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是說,‘誘’‘惑’我們誤擊袁紹儀仗大軍,從而導致奉先公江河日下的罪魁禍首,不是曹‘操’,而是漢室天子所為?!”陳宮聽馬超率先如此開口,眼中不由‘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顧不得主臣禮節,陳宮趨前一步,復又急速問道:“主公,此情報可屬實?!”


    交‘鋒情況來看,此舉定然是他所為無疑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犯了一件大錯:陳宮乃儒學衛道者,忠君理念在他心中,是貫徹肺腑的。自己今日貿然說出這點,會不會讓陳宮


    然而,令馬超擔憂的事兒並沒有發生。隻見陳宮聽了馬超的話之後,臉‘色’沒有多少羞惱之‘色’,反而一下趴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到:“如此一來,一切就都可以說得通了。真想不到,許昌之地,竟然還有漢室天子從中布局,難怪曹‘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迅速恢復過來!”


    這下,陳宮不詫異了,但馬超卻是一頭霧水了,他見狀忍不住湊到陳宮麵前,開口道:“公台何出此言?究竟是何等情況,使得公台如此恍然大悟?!”


    “稟主公。”陳宮這時臉上也沒有絲毫‘露’出聽到劉協作祟消息後的心傷和痛惜,反而一臉愉悅地指著甄城圖標道:“旱、蝗災之前,奉先公與宮,多番出兵與曹‘操’鬥智鬥勇,憑藉扼守濮陽地利,以逸待勞,將曹‘操’三十萬大軍,耗得不剩兩萬人。原打算隻消在曹‘操’糧草不濟、軍心不穩之時,全盤出兵,從容吞併兗州!”


    而馬超聽到此處,不由為之震驚:光見過賊娃子吃“肉”,沒見過賊娃子挨打。原來一世“奸”雄曹“操”,在呂布和陳宮聯手之下,竟還有過如此困頓悽慘的局麵啊!


    而這一切果如陳宮所言,前期兗州的戰事如此優越喜人,那呂布和陳宮兩人,不可謂不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一奇一正、雄才大略的良謀名將了。可惜後來一場天災**,“逼”得兩人孤立無援,才讓曹“操”反過勁兒來,於風雲際會下,得各方資源相助將兩人擊敗。


    由此,不得不讓人承認,歷史上兩人的兗州之敗,非戰之罪這個解釋就能概括完全的。


    “而縱然後來天災來臨,我們退守山陽郡就食,曹‘操’仍處於劣勢。之後,我們巧得馬家資助,擁有了糧草來源,更是在氣勢上壓得曹‘操’奄奄一息。可繼而定陶之事爆發,兩家兵事優劣,一時便翻覆調轉過來!曹‘操’頃刻間便奮起十萬兵馬,出盡詭謀毒計,十餘日內,打得我們目不暇接、反應不及”


    聽陳宮說到這裏,呂布‘陰’鷙深沉的臉上,不由也‘露’出幾分疑‘惑’,接口道:“不錯,所有的改變,均是在定陶事變那一日後。而那日我接到袁紹已聯合曹‘操’,令顏良、文醜為先鋒,出兵兩萬共擊兗州的消息後,唯有整兵備戰以相抗。然至前線時,才發覺那不過是袁紹迎接天子的儀仗隊。可令人不解的是,顏良文醜二人竟二話不說,便對我軍發動了攻擊”


    “往事已矣,不可復追。”聽陳宮和呂布一番講述後,馬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也明白了陳宮恍然大驚的原因:曹“操”前期一直兵疲糧絕,回天乏術。若不是有外人從中作梗,那他怎麽會突然間倒轉幹坤、起死回生?


    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後,馬超思路愈加清晰,不禁打斷呂布道:“劉協既然有心謀劃,自然會從奉先公和袁紹那裏兩方挑撥。此事,日後自會有暗影送來詳細情報。而當下,我們可以把握的,就是眼下之局勢!”了


    說到這裏,馬超還顧慮地多看了陳宮一眼——雖然陳宮至此一直沒有“露”出愚忠國君的苗頭兒。但馬超可知道,這些文士,都是臉上神“色”不變,背後下死手的主兒。尤其還是這位有案底的陳宮,聯合張邈和呂布爆曹“操”的菊“花”,當真是讓曹“操”菊“花”殘、滿地傷了


    而陳宮見馬超那副神情,立時也明白了馬超意思,灑然一笑解釋道:“主公,莫要以為臣乃是那種不知變通之腐儒。有道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些道理,臣還是曉得的。”


    得了陳宮這句話,馬超這次放心下來,對陳宮的評價也不禁自發提了兩個檔次:眼前之人,才是真正懂得儒家大道的智者啊!


    由此,馬超再無顧忌,信手指向地圖,凝神開口道:“來時已得知,曹‘操’攻破定陶後,已然將附近的麥糧全數收割起來。這一招既‘陰’且毒,完全不給我們喘氣的機會和條件!”


    說這些時,馬超自己心裏有隱隱有些膽寒:此時狀況,呂布兵殘誌喪,手中隻有不足兩郡之地。再加上曹“操”收割糧草之事,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仍然用兩個拳手比喻,那眼前的情況便是,此時的呂布已經被曹“操”摁在地上窮追猛打,壓得不住喘氣來了。但呂布畢竟身強力壯,隻用拳打腳踢的話恐怕還打他不死,於是曹“操”索“性”又捂住了呂布的鼻子,讓他完全透不過氣來,想活活悶死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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