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這人撩起身上的長袍,翻身上馬——不錯,此領軍之人,沒有穿一般將領所著的厚甲,而是內穿絳紫長袍,頭戴武弁,身披輕便魚鱗玄甲,腰懸配刀,外罩青色風衣——這番打扮,明顯證明此人是一位隨軍軍師。


    在馬上,此人用複雜的眼神凝望了前方遙遠的糧道後,悠悠說了一句:“馬超,司隸長安時,你抄家滅門,盡屠我家三百二十七口。今日,在這涼州你名起之地,我要此地亦成為你名落之所!”


    而此時糧道這裏,馬超捂著左臂回來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開口對那些仍舊跪伏在地上的涼州軍說道:“若是想回去的,脫下戰甲即可;若是想加入,換上衣甲即可;兩種選擇,我隻說一遍。”


    眾涼州軍聞言,先是看了看馬超,隨後彼此又望了幾眼,紛紛開口道:“某等願隨天將軍鞍前馬後,至死不渝!”


    馬超笑了,這個結果,他早已經猜到。以他的名氣,在涼州一畝三分地上,就算指天罵地說上三遍可以給這些涼州軍自由身,他們也不會相信殺神馬超會轉了性子。由此,見這些人都說要歸順馬家之後,馬超又繼續說道:“那很好,你們當中,除了負傷需要醫治的之外,其他人全去家鄉宣揚一番,一個月後,再回馬家軍來。”


    “天將軍,我們回去說什麽?”眾敗軍當中,終於有一個稍微膽大一些的。聽了馬超這沒頭沒腦的要求之後,壯著膽子問道。


    而馬超聽到這個問話之後,很友善地對那人笑了笑,悄聲說道:“就說,我馬孟起回來了,我的仁慈,隻有一次,問問他們會如何選擇”聲音越來越小,馬超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漸漸離去了。


    而那老兵聽完這更加沒頭沒腦的話後,傻傻望著馬超的背影,想不通天將軍這到底在弄什麽玄乎兒。可隨即不到片刻,那些同他關係不錯的袍澤,便將他圍了起來:“老張,天將軍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怎麽那麽神秘?”


    老張一愣,隨即開口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天將軍就跟我說過這話,我是看在你們幾個跟俺老張一起上過戰場的情分,才告訴你們的”


    “放心吧,老張,兄弟們的秉性,你還不了解嗎?”眾人見老張說得這般神秘,不禁更加好奇起來。而那些平時跟老張關係不咋滴的,紛紛轉著眼珠兒,想著自己待會兒一定要從那些個認識老張的人嘴裏套出來


    馬超遠遠看著這群人的樣子,不由感覺自己越來越有曹操奸雄的味道了。而這個時候,張遼、高順、徐晃三人上前,由高順匯報導:“主公,某等此次殺敵”


    “不必多說了,回營。”馬超一擺手,直接打斷了高順的話。


    “為何?”三人聞言,不由驚愕問道,而徐晃更是上前一步說道:“主公,莫非是因為跑掉,主公擔憂成公英不會前來救糧?”


    “主公,這百車糧草,足以左右成公英隴西戰事。縱然成公英知曉是某等所為,也會忍不住前來一探究竟”張遼也隨之開口,畢竟,李儒這條毒計,是明謀,是讓人明知不妥,也會上當的毒計!


    “因為我感覺到了,涼州一戰,似乎是有人故意引得某等前來。”馬超眉頭微皺,想起閻煥那離奇的表現,不禁越發覺得涼州之事沒那麽簡單:“此次劫糧,看似是我們有備而來,但誰又能說得清,成公英不正是以此為餌呢?”


    此話一出,高順、張遼、徐晃三人俱是陷入沉默。最後,還是高順開口道:“主公,縱然如此,兵機不可失,失則再難覓”


    馬超聽後,沒有解釋,反而招了招手。之前那降兵老張立時跑了過來,跪在馬超象龍戰馬之前,恭敬磕頭說道:“天將軍,您喚小人前來何事?”


    “一日兩食,你們可曾發覺軍糧缺乏?”馬超開口,隨即又加了一句道:“見你衣甲齊備,又能在大戰當中留命,想必也是一老兵油子。且你是接應糧草之人,若說你不知道軍中供應,那可休怪我大槍無情了。畢竟,這麽多人,我隨便問哪個都可以”


    “哎呦天將軍,小人既然入了馬家軍,自然知無不言、言無那個,言無”那老張聽馬超這般問話,嚇得立時磕頭如搗蒜:對於一老兵來說,卑躬屈膝根本不算什麽。亂世當中,能保住命,還能吃得飽,那才是本事兒!


    “行了”馬超、張遼、高順、徐晃四人見這老張這般滑稽,不由也淺笑起來。可老張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


    “天將軍,我們一直沒有缺糧食。一天兩頓,頓頓管飽,有時攻上城牆,回來還有肉吃。”老張見馬超這時沒有殺他的意思之後,趕緊將話說出。隨後,自己還喃喃說道:“就是覺得奇怪,為何都攻上城頭了,軍師大人卻不讓我們拿下隴西城”


    “什麽?!”四人聞言,臉色陡然大變。而馬超立時下令道:“回營!馬上!還有,通知荀攸,讓他將斥候四派出去,我要知道涼州和隴西所有的戰報戰況!!”


    “攻上城頭軍師大人”


    隱隱間,馬超慶幸,自己選擇了來涼州,否則執意兗州的話,還不知道雍州究竟會如何烽火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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