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餐時間過後,兩個人分別回到了各自的牢房。小醜舉著一副撲克牌坐在床上——這是張典羽從地圖上所看到的,實際上他推測大概是在玩牌。是的,在經曆了一個月的鬥爭之後,張典羽最終還是給了小醜想要的撲克牌。但並不是免費的。監獄裏一直有商店在對囚犯營業。當然,營業員也是服勞役的囚犯。而且裏麵賣的東西都比外麵貴幾倍,撲克牌是幾十倍。這個單價是張典羽特別要求加上去的,因為他不喜歡囚犯們在監獄裏打牌——畢竟打牌容易滋生矛盾,不止一次就有囚犯打著打著就打成了一團,甚至還發生了血案。張典羽對著現場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打個牌而已,這些暴力分子是不是有點太容易激動了。從此以後,張典羽就直接把撲克牌的價格提高了幾十倍——效果顯著,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人買這個黑心的撲克牌,除了小醜。相比於小醜與他愛不釋手的撲克牌,隔壁的萊克特就安靜得多了,他在讀書。這位著名的食人魔、惡名昭著的連環殺手,在監獄裏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關禁閉——是讀書和寫東西,也許是心理學論文,但張典羽不打算給他發表的機會。他覺得外麵那些人確實是瘋了。監獄每天都會有郵局送來郵件,工人會把包裹搬到郵件收發室,裏麵也有服勞役的囚犯負責分發信件。自從漢尼拔·萊克特轉移到這所監獄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張典羽收到了不少來自各大報社、崇拜者、心理學刊物的信件,他看都沒看就都給丟進了垃圾桶。追求知識的腳步有保住狗頭重要嗎?這些人也不怕看了食人魔的論文受到精神汙染。時間過得很快。張典羽看著左上角的待辦事項列表,裏麵有遊樂園來接勞役囚犯的時間倒計時。當倒計時終於歸零的那一刻,一輛外表噴漆花花綠綠的廂式貨車從地圖邊緣開了進來,上麵似乎帶著奧利維亞綜合遊樂中心的字樣。這是一輛化妝車,用來接送表演人員,而小醜和萊克特就可以在趕到遊樂園之前打扮妥當,順利上崗。這個勞役訂單的內容要求了兩位義工,其中一位需要扮成小醜,在遊樂園門口給入園的每個小朋友發放氣球。而另外一個是為提供慈善基金的遊樂園鬼屋在門口扮演一天的喪屍招攬顧客,跟遊客拍照。張典羽覺得兩位都可以本色出演,挺好的。殊不知在接到義工人員名單的時候,遊樂園的園長昏迷了15分鍾,差點被送上救護車。隨著遊樂園的廂式貨車緩緩停在了監獄森嚴的大門口,先前的兩個警衛也走進了停屍房,為小醜和萊克特戴上手銬,將他們押送上車。張典羽目送著花花綠綠的小貨車離開了地圖的範圍,突然之間感到了一股不適。他習慣了從地圖上監視所有囚犯的動態,似乎一切都能盡在掌握之中。但監獄外的勞役訂單,卻遠遠超出了他的視線範圍。雖然他並不意外會發生什麽——反正他的監工應該已經到達現場了,但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張典羽不禁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拿著手中的筆記板原地站立了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在辦公室裏踱了幾步。恰逢班納此時探了個頭進來:“典獄長先生?”他有些遲疑地問,“你又有些感到想要……原地散步了嗎?”張典羽看向班納,感到有些不解。班納卻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樣。他搖了搖頭,小聲咕噥了一句:“典獄長先生又開始原地轉圈了,不知道這一次要多久……”張典羽:“……”他現在就跟掛機的狀態這麽像嗎?他想到了賽科斯通。他的囚犯馬甲此時早已從禁閉室放了回來,但喬伊斯進了禁閉室,賽科斯通就變得安全多了——雖然罪魁禍首可能是漢尼拔,但他現在跟小醜住在隔壁,恐怕沒時間來搞賽科斯通。畢竟監獄裏白天都是自由活動。理論上他們是住在隔壁,但牢房門並不是關閉著的。四舍五入他們倆就是室友。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他們已經做了一個小時的室友了,還相安無事。張典羽不知道該遺憾還是欣慰——但這一次故意把他們放出去,卻又為了警衛和其他人的安全不得不召喚了蝙蝠俠,估計他們是不太可能越獄了。希望能夠喚起他們對監獄外的向往,早日偽裝成屍體吧——張典羽想。奧利維亞綜合遊樂中心在每天上午的10點鍾對外開放,但前來接人的工作人員顯然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人,化妝的時候手抖得比斯特蘭奇醫生還要厲害。小醜不太高興:“你不太專業啊,我的女士。”化妝師哭出了聲。小醜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我想殺掉你——”旁邊的兩個警衛臉色雖然沒什麽變化,但齊齊地掏出了電擊槍,同時轉向了小醜。小醜笑嘻嘻地對著其中一個警衛——正是叫亞當斯的那位的身後,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神秘動作。萊克特回以微笑。小醜嘖了一聲:“真沒趣。”司機不知道身後都在發生些什麽,廂式貨車還是按時到達了遊樂園。化妝師在受到死亡威脅的情況下,似乎爆發出了難得的控製力,將兩個人成功打扮成了喪屍和小醜——後者似乎並不需要太麻煩的修飾。小醜滿意地對著鏡子咧了咧嘴,拿過了那一束準備派發的氣球,高高興興地對著四周行了個屈膝禮。遊樂中心控製室內,園長焦灼地邁著步子,對著電話吼叫:“什麽叫沒有出警必要——你們看新聞嗎?”“對不起,先生,我們接到的通知是,這一切都符合規定,請您不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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