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血箭噴了出來,原本俏麗的麵龐顯得慘白如紙,氣若遊絲!望著身邊目光冷峻的狠心人兒,公孫蘭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對於自己來說,今天晚上這種事情,值得自己冒這麽大的風險嗎?


    她本就重傷未愈,又遇到京南一霸杜同軒找麻煩,傷上加傷,但見韓文殺氣騰騰的出了門兒,她不是很放心,尤其是韓文那種毅然決然的表情,讓她很擔憂,忍不住跟了出來...也不知為了什麽,她就來了,也在韓文危險的時候站了出來,騙過了霍天青。


    庭院,房屋,花園,韓文肩扛霍休屍體,懷抱公孫蘭嬌軀,疾掠而去,空中隻留下一抹殘影,他沒有說話,公孫蘭的情誼他領略到了!而且他也終於知道,情義千金,真的比胸頭四兩更為重要!


    "砰!";


    粗暴的撞開自己的房屋,扔下霍休的屍體,韓文將公孫蘭橫抱在床榻上,運用自己所剩無幾的內力——幫她療傷續命,傷上加傷,再加上她麵對霍天青表現出的那高水平的劍舞,幾乎是要了她的小命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文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隻知道栽倒在一個很柔軟的地方,天旋地旋中,還有清香徐徐,入鼻而來,很大,很軟。


    一夢醒來,已經是日過中午,韓文在睡夢中蘇醒過來,一個激靈,想要掙紮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人緊緊地抱著脖子,略一抬頭,看到了公孫蘭似笑非笑的臉,也終於是舒了口氣,沒有拒絕,靠在她的胸口上,沉靜的閉上雙眼,享受著片刻的溫馨。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或許已經明白對方的心意,就這樣,靜靜的呆著,或許,還要加上一個更為甜蜜的吻,直至,肚子當中的轟鳴聲,令他們不得不笑出聲來。


    "我去做點兒吃的吧!",公孫蘭穿上她的紅繡鞋,突然間看到門外霍休的屍體,柳眉輕蹙,道:"你怎麽把他也帶回來了?不過,我也不得不對你重新評估一下,霍休啊!這可是個了不得高手!"


    "是他自己托大了!否則我也殺不了他!他若一心想走,我還真殺不了他,可等他明白殺不了我的時候,已經晚了!",韓文跳下床榻,冷笑連連,道:"想知道青衣樓主是誰嗎?"


    "你是說...",公孫蘭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幹癟老頭的屍體,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無比的聰明,略微一想,明白了:"''青衣樓'';有一百零八樓,分建各地,能夠建立這麽龐大的勢力,那這個人必須要有雄厚的財力,也隻有一頓飯能吃一萬兩銀子的人才能玩兒得起!"


    "沒錯!隻是,沒想到,到後來我還是功虧一簣了,被別人摘了桃子!好在他們也不知道青衣樓主就是霍休!當然!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我知道了!",韓文笑了笑,蹲下身去,開始在霍休身上翻找。


    "他們得到了霍休的莊園,難道還查不出來霍休是青衣樓主嗎?",公孫蘭反問道,她的確是很好奇,尤為好奇的是韓文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秘密的,比如,"紅鞋子"的秘密,再如這"青衣樓"的秘密,但她沒有問,有些東西是得不到答案的。


    韓文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比如說霍休手上的玉扳指,這是價值連城的一件古玩,還有他身上的銀票也就數萬兩之多,隻是這些東西沒有什麽用,最有用的是一枚令牌!


    那是一枚隻有大拇指大小的令牌,金燦燦的顏色,上書"青衣樓"三個字!很精致,正如霍休的生活品味,隻要最好的!


    找到了這個東西,韓文也鬆了一口氣,道:"霍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與''青衣樓'';的聯係,就算招兵買馬,他也是沒見過任何人做的!所以..."


    "冒充他?",公孫蘭緩緩地說道,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慢慢的說道:"所需他的一半家財,繼續維持這個組織,同時將''紅鞋子'';並入其中,逐漸的滲透,腐蝕,直至最後,完全掌控?"


    "聰明!",韓文點頭讚歎了一句,道:"如此一來,紅鞋子也不需要仰仗什麽其他人的鼻息生活了!也可以繼續做好事兒,但,現在還有一個難題..."


    "什麽難題?",公孫蘭看向韓文,好奇地問道。


    韓文一攤手,道:"我們不知道真正的''青衣樓'';在哪兒!也不知道霍休是怎麽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更不知道這個組織裏到底都有什麽樣的人!這些,都是致命的!"


    "這件事情,應該不難吧?交給我做就好了!",公孫蘭嘻嘻一笑,伸手拿過了韓文手上的小令牌,頗有些管家婆的意思,踢了一下霍休的屍體,努努嘴,道:"他怎麽辦?"


    "人死為大!葬了就好!我來做吧!你隻管做飯就是了!",韓文笑著說道。


    臨近午時,驕陽似火,金秋十月,萬梅山莊還沒有臘梅花綻放,但這裏卻有牡丹花!麵對著滿山遍地的鮮花,花滿樓幾乎不願再離開這地方了,他安詳寧靜的臉上,忽然有了無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戀的少女看見自己的情人時一樣。


    "都''看'';...兩個時辰了!",忽然想起花滿樓是個瞎子,陸小鳳自覺失言,訕訕的笑了笑,即便他們是好朋友,他也是非常知心的那一種,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反而是避諱莫深,歎了口氣,陸小鳳忍不住道:"我並不想煞風景,可是天一黑,西門吹雪就不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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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你也不見?"迷醉在花叢中的花滿樓笑道道:"若他不在呢?"


    "連天王老子都不見啊!",陸小鳳非常篤定的說道:"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隻出去四次,而且也隻有在殺人時才出去。"


    "咦?",花滿樓努努嘴,奇道:"那麽他每年最多隻殺四個人?算了!你去找他,我情願在這裏等著他!哦!忘了提醒一句,你最好試試我的方法,然後再試試你的方式!"


    陸小鳳沒有再說什麽,他很了解這個人。從來也沒有人看見花滿樓發過脾氣,可是他若決定了一件事,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主意,轉身便走掉了。


    屋子裏看不見花,卻充滿了花的芬芳,輕輕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門吹雪這個人一樣。陸小鳳斜倚在一張用長青翅編成的軟椅上,看著那個人。杯中的酒是淺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輕而柔軟。


    一陣陣比春風還輕柔的笛聲,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卻看不見吹笛的人,那是西門吹雪的婢女,但西門吹雪從未碰過她們,這一點在陸小鳳看來殊為可惜,良久,那個白如雪的男子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陸小鳳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你這人這一生中,有沒有真的煩惱過?"


    西門吹雪簡短有力的回答道:"沒有。"


    陸小鳳被噎得夠嗆,花滿樓噎他的方式,至少還能讓他接受,可這個男子噎他的方式卻是如此的凶殘,這不僅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同樣可以讓他鬱悶的吐血的人,晃了晃腦袋,去掉那個喜怒無常的身影,陸小鳳問道:"你真的已完全滿足?"


    西門吹雪淡淡道:"因為我的要求並不高。"


    "所以你從來也沒有求過人?",陸小鳳有些抓狂了:"所以有人來求你,你也不肯答應?"


    "從來沒有。",西門吹雪點了點頭,道:"也不肯。"


    陸小鳳道:"不管是什麽人來求你,不管求的是什麽事,你都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著別人來求我,否則不管誰都一樣。"


    "若有人要放火燒你的房子呢?",陸小鳳緊緊地盯著西門吹雪的眼神,西門吹雪卻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陸小鳳進一步緊逼,指了指自己:"我要燒了你的房子!如何?"


    西門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來總仿佛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陸小鳳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道:"我這次來,本來是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應過別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燒你的房子,燒得幹幹淨淨。"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的朋友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隻有兩三個,但你卻一直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管什麽時候要燒我的房子,都可以動手,也不管從哪裏開始都行。"


    陸小鳳怔住了,他也很了解這個人。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樣,從來也不會回頭的。西門吹雪道:"我後麵的庫房裏,有鬆香和柴油,我建議你最好從那裏開始燒,最好在晚上燒,那種火焰在晚上看起來一定很美。"


    這種情況陸小鳳或許設想過,但他還從未想過要請西門吹雪...這麽難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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