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這邊的情報係統分為明暗兩條線,明麵上那條線交給阪口安吾,你布置暗線,暗線交給太宰,你單獨留幾個屬於我的據點和安全屋。”哈桑:【你這身份沒了太可惜了。】赤鬆流:“小心謹慎為上,廢掉,大不了重新做。”哈桑:【行,聽你的。】赤鬆流和哈桑的交流隻持續了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另一邊太宰治正在和森鷗外互相嘲諷對方。這是他們來到東京後,第一次在沒人監視監聽的情況下交流溝通。他們之間的談話難得坦承而真實起來。森鷗外在聽到電話的另一端變成太宰治後,就忍不住說:“特務科對你的監視這麽鬆散嗎?”太宰治居然和赤鬆流在一起?太宰治微笑著說:“還要感謝森先生呢,因為你的緣故,特務科很看重我啊。”森鷗外聽到這句話恨不得嘔血,他為什麽回軍警?還不是擔心港黑被特務科控製嗎?森鷗外問太宰治:“太宰,你給我說實話,赤鬆在北美與馬蒂勒的交易,你是不是也知道?”“當然知道。”太宰治摸了摸脖頸的藍寶石,嘲諷道:“我知道,紅葉大姐估計也心中有數,中也雖然去了北美,但很遺憾,當時您給他配的副手是西川,西川會將自己前上司的私人產業暴露在中也麵前嗎?”“離開港黑後才意識到自己其實被所有部下欺騙著,森先生,恨不得將一切掌握在手心裏的您,此刻心情如何啊?”太宰治的語氣格外輕鬆愉快:“您心情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我現在特別開心。”“那你是否知道,馬蒂勒的研究意味著什麽?”森鷗外的語氣格外嚴肅:“隻要獲得研究成果,就能讓港黑的整體實力提升一大截,這是金錢所不能比擬的。”森鷗外可是一個曾提出不死軍團的瘋子,此刻發現大好機會從手邊滑過,森鷗外自然會心生不甘和惱火。太宰治嗤笑道:“那又如何?我是異能無效化,再好的研究成果也用不到我身上,關我什麽事?”“森先生,有些東西,是不能用利益來衡量的。”太宰治冷漠地說:“如果世間一切都可以用計算來判斷得失,智能ai早就一統世界了,還要人幹什麽?”森鷗外沉默了。這種話居然出自太宰治之口,想想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眉目陰鬱的孩子,森鷗外難得感慨起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太宰治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赤鬆流偽裝成金發女子,正坐在花叢中吃冰淇淋球。太宰治收回視線,他說:“不是。”森鷗外有些驚異。太宰治說:“這是人的力量,人活著,就是一種奇跡。”“所謂奇跡,是不可能發生和不可置信的事,這種事從來都無法被掌控。”“既然是奇跡了,那無論做出任何變化和選擇,都是正常的。”森鷗外長久沒有說話。或者說,太宰治能說出這番話,竟也是一種奇跡。太宰治似乎猜到了森鷗外在想什麽,他說:“我很感激那年您將自殺的我帶回診所,人生總是有迷惘和灰暗的時刻,年輕時總覺得自己見識了整個世界,您以前不也是這樣的人嗎?”森鷗外聽到這句話,恍惚間想起太宰治十五歲那年,在他的診所書房內將降壓藥和升壓藥混在一起的事了。【我曾見過和你類似的人。】【那是誰?】【就是我啊。】【那我還要問了,你真的認為,人活著是存在某種價值的嗎?】一瞬間,時光在此重疊,森鷗外突然覺得之前被太宰治踢出港黑的事不算什麽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比我拯救了另一個【我】的未來,而更有價值的事嗎?森鷗外遇到了夏目漱石,太宰治遇到了森鷗外。直到現在,森鷗外都在給老師夏目漱石添麻煩,而太宰治也持續地給森鷗外找麻煩。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師徒宿命吧。“這可真是……”森鷗外輕笑起來:“不愧是我的學生啊,太宰。”太宰治撇嘴:“這對我來說並不是誇獎。”森鷗外收斂了笑容:“那你告訴赤鬆,魔人的目標應該是獵犬,福地櫻癡可能會踩圈套。”太宰治皺眉:“您想做什麽?”森鷗外若無其事地說:“他好歹也是要稱呼我為父親的人,我當然要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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