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感覺對於張雲豹來說隻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便恢複正常了,看麵前的容鬱也隻覺得不過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小白臉而已。後院裏,容鬱指著那間最為破爛的房間道:“這便是今晚你們的住所了。”“什麽?”張雲豹不由咬住牙道,自從他當了山匪後就沒有住過這麽破的地方。麵對張雲豹暗含的怒氣,容鬱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道:“這醫館年久失修,房子都這樣,除了那兩間已經住過人的你都可以選。”張雲豹聞言一眼望去,果然後院的房子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樣,而且容鬱給他指的這間還更靠近後院的小門。“就這間了。”張雲豹沒好氣道。容鬱笑了笑,轉身離去時開口道:“那就麻煩你好生收拾收拾了。”聞言,張雲豹一推開門,隻見房子裏布滿蛛絲,灰塵嗆人得緊。容鬱從後院離開後便直接來到了前麵大堂,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謝晏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謝晏麵前的桌子。“怎麽了?”謝晏打了一個嗬欠,小小聲地開口問道。“是不是我不來,你就不準備收拾這些房間和東西了?”容鬱挑了挑眉開口問道。謝晏垂眸,容鬱的確說得沒錯,他就是不準備收拾了,隻要他在的地方是幹淨的就好了。“你覺得我收拾得動嗎?”謝晏看著容鬱,一雙眼睛清淩淩的。莫名的,容鬱被看得有些心虛,畢竟謝晏的身體在沒有將黑山收進畫軸的時候可是動不動就在咳嗽。“以後我收拾。”容鬱開口道。“好。”謝晏的嘴臉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然後就愉快地看著容鬱充當田螺姑娘。直到晚飯的時候,張雲豹在從一堆灰塵中走了出來,看見謝晏三人已經坐在後院開始吃起了晚飯有些不滿道:“吃飯怎麽不叫我啊?”謝晏放下了手中碗筷,伸出了手對張雲豹道:“夥食費。”“嘖。”張雲豹不屑極了,這病大夫都快死了都還這麽見錢眼開。於是,他冷哼一聲便轉身回了房,不吃就不吃,今晚就送他們三個上黃泉路。謝晏看著張雲豹離去的背影對著埋頭苦吃的寧采臣道:“今天晚上把門窗鎖上。”“什麽?”寧采臣聞言不由一懵。隨後,謝晏看向了被寧采臣放在身邊的那把傘道:“如果聶姑娘醒過來了,就讓她保護著你吧。”話音落下,寧采臣不由握住了身邊的雨傘小心地開口向謝晏問道:“謝大夫,究竟是怎麽了?”謝晏吹了吹麵前的熱湯,然後輕描淡寫地道:“家裏進山匪了。”“什麽!”寧采臣聞言不由猛地站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被容鬱給按了下來。謝晏喝完一口湯後看向寧采臣道:“若是聶姑娘還沒有醒過來,我可以叫紅玉保護你。”“不了不了。”寧采臣握著傘道,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謝晏身邊的容鬱一眼道,“小倩已經醒了。”“那就好。”謝晏放下湯碗笑道。是夜,烏雲悄悄遮住了月亮,整個升龍鎮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個時間正是shā''re:n放火的好時機。張雲豹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h0u''me:n,然後偷偷將h0u''me:n打開,隻見h0u''me:n外早就有一群兄弟拿著大刀在等著了。“出口都堵住了嗎?”張雲豹開口問道。來的幾個人笑了笑道:“我們做事,大哥還不放心。”張雲豹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操起一把刀便往謝晏住的地方走去,但是走了許久,他卻發現自己永遠都走不到屋子門口。這下,不僅張雲豹自己慌了,就連同他一起的兄弟也慌了。最後有人開口道:“慌什麽慌?不就是鬼打牆嗎?撒泡童子尿的事。”聽到這句話,眾人的心才定了下來,然而還沒等他們找到他們中沒有嚐過葷腥的人,一陣風就他們的希望吹滅了。那是一個由霧氣和石頭組成的怪物,他們手中的武器對這個怪物來說根本完不成任何傷害。“大哥,怎麽辦?”有些人嚇得站也站不住道。“殺!”張雲豹心一橫開口道,多年的shā''re:n殺出來的煞氣也被激發出來,讓在場的人不由一振。然而,對麵房間一直關著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裏麵走出了一個男人,他的頭發披散,神情不虞,黃金的豎瞳中隱藏著暴戾的氣息。現在容鬱還沒有動手,隻不過是一直在忍耐。“殺誰?”容鬱開口問道。那一雙黃金一般的豎瞳落在張雲豹的身上,頓時讓張雲豹身上的煞氣煙消雲散。忽然間,容鬱的眼睛裏露出笑意,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聲道:“小聲點,別吵到他睡覺了。”“殺。”容鬱話音落下,一場悄無聲息的屠殺展開了。容鬱靠在門邊,看著黑山那老鷹做小雞的遊戲最後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嚇得黑山立即結束了戰鬥。“反正你們惡事做盡,陽壽將盡,就讓黑山送你們最後一程吧。”話音落下,山匪的屍體消失不見,黑山按照容鬱的吩咐將這些人的屍體盡數扔在了季管事家的院子裏。容鬱看著被收拾幹淨的院子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然後利落轉身回去給謝晏當大暖爐。第二天一早,從屋子裏出來的季家人被滿院子的屍體嚇了個半死,當季管事看清一個死人的模樣正是與他接頭的張雲豹後,兩眼一翻便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