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川樹他們該上樓的上樓,該進衛生間的進衛生間,圍觀了全程的鯰尾才幽幽地問:“主人,他們剛才是在爭寵嗎?”“看起來很像,但我覺得這說不通。我……我不知道啊鯰尾!”懷特淩亂地回答,“鯰尾,我想靜靜……”.浴室裏,源氏兄弟和三條家的三個身材高大的太刀齊聚一堂,連轉身都覺得十分困難,髭切幹脆坐在了馬桶上。膝丸學著剛才髭切問自己話時的步驟,謹慎地打開了花灑,用水聲掩蓋住他們的談話聲。然後,髭切才小聲說:“兄長,小狐丸殿,我覺得……春川大人,他可能是愛上山姥切了,他對山姥切非常的不一般,所以小狐丸殿,請不要去打擾他們,給他們留出彼此相處的空間吧。”髭切:“……”那個審神者明明都直說了是有話想跟自己的付喪神說吧?弟弟丸到底是怎麽腦補出這種離奇劇情的?髭切扭過頭,想要和三條家的小狐丸交換一個眼神,他原以為小狐丸肯定能夠理解他的無奈。但髭切又一次震驚了,因為小狐丸看起來並不覺得膝丸說了多麽離譜的話。他瞪圓了眼睛大聲問:“你說什麽?!”膝丸示意小狐丸小聲點,輕聲說:“我說,春川大人可能是愛上山姥切了。小狐丸殿,你沒看到所以不知道,他對山姥切很不一般的。”願意為山姥切付出生命,有機會就想和山姥切獨處,即便自己不用洗澡也要跟著山姥切一起去洗澡……膝丸也曾經問過春川樹為什麽會那麽喜歡山姥切,是否會對自己本丸裏的每一個刀劍付喪神都這麽好?但春川樹回答的十分含糊,隻是說他其實隻和山姥切長時間單獨相處過,他也想要盡力做到一視同仁,卻做不到每次都像這一次這樣自我犧牲。小狐丸回憶春川樹見到山姥切後的驚喜,拉住他手腕的黏糊動作,山姥切平靜表麵下激流暗湧的狠勁和瘋狂——他很快接受了膝丸的觀點,一言不發地握著本體向外走去。髭切絕望地想要撞牆,並且奇怪自己過去為什麽沒發現自己的隊友都這麽傻?他一把拉住小狐丸的胳膊,匪夷所思地問:“你不會是真的相信膝丸說的話吧?”小狐丸凝重地回答,“我必須上去看一看……你不清楚山姥切的狀態,他隻是看起來正常而已。他希望以牙還牙,但沒必要再一次搭上自己。”聽了小狐丸的話,膝丸瞬間忘記了要小聲,驚訝地說:“你說山姥切會對春川大人不利?為什麽?被自己的審神者那樣喜歡有什麽不好?!就算他不接受春川樹,可也沒必要傷害他吧?”可是眼前自動閃現山姥切在月下平靜掩埋春川樹的場景,心理陰陽麵積很大的膝丸著急地說,“不行,兄長!我們確實要上樓去看看,我要保護春川大人的安全!”小狐丸覺得過去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膝丸這個付喪神,他感覺自己和這振源氏太刀三觀嚴重不和。他甩開髭切的手,轉身把源氏兄弟都攔在了衛生間裏,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三條太刀語氣冰冷地說:“膝丸殿,別開玩笑了,難道作為付喪神,被審神者看上就要感恩戴德嗎?你真的要站在那個審神者那邊?髭切殿,你又怎麽說?”小狐丸敵意如此之強,好像隨時都會拔刀,髭切無語地從馬桶上站了起來,真心誠意地勸解道:“小狐丸,我曾暗墮過,知道暗墮是怎樣的感受……我覺得……你可能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正處於暗墮的邊緣所以才特別地缺乏理智,竟然相信我弟弟的胡說八道。”源氏太刀中肯地評價,“山姥切根本就不恨他的審神者,你看不到他看那個審神者的眼神嗎?比我弟弟還要熱切和盲從。與其相信山姥切恨自己的審神者,還不如想想我這個弟弟腦袋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粉紅色泡泡,我覺得說他喜歡上了審神者所以才會吃山姥切的醋,看誰都像是自己的情敵,這種說法好像還更可信點……”膝丸目瞪口呆:“兄、兄長,你在說什麽?”髭切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看了看小狐丸血氣翻湧的眼眸,明智地閉上嘴,擺了擺手說:“唉唉,別這麽看著我們啊。我隻是說出我自己的想法嘛,你不同意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們一起上樓去看看。我願意跟你打賭,樓上的氣氛肯定比我們這裏強多了,誰輸了誰改名叫猜錯丸,怎麽樣?”明明覺得自己特別機智,沒想到卻被哥哥說是胡言亂語,還被冤枉自己對一個未成年的人類少年心存不軌,膝丸可以說是非常委屈的了。他鼓足勇氣,弱弱地插話:“兄、兄長……雖然我覺得你不會輸,但要是你錯了,你似乎該改名叫猜錯切。”“你先別說話了,吃醋丸。”髭切溫柔地笑著回答:“還是聽聽小狐丸殿怎麽說吧。”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不想在坑底仰望和安清的地雷~關於膝丸誤會春川樹的對話在第90章 :》》》山姥切說是發誓會永遠服從自己的主人,可即便主命是讓主人去死或是讓他拋棄主人獨自離開,他都一點都不帶猶豫的,這樣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渣吧!最奇怪的是,春川樹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山姥切國廣的冷漠。他忍不住問春川樹,“審神者,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山姥切國廣?”春川樹天真地回答:“唉?因為他是我的刀。”膝丸覺得春川樹是在避重就輕,他追問道,“你是說,會對自己本丸裏的每一振刀劍都這麽好?”膝丸的這個問題太尖銳了,問得春川樹有點心虛。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我、我是想這麽做的,就是盡力對自己的刀劍付喪神一視同仁。不過,我當了審神者之後,就隻有機會和藥研、山姥切單獨相處過,其他時間大家都是一起玩的……”膝丸愣了愣,以為春川樹所說的“玩”是參加真人秀的意思,他又問,“那……你真的每次都是這樣的嗎?”春川樹不解地說,“哪樣?”“就是……”膝丸不知道該怎麽概括春川樹的行為,他猶豫著措辭道,“就是,把最好的路讓給自己的付喪神去走吧。”“沒有,不是這樣的,”雖然不懂膝丸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春川樹還是誠實地說,“我從來不給別人讓路。”第103章 重逢(5)樓上衛生間裏有個小矮凳, 春川樹托著腮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絕地給山姥切國廣講述他這段時間以來積攢的見聞。“山姥切把我埋起來那段時間,我回了趟本丸,本丸裏來了幾個壞蛋, 把我們本丸裏失蹤的粟田口短刀都給送回來了, 他們被大家齊心合力幹掉了, 我還把他們的屍骨扔到了地下城的墓地裏, 他們現在已經完成轉化複活了,能幫我們做很多事。”山姥切國廣當了很久的近侍,雖然單純了一點, 不過分析能力還是不錯的, 聽說本丸裏進了敵人, 想了想說, “帶著失蹤的粟田口來我們本丸, 他們一定是節目組的人。”春川樹附和道:“嗯!”山姥切思索著理順自己的思路, 擔憂地說:“節目組在時之政府裏有內應, 所以可以打開我們的防護結界。可是, 他們為什麽趁主人你不在的時候襲擊本丸呢,是不是我們之前露了馬腳……”春川樹安慰他, “沒關係別擔心, 你去海邊之後我又找時間回本丸裏看了一眼, 時之政府好像發現我們本丸被襲擊過, 也發現了這個組織真人殘殺的節目, 他們還發現自己內部出問題了正在調查呢。我們繼續在這裏等一段時間, 等風浪平息了,時之政府就會派人來接我們回去了。”山姥切注意力高度集中,思考著春川樹拋出的一個又一個意料外的情報, 不過手裏的動作也沒停,無意識地脫掉了披風、護甲、外套和淺藍色馬甲,拽開領帶,一個個解開襯衫的扣子。春川樹到本丸的第一天就和大家一起泡溫泉合宿,當時山姥切國隻是稍稍不好意思,不過大家都一起脫光光,山姥切努力努力也就克服了自己的羞怯。現在春川樹衣著完整,就他自己在脫,卻因為滿腦子都是正事,所以反而沒時間去想別的。“那……我建議海邊的那些付喪神把外圍的節目組組員聚集到一起了……”“好呀,正好等時之政府的人來了,我也想把學校裏的人類放出來,讓時之政府把他們帶走。”山姥切國廣有點意外:“主人要放走他們,讓他們接受時之政府的處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