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說正經事。”大皇子直接拿了個蘋果邊啃邊道:“補充幾點有關那個蟒蛇精的。”“一,柏側妃把圖像畫出來了,”大皇子邊說將圖先遞給了德嘉帝。他在人準備祭祀文曲星的時候,抽空回了一趟宮。那兩張臉他不想回憶,但事情還是要處理的。德嘉帝掃了一眼,帶著嫌棄朝賈珍一遞,示意人往下傳。賈珍樂顛顛看了好幾眼,才給賈敬。賈敬掃過,眉頭一擰,傳給了賈赦。賈赦見了,當即“謔”了一聲,因為手上這張圖,畫得那是個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而且還是個彩色版本的,跟後世那照相機拍出來的差不多。真不愧是才女。那蛇眼中兩點綠,似乎一下子就賦予了這傳說中的“蟒”靈一般,遠看著還正氣,但是湊近了一看,便有些邪祟感。尤其是看久了,看著那綠油油的眼睛就緩緩動了起來,連帶著整個蛇身都在爬動之感,讓他身上有種鱗片滑過,冰冰涼涼,滑膩的惡心感。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賈赦忙不迭把圖遞給了譚禮。譚禮眼眸一眯,看著那巨大赤蟒頭上兩隻鹿茸般的小角。這小角,相對於巨大的蛇身,顯得異常的纖細脆弱,就像人類手裏拿著一根蔥。但饒是如此,譚禮見此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怔。傳言蟒介於蛇與龍之間,就差臨門一腳能夠修煉成龍。龍,對於蛇和鯉魚而言,那無異於代表著“強大”與“尊榮”。在靈氣充沛年間,就有源源不斷的修龍夢。現如今,天地靈氣匱乏,這蟒能夠都有此龍角雛形,恐怕是走了不少的旁門左道。畢竟,妖怪局有存檔的,龍族自打陸壓爆發後,就封了龍宮,隻留護國神龍和東海一脈守護在外,施雲降雨。其餘龍族卻是回祖龍亡地閉關不出。生而為龍的都閉關了,這種後天龍,哪裏來的機遇化龍?“看譚大師的樣子,這蛇很棘手?”大皇子瞧著譚禮那張俊臉都成苦瓜臉了,不由得問出了聲,“這石像查到了,當初被砸了一個角,按照柏側妃所知的說法,就是被毀了,且沒了供奉,他就無法修煉了。但是鬼市的去向,現如今時間太久了,還要再細查。”“那還有其他有關他的消息嗎?這龍角修煉出來,哪怕小拇指的大小,”譚禮通俗解釋了一句,“學生鬥膽了,打個比喻,他現今的存在……有點相當於皇上您身邊的公公。在外行走,是有些顏麵在的。”“這玩意能叫龍角?”賈赦濃濃嫌棄道。譚老板這比方打得忒戳心了,自古宦官涉政不少。“就是啊,我見過更粗、壯的呢。”賈珍聞言,跟著漫不經心道了一句:“國清寺那放生池的鯉魚就長角。”說完,賈珍迎著眾人看過來鋒利的視線,捂了捂頭,“你……你們這樣子看我幹什麽?”“你見過鯉魚長角?”賈赦率先問出了聲。他可是聽譚老板說過,這大侄不是人魂,是龍魂,細思極恐!第99章 安王試探一緊張,賈赦忍不住開口說幾句,“珍兒,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不是叔叨叨你,不信你有奇遇,文曲星我還信的。早知道如此,剛才就先兵後禮把傳說中的文曲星留下,保佑保佑你了。但連叔都曉得,傳說中的鯉魚躍龍門,那鯉魚躍的是黃河啊,鯉魚也是黃河鯉魚。不信你自己想想餐桌上怎麽說的,黃河鯉魚體態豐滿,肉質肥厚,口感細嫩鮮美,糖醋溜魚我最愛了。”最後一句,賈赦捏著嗓子,模仿著賈珍說話的語調,氣得賈珍憤慨不已,捏著拳頭為“糖醋溜魚”正名,“本來就好吃!”譚禮沉默的看著與往日無比歡脫的賈赦,飛快的轉移了視線,他現在一看到賈赦就想到昨晚那事,真是太羞了。還是看看皇帝他們,讓沸騰的血液冷靜一二。“不……”德嘉帝瞧著說著又鬧起來的一幕,有些麻木,扭頭朝賈敬求證,“國清寺放生池那鯉魚,朕記得都是觀賞錦鯉之類的。難不成是有蟄伏的其中的?”“去把那老和尚召過來問問不就有數了?”大皇子撇撇嘴,搶先回了一句,視線掃過眼賈赦,按下心中的萬千揣測,望向譚禮,沉聲道:“譚先生,既然都有龍角了,那是不是也有天雷之類的?這壞事做盡,老天爺就看著不成?”“天微不可測。”譚禮沉聲解釋道。大皇子:“…………”“這蛇精的問題等會再說,殿下對於那畫,可還有其他消息沒?”賈敬開口:“這畫既然能燒毀,那就先解決一個問題。”聽到賈敬的問話,賈赦拉著賈珍也不論鯉魚怎麽吃的問題了,斂聲屏氣等待大皇子開口。大皇子環顧了在場眾人一眼,最後視線看向賈敬,像是在斟酌用詞,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坐穩了啊。還有一個消息,柏側妃回憶了許久,才想到的。當年珍兒這大名確定下來後,那蛇嘶嘶嘶的叫喚了好久,說是可以竊取你賈家的氣運修煉。這話一出,柏側妃不就完全不幹了。”與私敢動心上人的妹子,與公養匪通敵,她就終結了自己全家。“看你的表情,這需要回憶很久?”賈敬不信。大皇子微笑:“等我說完,那蛇精叫喚的緣由回憶了許久,好像說是他有個道兄叫什麽茫茫大士之類的道名,說是看中你賈家的氣運了,要借你們家命數曆劫。他從中可以竊取賈家氣運,一遇風雲便化龍。”此話一出,屋內接連響起三聲的粗口。賈敬拍案而起,喝罵了一句,“豎子豈敢!與賈赦說得倒是對應上了!賈赦拍案而起,撩著胳膊,大怒,“我艸!”敢動賈家,他手撕女鬼!“我日!”賈珍破口大罵,經典國罵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我祝你長命百歲,生兒子沒屁、眼……”德嘉帝和大皇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賈家三人。譚禮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靜靜在心理點評,兩個戲精,全靠賈珍襯!賈敬和賈赦雖然第一時間給了反應,但到底想得多,嘴上便慢了一步,罵過一聲後便隻能靜靜的轉眸盯著賈珍一口氣不帶喘的罵著,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賈赦眸光微微一閃,率先雙手舉起以示清白,“不……不是我帶壞的,我自己就會個艸!沒學過這種潑婦罵街的粗口。”不過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賈家全族的希望,少族長的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讓他這個當叔叔的理智在線,演技在線,沒罵出賴頭和尚跛腳瘸腿的話語來。聞言,賈敬當即音調冷颼颼的喊了一句:“賈珍!”正怒氣衝天的賈珍聞言,嚇了一跳,眼角餘光掃見他親爹那張黑臉,直接毫不猶豫小手勾著他幹爹的大腿,跪地行大禮:“父皇,救命!大哥姨夫啊,救命啊!我錯哪裏了……”“不哭不哭,出發點是好的。”德嘉帝定睛瞧了眼臉黑若鍋底的賈敬,不由噗嗤樂了一聲,親自彎腰揉著賈珍的腦袋,和聲寬慰道:“你爹不是氣你,就是害怕,是不是有人把你帶壞了?要不然這些粗鄙的話語你從哪裏學來呢?”他既然選擇信了,那就信到底。他唯一的要求,國泰民安,他可以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哪裏粗鄙了?”賈珍不解,委屈巴巴的仰頭看德嘉帝:“我祖父他們一生氣就是這樣罵人的。可他們不在我跟前說,有時候還不用雅言罵,聽都聽不懂氣死龍了。父皇我跟你說,我爹他們就是雙標了,自己罵的賊爽,給我捂眼睛捂耳朵的,讓我當裝聾作啞的。你要批評批評他們。”“瞧這小臉委屈的,不氣。”德嘉帝笑眯眯的掏出手絹給人擦個臉。大皇子:“…………”皇帝你特麽是被賈家灌迷魂湯了嗎?沒聽賈珍說氣、死、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