麽晚膳還沒來,我去催催廚房。”寧采臣尷尬地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去。另一邊朱孝廉忍不住開口道:“那謝大夫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若不是那位容公子我真想同他攀談幾句。”孟龍潭卻是神色嚴肅了起來道:“慎言。”“怎麽了?”朱孝廉茫然問道。“謝大夫和容公子舉止親密,恐怕是契兄弟的關係,若是你再不知好歹湊上前去,怕是會惹怒容公子。”孟龍潭一臉嚴肅道,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再被容公子厭惡一次了。朱孝廉忍不住捂了自己的臉道:“我真的隻喜歡女人啊,大不了我以後繞著他們走。”“你知道就好。”孟龍潭談了一口氣道。“對了,你知道這座寺廟的壁畫很有名嗎?我想去看看。”朱孝廉開口道,神情中充滿了躍躍欲試。孟龍潭揉了揉額頭道:“你想去看就去看吧。”隻要不對那位謝大夫產生興趣,朱孝廉做什麽他都不會管的。“我晚飯前就回來。”說完,朱孝廉便推門離開,往壁畫的方向走去。然而,朱孝廉這一去便是到深夜也沒有回來。等孟龍潭叫人來找他的時候,朱孝廉這才才從一座佛堂中滿麵紅光地走了出來,神色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春風得意。“孟兄,我夢見我和一位散花天女結了秦晉之好。”朱孝廉一臉激動地道並把孟龍潭拉到壁畫麵前。而被叫來找人的謝晏卻是皺起了眉頭,他看著朱孝廉道:“佛教中的飛天都是不分男女,所以朱公子是怎麽和這位散花的飛天結為秦晉之好的?”話音落下,朱孝廉的臉色一白,就連麵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飛天壁畫也染上了一絲詭異的色彩。第三十四章 “對啊,飛天沒有性別之分, 朱兄如何確定那是個女子?”寧采臣也奇怪地說道。朱孝廉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等他仔細往壁畫上看去的時候, 那垂發的散花飛天已經換了一個發髻, 那發髻正是婦人梳的發髻。比起之前的少女發髻,這位飛天神色中顯得更加嫵媚多情了。朱孝廉不由看癡了過去,然後道:“那一定是這位飛天愛慕我, 願意為我化身女子。”說完, 朱孝廉便伸手撫上了壁畫中散花飛天,神情癡迷愛慕。“孟兄幫我, 我還想進壁畫中與她再續前緣。”說著,朱孝廉猛地看向了孟龍潭, 然後抓住孟龍潭道:“孟兄幫我,我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麵。”還沒有等孟龍潭開口拒絕, 眾人便聽見了一聲嗤笑聲。“佛門清淨地, 即便是飛天也是清心寡欲的, 這飛天為何要和你男歡女愛?”謝晏笑著,輕描淡寫地將這不合常理的地方說了出來。朱孝廉腦袋一嗡,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用大錘砸過了一般, 讓他頭痛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