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啊瑤姬,你隻以為沒有了青絲蠱我就不能控製你了,難道你忘了你的父母還在我手裏?我就不信你知道你的母親都快要死了,還不肯露麵回來見她一眼。


    呂蒙恭敬的應了一聲是。頓了頓,他又說道:「今日屬下打探消息回來的路上看到紅羅。她正帶了侍婢回郭家,路過一家香粉鋪子的時候她下車買粉。屬下聽她和侍婢說話,言語間對太子甚是有情意,對瑤姬則極力貶低。多餘此次瑤姬失蹤,她十分的幸災樂禍。」


    「郭紅羅?」


    李承霄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她不過仗著自己祖母是李承策的乳母罷了,便一直目中無人,以為自己來日必定會是李承策的姬妾。實在愚蠢之極。包括整個郭家的人,都十分的愚蠢。一個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乳母,即便李承策以前一直都感激她的照顧之情,但這情分難道不會慢慢的消散?他們郭家反倒一直不知收斂,在外飛揚跋扈。」


    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眉頭微皺,慢慢的說著:「香粉?你剛說,郭紅羅她買香粉?」


    呂蒙不知他這是何意。女兒家買香粉不是很正常的事?將身上擦的香香的,這樣一旦靠近自己心悅的人,才能讓對方時刻覺得自己體帶幽香啊。


    就點了點頭:「回王爺的話,是。」


    「我記得上月府中有人從南疆回來,帶回了一種慢性毒粉。說是無色無味,常人根本無法察覺。若是能讓人連續聞上半個月,便會中毒昏迷。且這毒粉並無毒藥,一旦昏迷便是毒發,三日後即會死。而身邊的人對此還不知原因,隻以為是暴斃?」


    李承霄一直都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但偏偏凡事都被李承策壓製著,壓根沒辦法通過逼宮,兵變之類的手法奪得那個位子。便劍走偏鋒,不走正道。府中不但蓄養了大批家養殺手,死士,還時常會遣人去南疆等地尋覓奇毒。


    「是。」


    呂蒙還是有些不解李承霄說的這話。


    像這樣的奇毒都十分的難得,極耗銀兩的。難道王爺想將這毒粉用在郭紅羅身上?那可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浪費了。直接一刀抹了她脖子多幹淨,還不費銀子。


    李承霄唇角微揚,眸中森森寒意。


    李承策,這一次看你還不死!


    便招手叫了呂蒙過來,在他耳邊如此這般輕聲吩咐了幾句。


    *


    李承策乳母的祭日是在農曆五月初四這日,此次紅羅出宮,就是為了在這天去祖母的墳頭拜祭。


    紅羅心裏其實十分不耐煩去。因為臨近端午,天氣已經十分的炎熱。但每年父親都會提前好幾日托人送信給她,叫她勢必要回來拜祭。


    隻得趁著早間天氣還算涼快的時候,同一大家子人去祖母的墳頭拜祭。


    但這並不是拜祭過就完事的。還要在旁側的一座寺廟中做一日法事,全家老小都得去拜一拜。


    紅羅隻得也跟著去了。


    中間實在覺得不耐煩,便趁人不備,悄悄的從佛殿中溜了出來,跑到後麵的一間佛殿裏麵去抽籤。


    在佛前跪下,晃動簽筒,等搖出來一隻,旁側的小錦連忙俯身彎腰撿起。


    目光在簽上掃過,她忙笑道:「恭喜姑娘,是上上籤呢。」


    紅羅拿過簽自己看了,見果真是上上籤,心中歡喜。


    隻是上麵的簽文晦澀難懂,她看不明白。邊去旁側解簽的攤子上找人解簽。


    攤子後麵坐著一個鬍鬚頭髮花白的清瘦老者,生的麵龐清臒,很有幾分仙風道骨,隻看著便讓人心生好感。


    紅羅矮身在談錢的長條凳上坐下,將手中的簽文遞了過去。


    那老者將簽文接過,先同紅羅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又問她貴姓。


    紅羅不耐煩起來:「問這麽多做什麽?你還是趕緊給我解簽吧。」


    那老者連說了兩聲是,問道:「請問姑娘,你這簽求的是什麽?」


    「我求的是姻緣。」


    紅羅倒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問著,「你看我這姻緣,能成嗎?」


    那老者便又細看了一眼手裏的簽文,先是搖頭晃腦,嘰裏咕嚕的掉了好一會兒書袋,說的全都是紅羅聽不懂的話。隨後他才抬眼說道:「姑娘,按照這簽文顯示,您的命格貴不可言,將來必定會伴隨在一大富大貴之人的身邊。」


    命格貴不可言?伴隨在大富大貴之人的身邊?這意思是不是她會做李承策的嬪妃?


    紅羅立刻麵泛喜色:「當真?」


    「姑娘您這話說的可真是。」


    那老者不高興了,將手中的簽往案上一拋,「你盡可以去打聽打聽,老夫在此擺攤解簽數十年,哪一次解的簽文有錯?你若不信,便找其他人去解吧。」


    竟是不解簽了。


    紅羅聽了那話正心中高興,哪裏還捨得離開啊?


    叫小錦拿了一錠銀子放在案麵上,她的態度竟有些客氣起來。


    「老先生,我隻是一時高興,才會那般問。你接著往下說。」


    而且確實如這老者所言,她前幾年每次來這廟中時,好像確實一直有個老者在這裏擺攤解簽文。想必就是他沒有錯了。


    老者看了看案麵上放著的那錠銀子,麵上的神情才好了一些。


    這才又伸手拿了簽,一臉肅色的說道:「恕老夫直言。按照這簽文所說,姑娘您的命格雖然貴不可言,理應嫁與一大富大貴之人,但可惜現在那人身邊卻另有一女子,迷惑了他的心智,讓他眼中心中隻有那女子一人,所以他眼中看不到你,心裏自然沒有你,這往後啊,這姻緣,隻怕就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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