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王,剛剛在搜查那三具狼騎斥候屍身的時候,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左賢王點了點,手一招說道:“進來呈予我!”


    那名傳令兵便鑽進了金帳之中,將一封用蠟封好的信件遞到了左賢王麵前。左賢王拿起信件,拆開後細細觀閱,俄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是賽珂單於寫給本王的‘戰書’!”左賢王將信件遞給身邊的高啟文,高啟文又與諸謀士傳閱,眾人臉上的倦意頓時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溢於言表的興奮。


    “看來落日之時大王寫給賽珂單於的‘自白書’起作用了!”房超看完賽珂的“戰書”,朝左賢王躬身拜道。


    “嗯,他的脾氣本王還是了解的!他來下‘戰書’,可見老族長沒能拉住他自取滅亡!”左賢王搖著頭笑道,“天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念同族的情誼!”


    “大王是未來的‘鷹戎國王’,是漠北之王,今後無論古勒廓部還是其他的什麽部落,都是大王的臣民!豈能以一家、一部族之‘小義’,而牽絆了大王一統漠北之‘大義’!”高啟文不失時機地應承道。


    “一統漠北嗎?”左賢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以本王現在的實力,恐怕很難達成!”


    高啟文又道:“天下局勢瞬息萬變,今日不能,焉知明日也不能?大王您看,數月前我等還沒想到能夠掌控詹北河穀,今日我們卻已經坐在了這‘金帳’之中,扼守狼騎回歸晉北草原的咽喉,真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左賢王點點頭,開始了遙遠的遐想——他高高地端坐了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手下兩邊文武大臣分成兩排恭敬地站立著;漠北諸部的首領跪在自己腳邊,虔誠地祈求著“鷹戎王”的庇佑;宮殿外賽珂單於、右賢王、老族長還有那些反對自己的人全都被綁成粽子一般,成為了自己的階下囚……


    “報——大王!穀外突現火光!”傳令兵的尖叫打斷了左賢王的遐想,將他拉回了現實,“右部狼騎似乎正與什麽人在交戰!”


    “火光?”左賢王瞳孔一縮,下首的謀士們也都驚詫不已。


    “莫非是……燕北的諸部聯軍趁夜偷襲了狼騎大營?”房超擰著眉頭說道,“又或許是狼騎想在與我軍決戰之前,先剪除燕北聯軍這根‘尾巴’?”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於狼騎來說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丁拓笑道,“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無論他們誰輸誰贏,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一切勝券在握。”


    這時袁崖和白淳提出了不同意見:“雙方交戰正酣,狼騎必然期望速戰速決!若此時我們率軍出擊,必能與燕北聯軍形成合擊之勢!畢其功於一役,也是上上之選!”


    聽著兩方的意見,左賢王有些猶豫,他看向自己最為倚重的“軍師”高啟文,徵詢他的意見。


    高啟文明白了主公拿不定主意,“咳咳”清了清嗓子,說道:“畢其功於一役自然是好,但風險太大!狼騎戰力強大,燕北諸部聯軍雖然人數眾多,恐怕還是不能一口將之吞下;我軍一萬鐵騎乃是大王的根本,若是隨隨便便拉上去與狼騎野戰,實則是遂了賽珂的心。要知道,狼騎剛剛與我們下了‘戰書’,此時我們若是出穀攻擊,隻怕狼騎會調轉槍頭迎向我軍!如此一來,損失慘重的不是燕北聯軍,而是我們!”


    左賢王聽完高啟文的分析,贊同地點了點頭。


    “留在詹北河穀,靜觀穀外雙方的鏖戰,其實於我們是最有利的。”高啟文繼續分析道,“這場大戰若是燕北聯軍勝了,那自然是幫我們除了狼騎這個‘心腹大患’,而且以狼騎的戰力,燕北聯軍想來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更大的可能是,狼騎順利打退燕北聯軍的攻擊,但在交戰之中,狼騎自身也損失了一部分戰力。以這樣的‘殘兵’再來進攻詹北河穀,對他們而言無異於‘自殺’之舉!因此,我們無需出穀參戰,隻需雙方互相消耗便是了。”


    “高先生分析得極是!”房超是排在高啟文後麵的第二號謀士,自然不願意他都搶了風頭,他補充道,“雙方兩敗俱傷是最好,等狼騎覆滅之後,接下來我軍對付燕北諸部,就更如摧枯拉朽一般、無往而不利了!”


    聽到這裏,左賢王豁然開朗:“哈哈哈……二位分析得極是!那本王就聽二位的,靜待這場大戰的結果!不過子夜已過,悶在‘金帳’之中也甚是無趣。既然穀外正在酣戰,我等不妨作壁上觀,觀賞一番如何?”


    六位謀士齊道了一聲“諾”,便跟隨左賢王走出了“金帳”,前去飽覽穀外那場交戰的風光。


    (本章完)


    第222章 狼騎回歸(四)


    詹北河穀外的火光以及廝殺聲直到天亮才漸漸平息,左賢王和六名謀士站在山巔之上,冷眼觀望著這場戰爭,心中自是快意無比。


    “大王,現在正是雙方人困馬乏之際,我軍是否……”丁拓再度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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