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謀劃了這麽長時間,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馬超看了一眼看似認真打牌、實際上卻側耳恭聽的田豐,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兄長和田別駕回去之後,也可以讓袁紹和曹‘操’去搞搞,如此這般,至少可以給廣大寒士一條‘門’路。”


    “馬將軍用不著擠兌某等,”田豐嘆了口氣,隨後打了一張廢牌,開口說道:“將軍也知我家主公定然不會行此事,何苦又讓老夫憂心?”


    “哦?這是為何?”輪到皇甫嵩之後,他看著馬超和郭嘉兩人俱是笑而不語,便很感興趣向田豐問道。


    “我家主公出身名‘門’,又好名圖雅,喜籠絡名士以壯聲名。科舉之事,與主公喜歡相悖,他自然不會應允。”田豐向皇甫嵩解釋了一下之後,抬眼看了一眼郭嘉,繼續說道:“或許曹公那處可答應,奉孝棄袁投曹,恐怕也是看中了曹公喜從諫如流吧?”


    出乎意料的是,郭嘉搖了搖頭,轉頭又看著馬超說道:“普天之下,恐唯有雍州可實行這科舉。其他諸侯,或嗤之以鼻、或持觀望態度,但卻不會輕易步賢弟後塵。”


    “諸位,可否說話明了一些?老夫雖後來讀過一些書,但諸位如此雲山霧罩的。老夫還真有些聽不懂。”沒等馬超出牌,皇甫嵩就有些著急了。


    “老將軍,不是他們兩人不說清楚,而是因為吃人家飯,自然不能說人家壞話。”馬超‘摸’了一張好牌,打了一張廢牌之後正好一條龍聽牌,心情大好,開口說道:“袁紹和曹‘操’,都出身名‘門’。嗯當然,老袁家比老曹家更好一些。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要發展,就必須籠住士族大閥的支持。而科舉製恰恰斷絕了士族在官場上的絕對優勢地位,所以,他們不可能實行科舉製。所以,田別駕便找了什麽袁紹喜好的藉口,而這真正的原因,他卻不能跟你明說”


    聽著馬超將話說得這麽直白,田豐有些苦笑不得。尤其這還是在兩位他家幕僚和兩位‘俘虜’的麵前,這讓耿直守舊的田豐感覺馬超實在有些不按常理出牌,隨手打了一張牌之後說道:“馬將軍果然快人快語,光明磊落,田某佩服。”


    “等等,您也別佩服了,承讓,胡了!”馬超拿起田豐打出的三筒,高聲大叫,隨即樂嗬嗬向著田豐說道:“田別駕,您就是太中正耿直了一些。要是我猜的沒錯,即便您心中知道這個原因,恐怕回冀州之後,也會向袁紹勸諫的吧?”


    田豐本來一臉輸牌的鬱悶,但聽到馬超這般說之後,便正‘色’凜然答道:“食公之祿,自然忠公之事,田某得袁公賞識,自當盡心竭力勸諫主公,由此,才不負”


    “打住,這是您的長處,可也是您的短處。說實話,我很喜歡您這‘性’格,但不見得袁紹就喜歡。所以啊,我就是提一嘴而已,聽不聽隨您。”馬超一揚手,嘿嘿一笑,繼續開口說道:“田別駕,您來時一共帶了兩百文,先前七局,您已經輸了一百九十四文。而這局我卻要收您三十二文,也就是說,您沒錢了”


    田豐聽了馬超的前言,臉上不由“露”出一幅抑鬱不得誌的憂愁。但隨後他伸手一掏袖袍,發現身上果然還隻剩六文錢,不由得又對馬超的才算敏捷高看一眼。可這麻將奧妙無窮,田豐又正在興頭上,自然不想下場,由此,他皺了皺眉,做了他人生當中從未做過的一件事兒:借錢。


    “奉孝,你我曾共事一主,也算緣分一場,借與老夫三十文如何?”田豐不找馬超的原因,是不好意思,畢竟是他點了馬超的炮。而不找皇甫嵩的原因,是因為皇甫嵩的那二百文,也沒剩多少了。


    說實話,這些人,哪個真把這幾十文看在眼裏?打麻將無非就是圖一個輕鬆“交”流,而郭嘉更是爽快的人,直接便將麵前的錢分為兩半,遞與田豐。於是嘩啦啦的洗牌聲,又開始清脆響起。


    可剛壘好牌,步騭和楊阜兩人分別抱著一摞厚厚的紙張進來。步騭直接跪地開口說道:“恩師,學生已按照您給的大綱,將列出。”楊阜待步騭說完之後,便接著說道:“主公,屬下審閱三天,對此《科舉》驚為天人。此細則詳實有序,分列有度。屬下鬥膽,還望主公將步騭調入‘門’下省,助某一臂之力”


    “嗯?”馬超這下有興趣了——法正點名要步騭,楊阜這麽薄臉皮的人也開口要人。這步騭,看來真有幾分本事兒啊——不過,隨即他的臉‘色’就苦了下來,指著那厚厚的紙張說道:“你們不會告訴我,這些都是科舉的細則吧?”


    兩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肯定地點了點頭。而馬超則是拿起他贏得那些五銖錢,哭著向兩人說道:“辛苦了,這些錢是你家主公耗盡智慧贏來的,你們先拿著買點東西補補”


    第四百五十九章 後院兒的鬥爭


    麻將局最掃興的,就是有人中途離場。可馬超走了,麻將局卻沒有散。


    接替馬超的,不是一直在旁斟酒觀牌不語的劉修,而是來探望劉修的劉玥。而馬超隻是淡淡看了劉玥一眼之後,便同步騭、楊阜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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