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忌傲“嗯”了一聲,故作失憶道:“有這回事嗎?本監軍怎麽不記得了?你看你看,我這腦子,幾杯小酒下肚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哈哈……”


    “那就好、那就好!”陳冕堆笑著連連說道,“監軍大人囑託的任務卑職赴湯蹈火、義不容辭,請大人放心!”


    “好!車騎營有陳將軍這等忠、信、義、勇的主將在,本監軍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張忌傲說道,“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陳將軍現在就下去安排吧,明日一早前軍就先行開拔!”


    “諾!”陳冕聽到張忌傲的吩咐,眼珠一轉、一條計策就上了心頭。


    等陳冕退出了帥帳,秦驤走到張忌傲身邊低聲說道:“陳冕和趙諱如雖然中了我們的離間計、雙方發生了分歧,但是陳冕這人陰險之極,恐怕撤軍的路上就會對你下手。”


    “嗬嗬,這一點其實也在你的料算之中。”張忌傲對秦驤說道,“趙諱如和陳冕這兩隻狡猾的狐狸本來就不好對付,如果他們由著我掌控了車騎營,這才叫人生疑呢!秦驤,你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秦驤微微一笑,拱手說道:“稟監軍大人,明日一早大軍動身之前,‘他們’就能到!”


    張忌傲望著帳外微微發亮的天空,說道:“看來……時間快到了!”


    ……


    燕州郡南平縣東北方向,一騎飛騎進入了燕國所在的右平縣北薊城;不久之後,一支打著“燕”字旗號、裝備精良的騎兵小隊出了北薊城,直奔車騎營所在的邊關而去,途中經過郡縣、城隘如入無人之境。


    這支騎兵小隊的為首之人麵容陰鷙,正是那日在晉北草原上四處活動的“離軻”組織四大統領之一的衛統領。


    此行他們奉了南宮延的命令,目的是截殺秦驤和張忌傲,因為在南宮延的算計中,在秦驤與張忌傲會合之前除掉秦驤是最好的選擇。然而秦驤的動作之快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來報信的人告訴他,張忌傲已經控製住了車騎營的中軍和左軍,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半的控製權。


    “秦驤必須死!”這是縈繞在南宮延和衛統領腦子裏的唯一選擇,張忌傲此人微不足道,可一旦有了秦驤為之輔翼,那就可以一飛沖天!


    不過衛統領也不似魯莽之輩,他專司刺殺這麽多年,自覺還沒有什麽人能夠從自己手上逃脫,他更不能不允許自己的獵物兩次從自己手上逃走——上一次在京城郊外指揮刺殺秦驤的,正是這個衛統領。


    這一次,他誌在必得。


    這支刺殺小隊遠遠地就在南平縣以西停下來,藏起了“燕”字王旗,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車騎營士兵軍服,由先前報信之人引導,朝著軍營緩慢前行。


    “衛統領,這一次偽裝成右軍的軍士入營刺殺,切忌不要與其他軍營的士兵起衝突!”引導他們入營的王柱國心腹說道,“特別是左軍的人,現在是古鈺聲暫代左軍將軍一職,他素來治軍嚴謹,若是被他發現諸位不是右軍的士兵,恐怕會惹出大麻煩!”


    衛統領輕蔑一笑,說道:“我當是什麽人頂了杜文錯的位子,原來是這個周綽的老部下!古鈺聲當年在周綽的手下當兵,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年的工夫,但是周綽一直對他另眼相看呢!‘太子逆案’之後,周綽爪牙們貶的貶、死的死,古鈺聲一聲不響的窩在車騎營中,終於是等到了出頭之日了!”


    王柱國的心腹嘆服道:“在下在車騎營中這麽多年了,都沒聽說過古鈺聲的過往,沒想到衛統領連這等秘聞都知道,你們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得很啊!”


    衛統領笑笑沒說話,他沒準備在眼前這個無關緊要之人麵前炫耀“離軻”的情報網,實際上對於車騎營中所有都尉、校尉以及主將的過往、隱秘,他們“離軻”如數家珍般地清楚。褚東籬有能耐籠絡住整個車騎營,憑藉的就是南宮延提供的準確情報。


    “前方就是軍營了,待我為諸位開道!”王柱國的心腹一拍馬背,一溜小跑著趕到軍營前的哨卡,將右軍的斥候令扔給了站崗的哨兵。哨兵接過令牌,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此人以及衛統領等人,打開哨卡放他們進了軍營。


    “很好,第一步成功了。”衛統領滿意地點點頭。


    忽然軍營之中一陣騷動,一支近百人的輕騎兵提著長槍圍住了帥帳,而帥帳之中正站著張忌傲、秦驤、鐵崑崙、陳冕,以及跪在帳前的六名男子。


    那六人都是一副行腳商人的打扮,然而實際上卻是陳冕派往淳封城押送馬匹的親信。他們剛剛被秦驤的人押進軍營中,就被張忌傲抓來提審,秦驤一番連哄帶騙,這些人便承認了在是替陳冕偷運漠北戰馬;而當張忌傲派人傳喚陳冕時,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陳冕居然破罐子破摔,點了一支輕騎兵就將帥帳給圍住了。


    這就有了衛統領看到的一幕。


    “陳冕造反了?”衛統領饒有興致地在外圍盯著,陳冕這廝陰狠歹毒,想來張忌傲這番折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陳將軍,擅自帶兵圍攻帥帳、對峙監軍,你可知道這是死罪?”張忌啊大義凜然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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