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月月扶額,“那你現在呆在浴缸裏,不要出來,不要動浴簾,好嗎。”


    深藍點頭,“好啊,都聽恩人的。”


    魚月月也顧不上稱呼,再三叮囑深藍不要動浴簾,不要出浴缸,她才快速的將浴袍套上。


    浴缸裏的人魚摸上自己的額頭,發熱的體溫讓身體長期冰涼的人魚一驚,他也會自己發熱,好奇怪。


    魚月月掀開浴簾。


    一條臉色通紅,雙眼迷離的人魚對著她傻笑,看見是她,傻乎乎的張開雙臂,“恩人,抱。”


    “不,抱不動。”魚月月拒絕,她盯著人魚的大胸肌和胳膊上的腱子肉,她真抱不動。


    被拒絕的人魚也不生氣,燒迷糊的腦袋做不出任何精密思考之後的行動。


    恩人抱不動他,那,那他抱恩人就好了啊。


    找到解決辦法的人魚,開心一笑,嘴角彎彎。


    魚月月頭發還是濕噠噠的,她看著浴缸裏燒傻的人魚,扶額長歎。這怎麽又發燒了,魚是能夠發燒的動物嗎?


    作為一個變溫動物,隨隨便便違背生物本能發燒,真的好嗎。


    魚月月在浴缸前來回踱步,上次是給深藍吃什麽藥來著,怎麽像不管用。


    浴缸裏的鮫人,眼前的人晃來晃去,讓他找不準目標,鮫人抿了抿嘴,潮紅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恩人…”


    聽見深藍的叫喚,魚月月停下腳步,蹲下身體,看著浴缸裏的深藍,“怎麽了?你稍微等一等,我得想想…”


    魚月月盯著浴缸邊沿刻的商標,拿著手機百度深藍的情況,沒注意到一隻手伸向她麵前。


    “不對啊…”盡數的話語淹沒在空氣中。


    魚月月洗澡間裏的浴缸是一款按摩的雙人浴缸,價格不菲,功能齊全。


    因為房東是她叔叔魚淮,所以隨便對房子進行改造,魚淮也不會又任何意見。連這個按摩浴缸有一半的錢都是魚淮幫她出的。


    魚月月的話被一片雪白的肌肉所淹沒,她瞪圓的眼睛看著拉住她胳膊的手。


    這隻手的主人剛才還叫她‘恩人’。


    “你幹嘛?”魚月月想要扒開深藍拉著她胳膊的手。


    人魚的力量太大了,一隻手捏著她的腰,一隻手拽著她胳膊,就將她整個人拖入浴缸裏,毫無還手之力。


    “恩人…”浴缸裏的人魚,一雙眼睛水潤潤的,滿含歡喜的盯著魚月月。


    魚月月昂著頭,凶巴巴的衝著深藍說道,“你好好不說話,別震動胸腔。”


    他的大胸肌頂著她嘴巴了,這讓她怎麽好好和他說話。


    被凶巴巴的魚月月教訓的人魚,乖乖的點頭,一副非常好欺負的樣子。


    魚月月看著身下乖乖的、任人扭捏的人魚,心裏漫上一股一樣的感覺。


    “說,你幹嘛拉我?”魚月月手按在深藍的胸口上,胸口上的肌肉非常有彈性,手感絕佳。


    沒忍住,她伸手壓了壓。


    浴缸裏被壓住的人魚紅著臉,抓住胸口上的手,聲音如蚊呐。


    魚月月聽不清楚,凶狠的宛如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聲音大一點,我聽不清楚。”


    深藍眼前一晃一晃,垂放在浴缸外麵的尾巴忍不住搖了搖,像一隻快樂的狗子,瘋狂的搖動尾巴。


    深藍的聲音太小,神色太可愛,魚月月惡向膽邊生,忍不住捏了捏他透藍色的耳尖。


    深藍耳朵被抓住,渾身一震。


    尾巴一卷,翻身將捏著他耳朵的人類壓在水裏。


    魚月月手還捏在深藍耳朵上,隻是片刻之間就被深藍翻身壓入水中。


    “你起來。”魚月月推深藍,要他起來。


    可是高熱的人魚渾身沒力氣,隻能怏怏的趴在水裏,盡量不然自己全身的重力都壓在水中人類的身上。


    “恩人,我沒力氣。”


    魚月月沒話講,真沒話講,你沒力氣剛才為什麽還要翻身?!


    浴缸裏的人魚迷迷糊糊,眼前又開始出現重重疊疊的虛影。


    身體下,水裏,那一張閉閉合合的嘴巴,粉嘟嘟的,像一塊粉白色金槍魚肉,看著就讓人想咬一口,嚐嚐她有多鮮美。


    深藍也就一口咬上去。


    第64章 cf-99


    “嘶~”


    牙齒一不小心磕碰到下唇,唇瓣內未愈合的傷口讓魚月月痛嘶一聲。


    “怎麽了?”


    魚淮細心偏頭,關係魚月月的狀況,一雙黑色的眼睛溫柔對待如一譚湖水。


    “沒事,”魚月月搖頭,將手上的文件遞給魚淮,“就是牙齒磕到嘴巴了。”


    魚淮接過文件,眉眼溫柔,“嚴重嗎?”


    魚月月搖頭,“不嚴重。”


    得虧她昨天動作快,一巴掌就將含住她嘴唇的人魚推開。晚一點,那森白的利齒就要就要一口將她得嘴巴咬掉。


    現在想想,魚月月還是會冷汗直冒。這可太驚險了!


    她那一巴掌救命一樣,啪的一聲響讓麵紅耳赤的人魚倒在水裏,所以,她還能正常說話,隻是下唇發腫的小傷,牙齒猛地一碰到就痛罷了。


    魚淮一隻手捏著筆,另一隻手平放在桌麵上,將魚月月遞給他的文件放在書立裏。


    “你說沒事那就沒事,”魚淮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魚淮和他的妻子程芙不一樣。


    程芙是天生的警察,對於好奇的事情喜歡追根朔源、尋求事實。而他不一樣,對於每個人都有的秘密,他並沒有探索、了解的欲-望。


    魚月月坐在魚淮辦公桌前麵。


    座位下的椅子是網格的,能透氣很舒服。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動了動身體,小幅度的開始旋轉。


    地板是木製地板,木質地板被清潔人員差的很幹淨,天花板上燈光在地板上印出一塊塊白色的光斑。


    一塊陰影擋住魚月月腳尖前一塊光斑,魚月月抬頭,是魚淮的手。


    “實驗主要在b座,你的身份卡昨天給你授權過,你今天可以用它刷卡進b座實驗樓。”魚淮笑吟吟的將卡片往魚月月麵前遞。


    the sea研究所的身份卡背麵上是一片蔚藍的大海,一個鬱鬱蔥蔥的小島藏在大海遠處,正麵則是印著相關身份信息。


    蔚藍色的卡片靜靜站在男人的兩指之間,被夾住旋在半空中,彎曲的手掌略帶薄繭。


    魚月月從魚淮手中接過卡片,輕飄飄的卡片拿在手裏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b座每一個實驗室都可以打開嗎?那a座可以嗎?”


    魚月月緊緊捏著卡片,腦中想著的卻是a座那一扇被三申五令不允許進入的實驗室。


    魚淮在魚月月暗藏期盼的目光中,搖頭。


    “當然不行,隻有研究所負責人的身份卡才能暢通無阻,其他人的身份卡是不具有這些權限的。”


    魚淮解釋到,“這樣的措施也是防止其他人進入實驗室竊取別人辛苦的成果。如果月月你有想去觀摩的實驗室,可以找我,我會幫你聯係實驗項目老師,給你的身份卡授權。”


    魚月月搖頭,她暫時沒有想去觀摩的實驗,她需要對自己研究方向差不多的老師名單先整理出來。


    “不用,小叔,我就好奇問問。”魚月月將身份卡塞到口袋裏放好,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麵的魚淮。


    魚淮已經剛剛四十多歲,整個人看起來卻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皮膚白皙,頭發濃密,胡子刮得幹幹淨淨,周身又是一股溫和開闊的氣質,讓人忍不住信任。


    魚淮的精神狀況比魚月月想的還要好,真個人容光煥發。


    魚月月看見魚淮這個樣子,她挺高興的。


    自從小姨出事之後,魚淮好幾年都呆在國外,即便春節回國,他也都是一副沉潭死水的模樣,雖然待人周全溫和,可就是沒有精氣神。


    魚淮將桌麵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收好,歸類放在相應的書裏裏。


    不消片刻,桌麵上幹淨如新,魚淮站起身,,先跨出一步走出辦公桌的範圍。他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魚月月,無奈回頭,“快跟上。”


    魚月月不甚願意的挪動腳步,在魚淮催促的目光中,從椅子上緩緩起身。


    她為什麽不願意走。


    因為魚淮要帶她去的,是今天剛是從美堅國來的寧越寧博士,趕來the sea的學術交流報告。


    魚淮走在魚月月跟前,邊走邊給她講這次交流會的主要目的。


    “這個講座你必須得聽。”這還是魚月月從魚淮嘴裏聽見的第三個必須。


    他說給她的第一個必須,是在魚月月十歲剛‘回家’時,教會魚月月學會一個人。


    他說給她的第二個必須,是在她躲在花園裏未親人的偏心哭泣時,教會魚月月平常心。


    這次是他說的第三個。


    “寧越在美堅國ocean那邊,對於癌症細胞完全消滅有了新的進展。而且她們在美堅國的研究所總負責任人也來了。”


    魚淮給魚月月解釋。


    “他們那邊的負責人是臨時起意,才到花果國做交流。一往無論多大的研究所,還是財大氣粗的公司都沒能將總負責人請來。”


    魚月月點頭表示明白,梗著魚淮走了一段路,她才問道,“總負責人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


    一般領域裏厲害的人,魚月月差不多都記得名字。能在美堅國的ocean擔任負責人一定很厲害,金子就算是默默無聞,也是會發光的。


    “葉知微,”魚淮輕聲說到,“ocean總負責人的名字是葉知微,花裔女性。”


    魚月月讚歎點頭,“如果是葉知微博士,那我卻是必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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