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一個趙佶。  #果然皇帝這種職位,就是根本不應該存在的玩意!#  #哪怕廢除不了,也應最大限度壓縮皇權!#  宮九原是含笑聽著傅宗書又一番侃侃,向曉久微一抿唇,他立刻就察覺到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  “放心。那事兒我們是做熟了的。雖眼下略麻煩點兒,也不過多費心個三五年的事。”  向曉久反手將宮九的手握在掌心把玩:  “我不擔心你我之力不足。隻恐時間不夠。”  提起時間,對如今局勢視若等閑的宮九,也難免將輕鬆換了沉重,更將向曉久的另一隻手緊緊握住。  天知道那莫名其妙將他們換了一個又一個時空的力量,什麽時候又要發作起來!  天知道下一遭發作之前,他們是否能攢足將彼此靈魂纏綿到時空界壁也無法阻隔的地步?  比起讀秒倒計時更為急迫的是,沒有讀秒的倒計時。  你清楚的知道每一時、每一刻,都代表著某個事件在接近。  偏偏卻又無法明確知道那個事件具體接近到何種程度。  若那事無關緊要還好,此前那一番無法控製的別離卻著實踩痛雙九的心尖。  通過雙修不斷加強彼此的“聯係”,是目前雙九能夠找到的、可能在下一番無法控製的時空轉換之時牽絆彼此的、唯一法子。  不確定彼此的“聯係”要加強到什麽程度才能避免被分開。  甚至不確定是否真的可以通過這種“聯係”避免彼此被分開。  但那已經是目前唯一可能的法子了。  雙九之間的雙修,從來沒有像這一回這麽認真過。  事實上,若非呂明、隋末兩處,雙九已經用自己的皮囊和別人的皮囊都驗證過了,雙修時負距離與否隻影響愉悅度、對雙修效果並沒有絲毫影響,他們甚至能容忍趙佶原身意識的存在。  隻要效果更好。  甚至如果確實需要,雙九很可能會徹底放棄考慮這個世界的華夏脊梁挺直與否。  畢竟……  宮九:“反正就是我那兒,靖康之變幾乎粉碎了漢人自尊,也總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沒有呂家老祖宗,也會有旁人。”  向曉久竟也是十分讚同的。  曾經那個自詡三觀極正,為了身後百姓與同僚、潼關一戰寸步不讓的小將,仿佛都隻是幻覺。  可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很多人沒踩到自己心尖的時候是不能理解有多疼的,  有些人也許平時同理心會更強一點、但為了自己的心尖卻又能放棄很多相對不那麽重要的。  這裏到底不是雙九的故鄉。  甚至連暫安之地都算不上  區區一個月,連暫住證都還沒資格辦理呢!  虧得自從迷心花海旁、宮九如今這皮囊吹脹了一回之後,這雙修的效果連小玉片都沒多少增幅作用了。  甚至是不需要肢體接觸的,隻需要在一定距離之內的彼此感知,都能保證雙修效果。  雙九總算不至於徹底爆發人性中最自私的一麵。  這風雨飄搖的大地,也總算還能有那麽一絲轉機。  傅宗書卻不懂背後糾結,隻當皇帝是急著要將提高女子地位一事推行開。  眼珠一轉,先慣性吹捧一句皇帝和他的心尖尖:  “能想著啟用李大家等做民間宣傳,陛下與殿下著實英明睿智,老臣自愧不如遠矣!”  而後才又道:  “老臣雖不才,卻也有幾分主意。”  傅宗書的主意是什麽呢?  本朝的公主雖不如漢唐時候尊貴,教養卻也都是極精細的,吹拉彈唱、察言觀色上不如眼前李師師等人,若隻論文學才情,卻大多不弱。  最重要的是身份尊貴。  若皇帝能令那些公主、長公主們充當教授之責,何愁女學招不到學生?  哪怕公主們隻掛個名,正經教學隻叫身邊得力的女官去,都多的是人爭著、搶著將家中女孩兒送過去。  畢竟公主教導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名聲。  當然,像傅宰輔那樣人家自是不屑討好公主之流,但如傅宰輔這樣權傾朝野的能有幾人?  況就是傅宰輔,縱不屑公主,不也要著力體貼聖心嗎?  傅宗書這樣人,要叫他在皇帝已經有皇後寵妃、嫡子長子偏愛的庶子幼子一樣不缺的情況下,狠心送獨女入宮,那是輕易不肯的。  但左右已是獨女了,皇帝如今這事兒便是再半途而廢,傅宗書也不忌憚為女兒招婿上門……  那就還真能舍得推她冒頭出來爭一爭先。  “公主自是才學不凡。隻到底身份尊貴,未必耐煩操持瑣事。  恰老臣之女,雖不過蒲柳之姿、中人之才,卻是自幼掌管府中庶務……”  向曉久連傅宗書隻得獨女一個都是才聽宮九說的,哪裏知道那女孩兒合不合適?  便隻拿眼看宮九。  宮九直接點頭:  “傅晚晴、傅姑娘自是極好的。恰好我才和冷侍衛說,第一個女學就定在神侯府邊上,京城治安歸責有司,女孩兒們的安危也少不得神侯府多看顧  恰鐵侍衛正要輪值留京。”  這宮中侍衛數千人,姓鐵的卻著實不多。  和這正在禦前的“冷侍衛”相提並論的,更是隻得那麽一個。  正是如今傅宗書最為眼中釘的那一個。  偏偏宮九隻當沒見著傅宗書有些僵硬了的笑臉,越發和煦垂詢:  “我這兒對女學也有一番計劃。隻具體處,少不得要傅姑娘、傅代祭酒和鐵侍衛一起商量著辦  正是青春男女,之前也多有好感,這一番接觸下來,若果然合適,想來女學落成之日,也是傅宰輔嫁女之時了罷?”  傅宗書嘴裏已經發苦了。  不說他和諸葛小花鬥了大半輩子,著實不願將女兒便宜他家子弟,就是那鐵手、鐵遊夏,那算是個什麽玩意?  禦賜四大名捕說來好聽,禦前侍衛也仿佛算個四品,不過區區武官都算不上的四品頭銜,還不如個七品小縣令呢!  再說捕快那活計,風裏來雨裏去、刀光劍影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埋骨他鄉?  如何能是托付終身的良人?  傅宗書對鐵手是十二萬分看不上的,奈何鐵手還罷了,他那四師弟卻不知怎的成了禦前紅人  還一改冷麵寡言做派,把那樣私事瑣事都捅到禦前來!  傅宗書是很懂得體貼聖心,皇帝看重安王一日,他也很願意給安王一日的麵子。  隻再給麵子,連獨養女兒都配上去的買賣,那也是不做的。  然而不等傅宗書琢磨出如何恰到好處地敷衍過去,向曉久就接了宮九的話:  “那到時候可就雙喜臨門啦!若傅代祭酒果然得力,賜婚之時把‘代’字也去了,就更是三喜臨門了。”  向曉久這一番倒真沒其他意思,不過是他自己這兩日也很有幾分體會,推己及人的,  便唯恐青年男女太過情熱、鐵手又難得留京輪值,別回頭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好處沒顯出來,倒因為過分情熱分了心,  索性提醒傅宗書與冷血兩句罷了。  不想冷血也還罷了,傅宗書聽了,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一時卻又咽了回去。  畢竟祭酒。  雙九之前和傅宗書提起的時候,也說起這第一個慎重其事建立起來的女學,不論最初學生幾何,也必要效仿國子監故事,在最初就形成足夠容納發展的框架、並最終壯大成不輸男子學府的體係來。  那麽這個祭酒,自然就是相當於國子監祭酒的那個祭酒了。  國子監祭酒之職,論品級著實不算高,傅宗書每每也在心裏哂笑不過讀書讀傻了的腐儒罷了  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置十分清貴。  更難得和他那明明自幼管家理事都來得,卻總有幾分不切實際的良善傻氣的女兒極般配。  不說若皇帝這一番異想天開沒有半途而廢、真能做成時候,最為第一任女學祭酒的女兒能如何名垂青史,  便是萬一有所坎坷……  她也還是正兒八經的第一位女學祭酒!  青史悠悠千萬載,終歸少不了她的那一筆。  蔡京其實有兒子,最先倒黴的公主就是他兒媳。不過傅宗書至少明麵兒上是沒兒子的呀  另外,朱程理學雖然開始於宋代,事實上北宋女子的地位還是挺不錯的,離婚改嫁相當自由,職業女性也不少,清明上河圖上都有不少女人在工作喲~  就是南宋,唉,男人總是這樣的,不能明著指責宋徽宗父子怎麽不早點幹脆死一死,倒抱怨起被無能君臣交易出去的女人們沒有一死守節了,簡直就和清朝男人為了活命剃了頭、對女人纏腳反而更加病態推崇了一把。  不過哪怕是正史上北宋最開明自由的時期,登陸朝堂的文職女官,至少莫莫是沒聽說過的,如果有親親知道,歡迎科普喲第一百零二章   傅宗書極看不起書生意氣, 骨子裏卻仍留了幾分他自己都未曾正視過的文人特質。  正如傅宗書愛權之餘也仍愛書、愛閱讀,  雖是心愛古籍若代價不匹配, 也要為他爭權奪利、宰輔天下的大誌讓道的那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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