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她再是醒來之時,都已經是晚上了,而臉上的疼痛,似乎比起最初之時,還要緩慢的很多,有時不想的話,可能都會忘記了,原來,她的臉還是包著的。


    “不想知道陸秦的事?”


    陸逸替言歡拉好了被子,她不疼了之後。


    陸大流浪漢終於是可以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總算是的,又是變回了陸大檢察官了。


    “沒死吧?”言歡對於這個名子,本就是發自於內心中的厭惡。


    “他可以有一百種種的死法,卻沒有一樣,是需要你去執行的。”陸逸將手放在言歡被剪短的頭發之上,指腹穿過了她的發絲間,沒有以前的柔滑,竟是十分的幹燥,她這一年,就連頭發的營養都是沒有了。


    “他差一些殺了小光,”言歡的淡淡的說著。


    “殺了他,然後呢?”陸逸太了解言歡了,“再是殺了孫雨涵嗎,殺掉那你認為都是有危險的人嗎?”


    言歡不說話了,因為,他都是說對了,是的,殺掉,都是殺掉,全部的都是殺掉。要把他們全部的殺掉,通通的殺掉。


    “把他們殺掉了之後呢,你再是把自己殺了嗎?”


    言歡扭過了臉,沉默。


    因為,陸逸又是猜對了,他果然是了解她的。


    第1054章 他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


    “歡歡,我給你科普過不少的法律知識的,幾乎都是把什麽法都是告訴過你了,你都是忘記了嗎?這世上有人犯了錯,自然的會有法律的製裁。”


    “可是,他們沒有,”言歡再是睜開雙眼,她就這樣直直的瞪著陸逸,“他們並沒有得到法律的製裁不是嗎?他們還都是活的好好的,他們還在吃香的喝辣的,活在優越的環境當中,揮霍著別人的痛苦給他們帶來的榮耀與幸福。”


    “你隻是看到了表麵,”陸逸仍是輕撫著她的發絲。


    “陸秦已經失去了陸家的庇護,而舅舅也是開始暗中的有所動作,外公的偏心,終是讓舅舅的心開始不平,而不平的最後,就是外公本來想要給孫雨涵的那些東西,最後到了孫雨涵的手中,可能將隻是一些沒有實用的。”


    “這世上除了讓他們死之外,更加的讓他們無法忍受的,那就是他們一直相信的,一直都是在抓在手中,其實早就已經某些事情,而離開了他們,而最後他們得到的,也隻是一無所有這四個字。”


    言歡再是閉上眼睛,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和動作,因為還是在疼。


    她不得不承認,陸逸說對了,這樣的後果,比死會更讓陸秦痛苦,用自己的命去抵別人的命,這樣的做法有些蠢,而她當時好像真的是蠢了,如果真的殺了別人,再是殺了自己,那麽最後,難過的,不是別人,是陸逸,是三個孩子,是那些真正的愛她,關心她的人。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指。


    “那個人,死了沒有?”


    而她現在就連陸秦的名子都是不想提。


    “出了一些小事,”


    陸逸將她的手拉了過來,再是放在了被子裏麵,她的手還是有些冷,手上的凍瘡也是一直沒有好過,不過經過了最近的調理,到是感覺了氣血通了一些,所以不像是像以前那樣給凍成了冰磚。


    “我沒有把他打壞?”言歡記的自己當時做了什麽,她做的她自己承認,不像是某些人,明明就是做了,可是卻是打死也不承認。


    “不是你,”陸逸當然知道不是言歡做的,言歡的出手很有分寸,隻會將人打的麵目全非,可是若說傷,遠沒有看起來那樣嚴重。


    “他有一天不小心將自己的摔了。”陸逸說出這些的時候,其實連他自己都是感覺有些莫名。


    “沒摔死吧?”


    言歡有些諷刺,這種人怎麽就命那樣長的,當然,她是知道陸秦還活著,不然陸逸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恩,沒有,”果然的,陸逸的回答,讓言歡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個男人活著,還是活的好好的。


    “他摔到了那裏?”言歡再是問著,好奇心不少。


    陸逸再是替她拉上了被子,“好了,睡吧,你也累了。”


    可是言歡此時卻是睜開了雙眼,再也明亮不過。


    這樣被吊誰,誰能睡的著?


    “怎麽不睡?”陸逸挑眉,“不睡那聽音樂,”陸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言歡放催眠曲,都是一首又一首的純音樂喬說言歡現在的性子有些暴躁,所以多給她放些純音樂,好讓她將自己的心緒調整好。


    陸逸確實是老實人,喬說的是輕音樂,而他給找出來的,竟然都是催眠曲。


    “我想知道然後,”言歡睜圓著一雙眼睛,又是那種音樂,幾乎都是在折磨著她的神經,她就隻想睡著,然後就聽不到了。


    可是現在她現在不想睡,她想要知道那個然後,哪有人這樣的,說了一半的話,就這樣沒有下文了,這是在調人味口,還是故意的。


    “然後……”陸逸抬了一理自己的好看的薄唇,“就沒有然後了。”


    他不說,這是他對她的懲罰,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言歡張了張嘴,結果她的臉再是一疼。


    好吧,她知道,她心虛,她知道自己錯了,她走了一條最是愚蠢的路,還好,最後她並沒有成功,不然赤早有一天,她秘做出來的這些,必是讓那些,她曾今想要保護的人承擔。


    可是,她還是想要知道,那個然後,怎麽樣了。


    不過就是不管她怎麽問,怎麽旁敲側擊的,怎麽在威逼利誘,陸逸給她的還是那一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天是她拆紗布的日子,真的很不容易,她前後做了三次手術,喬不斷的向他們保證,每一次的手術都是做的很成功,言歡雖然瘦,可是她的體製還是不錯,是那種恢複力很好的體質,而且也是不易留下疤痕,所以手術的難度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了,而且效果也是會好的更多,之所以她的臉上留下了那麽大的傷疤,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當時沒有進行過好的治療,如果當初治了得當的話,那麽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紗布一層一層的拆開,說是不緊張,那真的是假的,當是她的臉終於是暴露在整個空氣當中的時候,她似乎是可以感覺到了自己臉在呼吸著,她臉上的毛孔正在張開,她可以明明顯的感覺到了冷熱,從左半邊開始,而在很早之前,那裏就隻有疼痛。


    “哦,我的天,真是太完美了!”言歡還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變成什麽樣子,就聽到了喬的驚喊聲,其實她沒有想過要恢複成什麽以前的樣子,隻要沒有太猙獰,沒有那麽大一個像是蜈蚣一樣的疤就好。


    至於完美,她沒有想過。


    她笑了笑,一雙眼睛內的陰鬱終是散了開來,就像是久違的陰天,終是見到了太陽,而後是那一方,加著一片蔚藍色的天空。


    一方透明的天空,就像是她此時的眸色一樣,也是映著那一方藍天白雲,而後洗淨了種種的鉛華。


    陸逸拿過了一麵鏡子放在了言歡的麵前,他沒有笑,沒有喜,沒麽也沒有,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了言歡那張毀了臉,他也是如此的表情。


    毀容的言歡他接受,哪怕是永遠不可能恢複,她仍然是最愛的人。


    言歡拿過了鏡子,可是她卻是將鏡子貼在自己的手心裏在,“我有很久都沒有照過鏡子了,我無法接受那個我。”


    陸逸笑笑,再是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可是他接受了。


    第1055章 她回來了


    “看看吧,不看怎麽明白?都是走到了這一步,你不想知道自己受到了那些非人的疼痛,又是吃過了這麽多的苦,最後得到了又是什麽嗎?”


    言歡抓緊了手中的鏡子,然後緩緩的,她將鏡子放在了自己的麵前,可是,她卻是閉上眼睛,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呼吸著,感覺著這些氣體從她的肺內進入,再是循環了一周之後的舒暢,,本就是人類最本能呼吸,本來就是一個人再是平常不過的臉。


    突然間,似乎她有是有些豁然開朗了。


    其實好不好,都是沒有關係了,頂著那樣的臉都是過來了,現在再是變成什麽樣子,她想她也可以接受,當然在陸大檢察官耳濡目染之下,她已經很明白,什麽能做,而什麽卻是不能做了。


    她睜開了雙眼,鏡子裏麵,是一張瘦的很可憐,可是卻是十分的熟悉的麵容,她兩輩子,都是長的這個樣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怎麽可能不清楚,怎麽可能不認識。


    她轉過了自己的左臉,沒有傷,再是轉向了右臉,也是沒有傷,完全的就是看不出來的動過手術的痕跡,這就像是她從來都沒有受傷過,也是從來都沒有留下過什麽疤痕一般。


    而她現在竟然都是忘記了,當初,她到底是傷的是左臉,還是右臉。


    “我好了,”她放下了鏡子,突然間,熱淚盈框。


    “恩,好了,”陸逸擦了擦她的臉,“先別哭,你也才是剛好,還是不要見水的好。”


    言歡輕輕的哽咽了一聲,然後她握緊了陸逸的大掌,他的手心裏,並不幹燥,不像是平常的他,原來在陸大檢察官平靜的外表下麵,其實也是在擔心,也是在恐懼的。


    而這一輩子,他所有的恐懼,所有的擔心,似乎也都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叫做言歡的女人開始了。


    這個小禍害。


    喬要了很多言歡的簽名照片,當然還非得拉著言歡拍了很多的合影,雖然說言歡現在瘦,而且瘦的就像是鬼一樣,但是,這一張臉的辨識度還是相當的高。


    喬最初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言歡的,不過就有些不相信,因為實在是變形的相當的嚴重了,直到現在言歡的臉真正的好之後,他才是相信,原來,這個言歡就是他一直喜歡的東方女星,東方女人一真都是有一種含蓄和神秘的美,比起西方女方的開放,要溫婉,也要更加的潤細細無聲,他想,他已經是開始喜歡上東方女人了,以後娶妻子的話,一定要找一個東方女星,最好就是長成言歡這樣的,當然這樣的想法,他也就中隻是在心裏yy了幾下,卻是知道,這世上不可能會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而整出來的塑膠臉,他不喜歡。


    陸逸帶著言歡去了這個國外的小城轉了幾天,言歡還是帶著口罩,而且她還可能需要再是帶著口罩很長的時間,新生的皮膚十分的薄嫩,傷不起風,也是經不起再傷,所以她現在的這張臉,太脆弱了,可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這一次帶上的口罩,卻是同她以前不同,以前是遮醜,是將那些醜露的臉擋了起來,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可是現在不同。


    她的心境變了,終是豁達了一些,到是與無臉無關了。


    其實她以前還是鑽了牛角尖了。


    這世上最不可能嫌棄她美醜的,也隻有陸逸,陸逸見到她的那張臉的第一記,不是美,也不醜,而是,她疼嗎?


    “我們回家了,”陸逸將言歡的短發別在了耳後,幾乎都是短的蓋不到她的耳尖,因為臉上的手術,所以洗頭發之類的都不方便,所以當時直接就剪了,現在長了一些,可是卻在仍像是一個假小子一樣,不過也是奈不住的,言歡的臉型很好,哪怕是光著頭,也是一樣的漂亮,當然配上她這樣瘦不拉幾的形象,言歡卻是開始感覺,自己有當尼姑的潛質。


    言歡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要是卻是有些近鄉情怯,她在害怕。


    她感覺自己給別人的不是喜,而是驚,驚悚的驚。


    一隻大掌放在了她的頭上輕輕的按了一下,“不怕,他們都是希望你回去,還有,孩子們,也是很想你。”


    “謝謝你,”陸逸突然來的一句謝,卻是讓言歡有些不明白。


    謝,謝她什麽?


    “謝謝你還活著,”他將手放在言歡的臉上,也是擋住了她的眼睛,因為他此時的表情可能不並不好。


    “謝謝你,救了差些被拐的尋尋,謝謝你不惜自己的命救了小光。”


    “他們……”言歡的眼角突是一酸,卻沒有再哭,“他們是我的孩子。”


    “現在知道他們是你的孩子了,那以前做什麽去了?”陸逸眯起雙眼睛,聲音裏麵有些明顯的警告味。


    言歡扯了扯自己的紅唇,這畫風轉變的真快。


    果然的,陸大檢察官是不可能煽情的,也是不適合煽情的。


    至於言歡,她聰明的不和陸大檢察反駁,因為她的口才,與陸檢察官麵前想比起來,在辯駁這一塊,她辯不過,而且,她的錯,她自己承認,也是接受。


    當是言歡的再一次站在陸家門口的時候,其實她是想要轉身逃走的,她一直都是以為自己很勇敢,其實她錯了,她遠沒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樣勇敢,其實她還是很擔心,她在近鄉,也是在情怯。


    隻是,最後她的腳還是踩在外麵,就這樣等著門的打開,她想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有家,有親人,有愛人的世界。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都是需要麵對,需要勇敢,需要用自己的雙腳走下去這一條人生路。


    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幫她,就隻有她自己能夠幫上自己。


    門終於是打開了,葉淑雲從裏麵衝了出來,一見帶著口罩的言歡,一下子就認出了她了,這雙眼睛明明就是言歡的啊,家裏的三個孩子眼睛長的最像是媽媽,她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歡歡,你回來了。”


    而她哽咽了半天,紅著眼睛,也是用力的忍著那些眼淚,卻也隻能是笨拙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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