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孚對這個聲音深信不疑,鐵門緩緩開啟。


    楊銘跑進去,先取醫藥箱給楊海森處理傷口。


    皮肉傷,鬆口氣。


    除去蘇孚,其他人證已被滅口,兩人dna序列被迫融合,物證也被銷毀。


    現在唯一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突破口,隻剩楊海森。


    他得讓他親口承認真相,那樣,結合二人被篡改的基因序列,才能真正證明自己身份。


    至於為何不讓蘇孚作證……她與自己和楊海森都有曖昧關係,且此前不少人看出她對楊海森的心思,有偏幫頂著楊海森臉的自己的嫌疑,證詞並不可靠!


    撥亂反正、償還所有罪孽之前,楊海森絕不能死。


    以自己的身份死去,太便宜他。


    而且那樣,真相將永遠掩埋在地下!


    頂著楊海森的名頭度過餘生?楊銘不敢想!


    蘇孚指著地板剪影,訥訥:“您有影子。”


    楊銘猛地對上她的視線。


    那眼底火焰灼灼,充滿仇恨:“對,我沒死。”


    蘇孚眼眸倏地瞪大。


    楊銘心煩意亂,把玩匕首,逼近道:“那麽,你還願意替我報仇麽?”


    不愧是中戲畢業,方才揮刀行凶,轉眼瑟瑟發抖,溫良可欺。


    昏迷時,所聽曆曆在耳。


    她心機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淺顯!


    他沉沉地盯視蘇孚,陰鬱地想,沒關係。


    甭管是否真心,他此時此刻都不需要。


    他隻想利用她。


    沒留神,被女人緊緊抱住,沐浴露清甜,縈繞鼻端,楊銘一字一頓:“你這又是在幹什麽?”


    蘇孚哭出來:“您沒死,太好了。”


    崩潰式哭法,竟令有種她情根深種的錯覺。


    可笑。


    他皺著眉,將她扒拉下來:“站好!別再對我動手動腳!”


    “為什麽?”


    “為什麽?”楊銘冷笑:“你不會以為,你與楊海森的事情我一點不知道罷。”


    蘇孚愣住。


    楊銘學舌道:“海森,你讓我把他騙來,我都照你說得做。現在你心願達成,什麽時候娶我?”


    這句話是原身原話。


    “蘇小姐說過的話,不會那麽容易忘記的?”


    女人的臉色驟然蒼白,原本因驚喜動情浮上的紅暈刷地消散。


    她邁步,嘴唇張合,似乎要解釋什麽。


    但最終什麽也沒說:“是,沒有忘記。”


    這是什麽表情!


    委屈巴巴。


    好像是他辜負她似的!


    楊銘心神俱亂,偏開目光,冷冷道:“所以,你的觸碰讓我惡心。”


    蘇孚身子狠狠一晃,扶住把手才不至於倒地。


    楊銘轉而道:“你我沒緣分,但不得不說,這件事你辦得很好,沒有讓我失望。我不在乎你為什麽與楊海森鬧掰……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待事情了結,榮華富貴,都少不了你的。”


    “那時,可以留在您身邊嗎?”


    楊銘硬下心腸:“不能。”


    女人慘淡一笑:“多謝銘爺。”


    “在這看著,我去書房。”


    清理現場時,一雙視線如影隨形,楊銘額角青筋直迸:“別幹看著!還不把你的指紋擦幹淨!”


    楊海森醒來,已在醫院,麻醉效果過,縫針處劇烈疼痛,忍不住哀嚎。


    蘇孚在病床旁抹眼淚。


    證據完美抹平,遭襲事件查不出嫌疑人半點信息,仿佛那比楊海森高大的男人會飛天遁地!


    楊海森在vip重症監護砸碎好幾個水杯。


    住院期間,壞運氣開始頻頻眷顧楊氏珠寶。


    明明在楊銘手中得以順利運轉的企業,交到楊海森手裏,就會出現千奇百怪的問題。


    最嚴重的,假石料被爆出!


    楊海森捏緊手機,那條微博還在不斷被轉發。


    合作夥伴王景濤,昔日楊銘心腹闖進醫院:“告訴你,不要這麽做!”


    楊海森雙目血紅:“你以為我願意嗎?要不是最近好幾個進貨渠道被挖牆腳,我何至於此?”


    王景濤皺眉:“還沒查出來是誰?”


    “不知道。”楊海森神經質地抓頭發。


    王景濤:“你冷靜點,當年楊總十九歲遇見……”


    楊海森猛拍桌子,怒吼:“別提他。”緩了下,他道:“做好你的分公司總經理,這些事不用管!”


    隔壁兩條街,咖啡館,包廂。


    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蘇孚打量眼前長相甜美的少女:“所以,白小姐意下如何?”


    白茶抓緊手包:“我能知道,蘇小姐為何要害銘爺麽?”


    白茶是楊海森勾搭過的流量小花,十分戀愛腦。原軌跡,她不知互換身份的事,誤會“死”的是楊海森,且是楊銘害死了楊海森,用拙劣手段陷害楊氏,被假扮楊銘的楊海森謀殺,導致暗戀她的王景濤與楊海森反目。


    與其那樣,倒不如讓她開始就發揮最大價值。


    蘇孚微微一笑:“正如你愛海森,我也愛他。”


    白茶誤會眼前女人也對楊海森死心塌地,腦補過度,眼眶泛紅。


    蘇孚將王景濤的照片推給她:“還記得這個人麽?”


    “這是?”


    “你在福利院的院友。”


    “你要我幹什麽?”


    “勾引他。”


    “然後?”


    “幫我拍一些照片。”


    白茶戴好口罩,匆匆而去。


    繁華幹道車流不息,多數人上過發條般,沉溺於周而複始的忙碌。


    有血有肉,與真實世界如出一轍。


    蘇孚攪動咖啡,問係統[你們被誰研發出來的?]


    以往活躍積極的係統沒有立刻回答。


    很少有任務者探究關於世界真相與本質。


    它並不知道該不該說,向上級詢問後,才謹慎回複[是神創造了我們。]


    蘇孚對它口中的神感興趣,哪想到係統不肯多說。


    隻道,神變化多端,是萬物本源。


    楊銘連日對蘇孚避而不見,並不利於攻略。


    蘇孚目光落在蝴蝶胸針上。


    她將它摘下來,輕輕撫摸,傷感道:“何時能再見您呢?”


    “您不會是故意躲避我吧?”


    嘮嘮叨叨,喃喃自語。


    最過分的是,她癡癡望著胸針,好像能透過胸針,望見這端的楊銘。


    手指輕點,好像也越過屏幕,點在楊銘身上。


    楊銘斥責:“鬆手!”


    蘇孚驚喜:“銘爺?”


    楊銘拉下臉:“別再擺弄胸針。”


    蘇孚失落:“銘爺,您就是過河拆橋,也得先過河再說呀……”


    楊銘打斷她:“來廣渠門內b口。”


    “什麽?”


    “不是要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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