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命人將春感秋悲捆綁帶回玄部審訊後,又帶著秦可卿在深山裏轉悠了一圈,搜出了不少隱匿的殘陣,以及被警幻安排好的十二金釵魂魄。當然,現如今也隻有元春李紈投胎轉世了,其餘的魂魄尚在。看了一眼縈繞在玉石左右嫋嫋飄蕩的魂魄,賈赦眼裏帶著嘲弄之情,“警幻還真是奇才啊?拿著桃花陣給賈寶玉這破石頭蘊養這些魂魄,難怪個個愛哥哥二哥哥的喚著。”邊吐槽又忍不住發了個傳音給譚禮:“上頭那幫聖人到底怎麽創、世界的?好好一個愛情小說,竟然弄成了個玄幻?不過沒事,愛情咱兩談也一樣,至於反封建之類的,咱兩都超前了,男女平等妥妥創出來。”譚禮上前一步拉過賈赦好奇的要伸進去摸摸寶玉的爪子,對著城隍微微一頷首,示意人將這些被束縛的女鬼們都帶走。畢竟,陰間的事情,現如今已有冥府,該讓專業的處理比較妥當。賈赦順手反扣住譚禮的手,看著帶鬼處理殘魂的城隍,望著城隍那欣長的背影,忍不住歎口氣,“一夜之間長這麽大了,珍兒何時能夠這麽靠譜兒?”譚禮眉頭緊蹙,牢牢抓緊了賈赦的手,眼角餘光看著那不受控製外泄的戾氣,沉思不過一瞬,決定還是轉移話題,“按說你先前本有些古人意識,但對男女平等接受也挺快的。”賈赦這一股戾氣,恐怕解鈴還須係鈴龍。“嗤。”賈赦聞言,也知曉譚禮再擔心什麽,跟著轉移殺意,吐槽起來:“這不廢話?為什麽農村那麽重男輕女,還不是因為需要壯勞動力幹活?政治書上都說了生產關係決定生產力,還有一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貴族世家,女子可是能夠為家族助力的。不說往皇家,就是門當戶對的,女子的嫁妝,那也算娘家父母提前的財產分配了,嫁妝清單有三份,女子一份,夫家一份,還有一份入戶部登記留存。我們貴女權利保障可比後代強多了。”“我們貴族其實追根究底是重利益,不重男女性別。當然就整體社會環境來說,女孩子還是活在後世比較好,不過後世……”說著,賈赦還有些嫌棄,“想想後代那些暴發戶糟糠妻下場,就氣的要死了。我們封建女孩子有三不去的。先貧後貴,不去,意思就是糟糠妻休不得,陪著你吃苦發家的,男人敢休,前途道德都完蛋了,還敢淨身出戶?忒美了,還有什麽財產繼承,雖然嫡長子繼承製對後頭的孩子有些不公,但是後世那個繼承原則就更加操、蛋了,竟然私生子都敢白紙黑字規定有繼承權?”“這種婚姻法,我告訴你,我一定要改掉,我要把兩者結合起來,直接從我們這一代就推廣婚前財產公證製度。雖然小門小戶沒啥家產,可是先要培養他們的產權意識。”“從經濟開始吧,我記得珍妮紡紗機這個時候也應該有所發展了。”譚禮瞧著賈赦說著興高采烈,壯誌淩雲,也跟著說起來自己知曉,能夠為女子創收的一些手工業發展來。“…………”說著說著,賈赦感覺自己有些困了,眼皮上下要黏合起來,不由得靠近譚禮。譚禮眼疾手快,把人攬住,看了眼已經破陣收取亡魂的城隍,最後目光冷冷的掃了眼秦可卿。秦可卿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回道:“我知曉的殘陣全都說出來了。”“那勞煩城隍淨化山中萬物,我要帶賈赦先回去。”“此乃我分內之事。”城隍聞言,掃過麵色掩飾不住有些疲倦的賈赦,微微一頷首,“還望好生照顧……大人。以及望譚先生轉告賈大人,卑職接到後土娘娘任命,大周城隍之首乃殿下,望賈大人有空點醒其他同僚。”“城隍之首?”“通俗意義上來說是閻王。”城隍雖然揣測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疑似金烏的賈赦會搖身一變成為冥府的閻王。可的的確確來自冥府最尊貴的幽都之主後土娘娘便是如此下的政令。“隻不過考慮到了賈大人的遺願,城隍行走陰陽兩界,故而暫此之稱。”說到最後,城隍還有些無奈,幽幽歎口氣,倒是有些恢複了之前的那些孩子氣,“雖然有些不太靠譜,但是指令的確如此,隻要維持冥府運作,封號任由大人自擬其他官職任由大人任命其他……”“總而言之,您讓大人盡快上任,之前他度化的萬鬼都還在等著他安排。”“…………這種事,還是城隍你自己跟他說。”譚禮聞言愣怔過後,抱著賈赦轉身就走,他剛才什麽都沒有聽見。讓賈赦當閻王沒事,但是這工作量,賈赦不尥蹶子,就不是賈赦了。城隍:“…………駙馬爺,等等啊!我跟你說,你都為賈赦當縣官了,你跟著管管怎麽了?我們不用什麽婚前協議的。我可是個鬼啊,跟他說萬一激動起來一個陽光就照沒了啊!”譚駙馬爺差點一趔趄直接滾落山腳。腳步生風帶著賈赦率先回到了軍營駐紮之地,正安排守衛的大皇子驚駭了一下,“譚先生,不都大勝而歸,怎麽了?感覺背後有人在追你?”譚禮笑笑,垂眸看了眼好夢正酣的賈赦,“沒事,就是有些累,想讓他早些休息會。”“那趕緊入帳。”大皇子瞧著賈赦那張還帶著血色的臉,心頭猛地一顫,派人指引譚禮而去,又喚人安排了一番,最後仰眸看了一眼已經緩緩落下的夕陽。迎著河麵看落日,那橫貫江麵的餘暉愈發絢爛了幾分。“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大皇子歎息了一句。現如今所見所知的一切都會讓野心膨脹起來,可時間,人的時間卻那樣的短暫,彈指而過便是百年。怔怔看向落日,大皇子忽然聽得風聲中帶著些熟稔的呼喊,不由得轉了轉眼,緩緩看那從群山之巔而來的金芒。金芒由遠及近,那呼喊聲也愈發清晰可聞了,隻見賈珍肆意飛旋著,他父皇坐在龍背上,在哪咆哮著:“蠢貨,飛過頭了!”“你指的。”金芒沒一會兒便落下了,周邊的侍衛們看不見,但是他卻因有符,看得清清楚楚。捂了捂耳朵,大皇子麵無表情的後退了十幾步,看著直接“啪”得一下掉落在地的賈珍,看著直接手腳麻利翻身去吐的德嘉帝,麵上神色變來變去,最後幽幽看著揮著爪子給自己拍土的龍,語重心長,咬牙切齒:“珍兒,能不能看在姨夫疼你多年的份上,不要毀真龍天子一詞的神聖?”“呸呸呸,”賈珍還在腦袋亂晃,吐舌頭,“我吃了一嘴的土,水!”“你們不是在守著大後方嗎?”“哦,看到信號了,過來看戲。”賈珍昂著腦袋看了眼大皇子,“大哥,你還不知曉啊?我叔他是小金烏,biubiu亮的,會發光的小金烏。”“這個不早就知道了嗎?”大皇子嘴角抽抽,“你先起來,這在外頭呢,哪怕貼著符,你也表現的沉熟穩重點。”“讓我趴著跟你說,你站穩啊。”賈珍清清嗓子,“我接到最新的戰報,我叔他還是閻王!據說剛上任的!”“什麽?”大皇子身形晃了兩下,視線幽幽的看向吐得差不多,正漱口水的德嘉帝。德嘉帝麵色還有些青白,“這消息是城隍說的,錯不了。朕……朕……”德嘉帝神色還有些恍惚,“這一輩子臨老臨老還能看到閻王,還是活的,這輩子值啊。哈哈哈哈!”說著,德嘉帝轉眸看了眼落日餘暉,笑成了一朵燦爛的喇叭花,“夕陽紅呀那個夕陽紅啊!忒刺激了。”第197章 賈赦八卦賈赦還不知曉自己喜提閻王這一職位,連日的晝夜奔波,又回憶起前塵往事,讓他從骨子裏有些累。深入骨髓的疲憊感讓他一直睡到第二天黃昏,都有些不想醒過來。隻不過到底是靠譜的大周玄部侍郎,又有驟然知曉賈珍的身世壓在心頭,賈赦潛意識裏還是不想讓自己放縱下去,睡個天昏地暗,緩緩睜開了眼睛。就在賈赦緩緩坐起身來,兩眼還透著些茫然之際,就聽得耳畔傳來一聲極其亢奮的音調:“閻王叔,你醒啦。”賈赦:“…………”還沒等賈赦回過神來,賈珍就已經手舞足蹈將城隍不敢當麵直說,就連譚禮都有些拒絕的事情嘰裏咕嚕,連筆帶劃都說了一遍,語調是滿滿的喜色:“到時候,叔,你幫忙走個後門啊,我要爹,娘,父皇,大哥,二哥,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