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難想像這是波本想出來的主意。


    更何況艾琳都已經給了解釋, 他們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他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眼神銳利地盯著每一個從米花商廈裏走出的人。


    「唔……居然還不死心離開麽?」那頭, 真·赤井秀一, 化名為沖矢昴的男人的確同樣出現在了米花商廈, 隻是他是被波本偽裝成的傷疤赤井吸引而來, 很快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那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


    他看著那張過去幾十年間每天都能從鏡子中看到的麵容, 感覺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對方的神態……


    那種看起來冷漠而對世界充滿了敵意的神色, 幾乎不會從他原本的那張臉上看到。


    沖矢昴沉吟了一下, 似乎很快就猜出了執行這個計劃的人是誰。


    他抿著嘴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隨後又通過高層的窗戶看到了停在街對麵的屬於琴酒的車子。


    「真是……愚蠢的獵人們啊……」他這麽呢喃了一聲,隨後又忍不住起了某種惡趣味。


    他很想走到那輛保時捷前, 大大方方地從琴酒的麵前走過。


    也不知道那位被他追蹤已久的「戀人」先生會不會認出他來呢。


    於是沖矢昴就真的這樣做了,他順著人流離開商廈, 隨後在保時捷356a前緩緩地,極為正常地過了馬路, 期間眼神沒有一點兒看向車裏的人, 隻是在走過了紅綠燈之後, 他走過琴酒的車,眼神不經意地往裏一瞥。


    很快看到了靠著他這一側坐著的水無憐奈……以及不經意間和他對上了眼神的琴酒。


    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他與琴酒的眼神一觸即分, 然而在兩人撤離各自的眼神時, 嘴角卻雙雙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走了。」琴酒收回眼神,示意伏特加可以開車了。


    「誒……現在嗎?不用等裏麵那個赤井的幽靈出現?」聽到琴酒的話, 伏特加有些驚訝。


    「不必,說到底,幽靈就隻是幽靈而已,不可能再復活。」


    除非……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死。


    那個男人的眼神……果然還是像曾經一樣充滿了挑釁。


    ————————————————


    「這麽說,你們無功而返了?」艾琳剛剛給波本卸好妝,琴酒的電話終於姍姍來遲。


    「哼,算是吧。」琴酒心想著那個特意路過了自己車子的紅髮男人,輕哼了一聲。


    雖然傷疤赤井並不是赤井秀一的幽靈,但他還是找到了……


    那個可能是赤井秀一的男人。


    「不過波本早就回到我店裏來了哦,你們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了?」聽到琴酒的回答,艾琳看著已經卸妝完畢恢復了平日裏那個膚色黝黑,笑容陽光像是個大男孩兒的波本,艾琳戲謔道。


    「本來就沒打算對他下手,我所針對的一直都是那個赤井秀一。」琴酒聽到艾琳戲謔的話也不以為意,他本來就沒打算殘害同僚。


    「那麽,你懷疑那個人其實真的在那裏?」艾琳聽出了琴酒的意思眼睛一亮。


    她之前雖然知道赤井秀一應該改頭換麵了,但是完全不知道對方現在易容成了什麽樣子。


    「啊,不過沒有抓住他的把柄就是了。」聽到艾琳的話,琴酒很幹脆地應了,然後又給了她一句準話。


    他發現了赤井秀一可能有的馬甲,但是他不確定。


    當然,負責確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赤井秀一是波本的責任,不是他的。


    「誒,這樣啊……」艾琳點點頭,和琴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兩句之後很快掛了電話,隨後才看向已經自來熟到自己泡起了紅茶的波本。


    「你下次再打算易容成傷疤赤井是什麽時候,我排個時間表出來。」


    「不必,我這段時間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易容成傷疤赤井的事情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波本搖搖頭放下了手上的紅茶杯,他切了一小片檸檬放在碟子裏,另一邊則是倒上了鮮奶。


    「嗯?還有事情比起你尋找赤井秀一這件事情還要重要?」聽到波本這麽說的艾琳嘴裏發出小聲的疑問,然後看著波本紫色的眸子,眼裏帶著好奇。


    「嗯,當然,是我本職工作啦。」波本點點頭,對於艾琳的好奇很大方地解釋了兩句。


    「我不是還在做偵探嘛,這次正好接到了一位小姐的委託,調查她的未婚夫在兩個人結婚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麽出軌之類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是外遇調查啦。」


    「外遇調查而已,你怎麽把這件事情看得這麽重要……難道那對即將成婚的夫婦不是什麽簡單人?」


    「重要的人不是那對夫婦,而是那位丈夫的親友……」波本搖搖頭,告訴了艾琳自己的想法。


    「先前我從fbi們的攻擊以及組織的反應中發現了某些很神奇地能夠將這一切串聯起來的人物……那個人物正是前不久聲名鵲起的毛利小五郎。我很好奇他和雪莉到底有什麽關係。」波本不愧是波本,不過調查了短短數日就已經察覺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存在感在組織麵前有些深。


    「我到時候會親自去觀察一下毛利小五郎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這麽說著,眼裏躍躍欲試。


    「誒……毛利小五郎啊……」艾琳聳了聳肩,心想波本這傢夥果然很敏銳呢。


    一擊即中。


    等到波本大晚上把自己敲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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