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生殖腔已經沒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唯一留下來的隻有令人感到恐懼的快感——因為那實在是太過頭了。  完全無法思考,仿佛思維都要被卡在肚子裏成結的東西頂到九霄雲外去。  不過也正是在那之後,兩個人的信息素才完美地融合,無論誰都不再察覺到抵觸與排斥,仿佛天造地設一般,信息素徹底相融,不分彼此,黏連著對於對方的渴求與愛慕,牽成了誰都斬不斷的紅線。  而現在的話,我妻夏野非常關注的事情變成了另一件。  『什麽時候可以和棘君結婚?』  『已經和棘君成為標記關係了呢……現在可以去登記結合嗎?alpha與alpha登記結合已經有渠道了,一想到到時候可以和棘君簽署結合婚姻屆,就超級期待的。』  『棘君已經達到了可以簽婚姻屆的年齡,我這邊的話,雖然在咒術高專的□□裏尚未成年,不過其實這個時間早在之前就已經度過了。』  『可以拜托一下熟人,修改一下信息就可以了。』  我妻夏野心想。  ……  我妻家強者的思維總是快人一步,就好比同樣是各種意義上的剛剛成年,狗卷棘對著滿室狼藉和被不緊不慢敲響的房門頭大,滿腦子都是“真的下手了”的罪惡感和莫名其妙的竊喜,以及,對於後續一係列已經發生需要解決事件的頭疼,完全沒有餘裕再去考慮些別的事情——而我妻夏野就恰恰不同。  ——我妻夏野已經超前考慮到結婚這一層了。  “棘君,我們今天下午就去登記怎麽樣?”  剛剛把目的也不知道是八卦還是打探消息的胖達打發走,扶著牆壁心累的咒言師還沒等喘口氣,就聽到了我妻夏野理所當然地用期待的語氣詢問他。  “……海帶?”  ——去登記什麽?  “婚姻屆啊。”第116章 小黑屋(1)  狗卷棘又一次從熟悉的昏昏沉沉中緩緩蘇醒。  頭有點漲, 大概是睡多了的緣故,眼前一片漆黑,就算是睜著眼睛也什麽都看不見——這都是他經過這幾天已經麻木的事情, 原因有兩種,或者是屋子裏密不透光,又或者是被帶上了純黑吸光的眼罩。  他想, 這一次應該是前者,因為眼睛在眨動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睫毛滑過布料的感覺,也沒有後腦被眼罩的固定帶勒住的觸感。  上一次清醒的時候, 他對夏野表達了戴著眼罩會讓他感到不適, 所以按照夏野對於這種“小事”的縱容, 他之後應該都會擁有稍微寬鬆一點點的權利。  ……稍微寬鬆一點點的權利, 僅限於能夠“不帶眼罩”的權利。  狗卷棘無聲地歎息了一聲。  提出“不想帶眼罩”, 又或者“想要吃金槍魚蛋黃醬飯團”,這種類似的要求都會被非常溫順地滿足,甚至他還試探性提出過一些可能難為人的,比如說今天想玩尚未發售的內測遊戲機,明天要嚐頂級的和牛, 這些都能夠被滿足,並且似乎絲毫沒有為難到夏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夏野來說這些事情真的易如反掌, 還是說夏野也微妙地想要通過這種事情來表達自己對於很多事情的掌控性,總之,隻要不涉及到“那個方麵”, 他無論提出什麽要求都可以被滿足。  而“那個方麵”……  狗卷棘放空了思維, 睜著頗為虛無的紫眸目無落點地盯著一片漆黑, 回想起了其實也算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  ……  發現了夏野曾經偷偷給自己下過安眠藥, 並且在當天晚上直接抓了個現行,狗卷棘的腦子裏其實也又羞又澀,對於“夏野想要和我做什麽”這種事抱有格外難為情的態度,所以當天晚把床鋪留給了被【睡過去】推到夢境的夏野,自己則頭痛地按著太陽穴,在書桌前坐了一夜。  ……也不能說他完全沒有想法,但是總得來說,他還是沒有選擇直接接受這種熱烈的感情,畢竟矜持屬於本性,肉食係的攻勢真的太過刺激,這應當算是下意識的逃避,不過在夏野的判斷中,這算是屬於拒絕了吧?  第二天夏野醒後的表情稍微有點奇怪,目光空洞地詢問自己“棘君一整晚都不準備睡在我身邊嗎?寧願在書桌前熬出黑眼圈?”,狗卷棘當時可能是紳士思維在作祟,又或者被熱烈的直球打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所以胡亂嗯嗯了兩聲,就把領子高高扯起來,擋住了微紅的臉蛋。  ——於是導火索就出現了。  因為夏野一直對於自己過於順從,所以狗卷棘幾乎都快忘記了第一次見麵的恐怖場景,明明對著夏野的本質想法有所預感,但還是因為可笑的下意識而拒絕了本可以打出的happy第117章 小黑屋(2)  有的時候, 狗卷棘會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夜盲症。  屋子裏密不透光,一切有可能產生明亮的東西都被吸光的厚重窗簾遮住,把所有的光明都帶走, 睜開眼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連類似於走夜路能看到的星星點點輪廓也摸索不到。  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隻能通過自己進食的次數來判斷究竟過去了多久, 萬幸的是時間還不算很長,他還沒有被黑暗和寂寞逼到夏野期待的狀態,但是不太樂觀的是,夏野的態度似乎完全沒有軟化。  ——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有點自信了,但是這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我妻夏野想要得到的其實就是完完整整的狗卷棘而已, 如果確認了他的棘君真的離不開他, 從心底蔓延上同樣病態的渴求, 那麽離開這個房間的要求也說不定會被滿足。  ……聽上去大概有點像是誘惑一樣, 不過有的事情的確就隻有這樣一個解決方法,況且狗卷棘會順理成章地表現出對於親密更加渴望,也並不是偽裝出來的。  再這樣下去, 他就真的要對於夏野的親吻和皮膚接觸上癮了。  ——這就是夏野期待的狀態,大概就是耐不下漆黑與無聊,隻有一個人被關在漆黑地方的恐懼, 這些零零散散但是威力驚人的恐慌會讓他對於這個空間裏出現的另一個人格外關注,並且極其期盼他的到來, 以近乎恐怖的方式控製操縱感情, 強行拚湊出“期待”“離不開”“渴求”“救命稻草”一般的錯覺。  畢竟能夠接觸的隻有夏野, 能夠親吻的隻有夏野, 能夠觸碰的也隻有夏野……如果時間長一些,恐怕真的會出現那種狀況吧?  而現在的話——  口中酸痛,含著堵住咒言的枷鎖,咬合肌酸軟難耐,近乎出現了肌肉麻癢的狀態,手腕被牢牢鎖在椅背扶手上,腳腕亦然,被扣在椅子腳紋絲不動,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囂著想要活動。  如果有機會,僵硬的肢體一定會拚命用力伸展,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出去,身體裏的困擾和遲鈍都應該盡力發泄,最好的選擇,就是有一個沙袋,又或者被塞進手心一個能讓他咬牙切齒攥緊的握力器。  夏野什麽時候回來呢?  狗卷棘等待到有點焦躁了。  像是犯了皮膚饑渴症一樣,腦海中不停在勾勒纖細的肢體,滑滑的皮膚,柔軟的嘴唇,靈巧熱情的舌尖,幻覺中甚至出現了打在脖頸的呼吸,坐壓在大腿上的溫熱重量,以及胸膛貼著胸膛,能夠感受到的,屬於對方的“咚咚”心跳震動。  舌根開始不太正常地分泌液體,喉嚨不停滾動試圖下咽,身體也忍不住在能夠做到的範圍內輕輕挪動,發出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聲,以及手腕腳腕掙紮中的“嘩啦”鐵鏈碰撞聲響。  想見夏野。  想接吻。  想……有更多的接觸。  ***  我妻夏野是踩著算好的時間趕回來的。  『每一次,離開的時間都要比上一次長上一些,在一起親密的時間也會比上一次場久一點,可以讓棘君有模糊的時間概念,這樣一旦到了差不多久的空隙,棘君就會開始焦躁我的尚未出現。』  『親密的程度也可以逐漸加深,要讓棘君產生期待,渴求,或者是貪婪,度過了一定時間夠開始慌亂於我會不會離開,我下一次什麽時候才能出現——隻要一直這樣做,棘君很快就會全身心都屬於我了。』  我妻夏野格外期盼地甜蜜地心想。  當然,他其實也很不好受,喜歡的人可以任他擺布,但還是要為了最後的happy第118章 小黑屋(完)  親吻, 觸摸,擁抱,撫慰。  算不上循序漸進, 但也的確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加親密一些,從一開始的唇瓣點過唇瓣, 之後試探性的舔舐,在沒有得到拒絕之後更是得寸進尺地撬開緊閉的寶箱,像一條貪婪到能吞掉自己尾巴的毒蛇一樣溜進去, 試圖搜尋寶箱中的寶藏。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就算是狗卷棘也沒什麽心思再去考慮所謂的年齡問題, 別說什麽矜持的霓虹人要循序漸進地談戀愛, 他現在連時間都快分不清了, 記在心底的日子逐漸被夏野擠出了腦海, 現在, 隻要眼睛重新沉入黑暗,他就忍不住開始期待和渴望夏野的下一次“回來”。  過去了多久呢?記不太清了,不過可能也就隻有半個月餘吧?  意識和思考下沉進黑暗裏,偶爾想起他應該關注的事情,也隻能在腦海裏占據短短的一小會兒, 因為很快他就又會忍不住去想夏野。  夏野的聲音,夏野的氣息, 夏野的皮膚, 夏野的嘴唇。  ——夏野什麽時候回來呢?  ——  大概是他的順從和配合給了夏野很濃鬱的安全感,從一開始的四肢都要被扣在椅子上,口裏銜著枷鎖, 眼睛上蒙著黑布, 到現在的僅僅是有一條鎖鏈扣在最後一個沒解開的腳腕枷鎖上, 象征性地連著床腳,細細的鏈條其實他努力一點也不是扯不斷——但是狗卷棘不會那麽做。  原因倒不是說狗卷棘也想要沉在這一尺見方的小房間,人是群居動物,總是需要別人的交流,與他人的交往對有的人來說可有可無,比如執念格外深刻的我妻夏野,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占據了他的很大一部分重視度,就算他隻能報飯團餡料也一樣。  狗卷棘一直毫無動作,其實是因為……  我妻夏野就在門外等著他行動。  ……  『棘君什麽時候會準備逃跑呢?』  我妻夏野把雙手背在身後,以非常乖巧的站姿站在門外,粉瞳直勾勾地盯著大門,仿佛能夠透視過這一扇隔音良好的實心門一直看到裏麵,用視線去描摹心上人的任何動作。  『口枷摘下去了,畢竟一直帶著這種東西對於棘君來說很辛苦。也不能一直把棘君鎖在椅子上,雖然我也很願意照顧棘君,但是長久保持同一個姿勢會讓身體很難過。』  『我也很希望棘君可以生活得很舒服。』  我妻夏野心想。  『所以,快點選擇逃跑吧,棘君。』  咒言會反噬,但是同樣能夠在我妻夏野的身上起到一點作用,咒言師的身體能力評定絲毫不弱,真的盡力一搏的話,也不是沒有逃出去聯係老師同學的機會,狗卷棘很清楚這件事,我妻夏野同樣很清楚。  ——當然不是我妻夏野放棄了什麽,他對於心上人的執著是無解的,並且本人還極其擅長挖坑下套,最後隻可能兩個結果,要麽he,要麽強行he。  事實上,我妻夏野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我妻夏野比較習慣自己做決定,但是麵對心上人,同樣很願意把選擇權交出來,雖然他所謂的“由棘君來做決定吧”其實在正常人的思維中也非常讓人瞳孔地震,並且忍不住吐槽“這種選擇根本兩個沒什麽區別,根本就是恐怖的同一種結果”,不過無論怎麽說,同樣結果的完成方式也會有區別。  如果是傳說中的掃雷攻略帶師,能夠踩著頭發絲一樣細的鋼絲一路穩穩走向he,那麽就算是病嬌也可以馴服,成功跑贏無數長了腿的小黑屋g,甚至反向鎖住病嬌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這種難度過高,大概99%的可能都會是咒言師現在打出的結局。  被關進漆黑的小房間,除了夏野沒有與他人的交流,各種鎖銬一樣都不少,分不清日夜和時間,整個世界都仿佛隻剩下了試圖侵占他全部腦海的夏野,甚至在已經得到了身的情況下還會更加貪婪,試圖侵略他的心。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侵略”他的心。  『我要棘君的陪伴,不離開,並非單薄承諾的永遠在一起的事實,擠占所有其他人空間的注意力,對我的發自內心的渴望,以及愛。』  我妻夏野虔誠地心想。  『不要有任何猶豫,不要有任何遲疑,不要有任何抗拒,不要對我有絲毫排斥,像我渴望棘君一樣渴望我——不過這種事情任由順其自然的話,可能很難發生吧。』  人類的思維極其複雜,人類的感情更是千變萬化,我妻夏野對此自然有誠實的認知,他可以狂熱病態地去喜歡他的棘君,但是他的棘君是否會同等程度地喜歡他,這是一個常理上極其小概率的事件。  而我妻夏野不喜歡小概率。  『我絕對要得到棘君的全部。』  礙事的東西要清除掉,妨礙的人類要殺死,棘君仍舊有逃跑的希望的話,那就殺掉所謂的“希望”。  眾所周知,想要滅絕希望的話,那就先讓獵物無限接近生存的曙光,接著在滿腔希望中把成功的可能性狠狠打碎,這樣就能夠收獲到一隻失去了希望高光的獵物——我妻夏野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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