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看了風太昊一眼示意讓他說吧,畢竟剛剛母親說了那樣的話,自己總不能不給麵子吧。


    風太昊點了下頭,思忖: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誰問不都一樣,便道:「剛才聽爹說起舅舅可以卜算出人生死,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才看向女媧問她知不知情。」


    女媧這邊點頭表示認同風太昊的話。


    風太昊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隨著開門聲傳來的一句話「嗬嗬,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是我來說吧。」


    風太昊與女媧看了過去分別道了聲「舅舅」和「師父」。


    接著華胥氏笑言:「你來了,快過來坐。」


    「你怎麽來了?」燧人氏與華胥氏差不多同一時間問了這麽一句。


    大巫施施然地走過來坐下後,才道:「我猜想著太昊會把燧人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女媧丫頭,起來後便過來看看。」


    接著他掃視了女媧與風太昊一眼後:「你們以為我是老天嗎?還能算人生死!」


    說到這裏他冷「哼」了一聲:「你們怎麽不動動腦子!」


    聽罷


    風太昊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猜測,想了一下後眼裏閃過了明悟:「可是精神力的感應?」


    大巫點了點頭。


    女媧雖然已經學會了手刀,但是時間太短,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便問:「精神力怎麽感應?」


    於是,風太昊便對她解釋了一下。


    聽後,女媧點了點頭,喃喃地道:「是看機體的活力啊!」


    確認了這件事情是有依據的之後,她的臉上閃過了黯然之色。


    剛才之所以她還有心說笑,是覺得占卜生死之期是無稽之談。


    風太昊隨即拉起了她的手緊了緊,無聲地告訴她,自己還在她身邊。


    多的話,他就不需要再說了,昨天他把所能想到的開解之言都說了一遍,但是看不看得開,又什麽時候能想開,還要看女媧自己。


    這時,華胥氏抬手摸了摸女媧的頭髮,輕聲說:「我與你父親這一輩子過得很好,要說放不下的就是你了,現在你也有了歸宿,我們就可以安心了。」


    這話聽得女媧與風太昊雙雙變色,心裏不由得都升起了不好的預覺。


    女媧更是掙脫了風太昊的手,雙手一把抓住華胥氏的胳膊,帶著哭腔問道:「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而她望向華胥氏的眼睛裏帶著恐懼;怕聽到華胥氏說出來的話證實了她心裏的猜測;懇求地衝著對方搖著頭。


    華胥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傻丫頭你想什麽呢!」說著搭手掐了掐女媧的臉頰:「我是打算陪著你的父親走一走,看一看……」


    後邊的話華胥氏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應該是:陪著燧人氏走到生命的盡頭,而燧人氏應該是到死都不會回來了。


    雖然女媧在知道母親沒有殉情之心時鬆了一口氣,但是未盡之言還是讓她的眼淚唰地一下子落了下來,哭著道:「你們怎麽做出這樣的決定!難到沒有想到我的感覺嗎?」


    燧人氏眼神閃了閃,艱澀地開口道:「丫頭,我還有好多的地方要去看一看,想了卻自己的心事。你現在已經有伏羲陪著了,就算我走了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了。到時候你母親會把我帶回來,等到她………也……去了……之後,把我們埋在一起。」


    說著,燧人氏自己也哽咽了起來。


    「你們什麽時候做的這樣的決定?我怎麽不知道?」大巫聲音輕緩,但是質問之意卻是十分的明顯。


    華胥氏看燧大神因為真情流露而哽咽,便開口解釋道:「這也是昨晩我與燧人聊天的時候,話趕話提起來的。」


    女媧這時拉著風太昊的手,手指冷涼;咬著下唇忍著傷心。


    隻因她知道,如果燧人氏真的隻有一年的壽命的話,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好的選擇;而作兒女的應該支持;雖然心裏很難過……


    此時,她很想微笑著說:你們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或是,我與你們一起去……


    但是偏偏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隻要一開口眼淚便會決堤。


    燧人氏這時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不少,說了句:「吃東西。」後,便不再言語,低頭狼吞虎咽地吃著。


    華胥氏偏過頭去,快速地拭去滑落的淚水……


    大巫輕搖了一下頭,聲音幽幽地道:「你這麽吃東西可品得出好味道,真是浪費……」


    燧人氏瞪了大巫一眼,撇了下嘴:「要你管!」


    「也管不了多久了……」大巫搶下燧人氏手中的食物。


    聞言


    燧人氏還保持著拿東西的姿勢,看向大巫。


    大巫也不管大家是什麽樣的反應,自顧自地問著:「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出發?打算去什麽地方?都要帶什麽東西?想沒想好要帶什麽人?你們倆個人走一定是不行的,這一路上再遇到山怪野獸的……不安全……」


    布拉、布拉地大巫說了一大堆地話,但凡是他能想到的都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這些事情都說完了之後,大巫直接站了起來:「既然你們倆人都不反對,那我就是準備了。」


    說完這句他轉身就走。


    燧人氏愣了一下後,才深有感觸地罵了句:「這死狐狸,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父親,您真的一定要去嗎?如果非要去的話,帶上我!」女媧還是沒有忍住,哭著問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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