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頓了一下:“我朋友。”盯著複仇者大廈出神的男人這時才收回目光,他看了唐尼一眼, 沒有否認。他最後看了那棟大廈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了地鐵口的方向。唐尼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邀請托尼斯塔克去複仇者聯盟大廈坐坐盡管這句話聽起來其實有點奇怪,因為這棟大廈原本就是托尼斯塔克的地盤在發現他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下意識開口道:“我讓哈皮送你回去?”背對著他越走越遠的的托尼斯塔克:“不用,我知道地鐵怎麽走。”紐約首富在變成一無所有的小跑龍套後第一件學會的事就是坐地鐵,這非常真實。唐尼重新看向旁邊的班納博士:“或許我們可以泡一杯咖啡然後好好聊聊有關九頭蛇的事?”博士笑著伸長雙臂:“歡迎回來。”托尼斯塔克走到拐角處,站在路燈下最後往停機坪的方向看了一眼。氣質溫和的博士給了他剛完成任務歸來的隊友一個溫情的擁抱,唐尼也笑著伸手回抱過去,過程中似乎說了什麽,博士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他們拿起地上的密閉艙,有說有笑地回了聯盟大廈。托尼斯塔克在原地站了一會,頭頂的路燈照出一個明顯的影子。半晌後他壓低了帽簷,走進了地鐵口。人人聞風喪膽的北布魯克林治安區,到了夜晚即便是成群結隊的黑人也不會經過這裏,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蟲鳴。托尼斯塔克又看見了他樓下那隻喜歡躺在垃圾桶蓋上曬太陽的短毛貓,但這次那隻貓在看到他的時候沒有像以前那樣弓身炸起尾巴,似乎是終於熟悉了他的氣味,難得地睜開眼,淺棕色的眸子盯著他,像是在觀察他一樣。托尼斯塔克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重新回到了他破破爛爛的爛尾樓出租屋,坐在他的破沙發上,打開了他的電子搖滾樂。節奏感極強的音樂立刻充斥了出租屋每一個角落,但那並沒有讓男人覺得房間裏有多熱鬧,反而襯得這個屋子除了音樂以外安靜得可怕。擺得滿地都是的數據線和亂七八糟的圖紙讓他想到了他曾經呆了兩年的車庫。這讓他有一種被打回原形的感覺。男人靠在沙發上,敏銳的聽力讓他在嘈雜的電音裏隱約聽見了夾雜其中的撓門聲。托尼斯塔克:“friday。”智能管家:“是那隻短毛貓,sir。”托尼斯塔克皺了皺眉:“它想做什麽?”智能管家:“您不能指望一個智能管家能聽得懂一隻貓貓在說什麽。”friday頓了一下,“不過我猜測他或許想找個避雨的地方?”托尼斯塔克聞言這才發現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陣雨。他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盡量忽略那一陣陣刺耳的撓門聲,理智告訴他他現在應該去找點事做,比如再看看劇本,或者日常維護保養一下馬克20,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回到出租屋後他就莫名開始煩躁,甚至又犯起了酒癮。他拉開啤酒罐的拉環一飲而盡,之後捏扁了啤酒罐丟進遠處的垃圾桶。托尼斯塔克覺得他現在看起來肯定像一個遇到經濟危機又被公司裁員隻能借酒消愁的失意中年男人。他抓了抓頭發,脫掉襯衫,打算去浴室衝個澡再決定接下來要去幹什麽的時候。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托尼斯塔克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在發現是唐尼發來的短信後挑了挑眉。唐尼:[到家了嗎?]唐尼:[九頭蛇分部那裏拷貝來的信息已經破譯完了,但是內容有點複雜,而且你那片通訊區正好跟神盾局的網絡安全部對接,我怕直接傳給你會被網絡攔截。]唐尼:[我明天去找你?]托尼斯塔克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半晌後。托尼斯塔克:[嗯。]複仇者聯盟大廳。唐尼看著手機上簡短的回複,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我明天八點過去。]麵前的虛擬光屏上是剛破譯出來的,密密麻麻的九頭蛇分部信息,坐在沙發對麵的班納博士正分門別類地歸納著那些信息,過程中似乎想才想起來那樣問了一句:“索爾呢?”唐尼收回手機:“他趕回仙宮領獎了。”博士:“就是他前段時間天天念叨在嘴邊的,比賽誰能把樹根扔得更遠的比賽?”唐尼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不太清楚,你知道他不會跟我說這些。”班納博士:“我以為你們這次一起出完任務以後關係會改善一些?”唐尼不置可否:“大概吧。”他關掉了他麵前的光屏,“起碼現在我們不會一見麵就衝上去跟對方打上一架。”博士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著,在看到光屏上的某個字眼以後:“宇宙意誌?”“這個東西比較複雜。”唐尼從沙發上站起來,“等隊長他們從天堂島回來以後我會在開會的時候一起說。”班納博士點了點頭,看著屏幕上晦澀的內容,在唐尼剛打算轉身回工作間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托尼。”唐尼伸了個懶腰:“什麽?”班納博士;“你今天的那個朋友我總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熟悉我是不是見過他?”剛走到樓梯口的唐尼腳步一頓,他偏頭看向沙發上博士背對著他的後腦勺:“或許吧,您有想起什麽嗎?”博士扭過頭看向唐尼:“我應該想起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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